“羡,羡王。”两个人噗通跪倒,不停地磕头,他们要是知道这阎王在这里,打死一顿,他们也不敢说刚才的那些话。
“找个女杵作来验伤,前任御史大夫的夫人穆氏被杀,回去让你们廷尉高章亲自过来一趟。”宋长羡声音清冷,这两个跪在地上的人一阵发抖,听了宋长羡的话后,立即磕头应是,站起来带着一群侍卫,疯一般地离开了。
阿鸢一脸天真地看向宋长羡:“王爷,他们几个说你坏话了,你怎么不杀了他们。”
阮清辞忍住没笑,这丫头的脑子还真的是简单。
宋长羡没开口,而是走到灵堂后面的桌椅旁坐了下来。阿鸢没得到答案,又求助地看向阮清辞。
杵在门口的郁东开口说:“小丫头,你傻呀,杀了他们,谁回去找人来验伤,再说了,你们家王爷那么一个尊贵高高在上的人,会和这几个小喽啰计较?”
“不要叫我小丫头!还有,我们家王爷不是你王爷吗?”阿鸢怒冲冲地吼着郁东。
郁东挑眉,没再说话。
阮清辞转身对宋长羡施了一礼:“谢谢王爷给我做主!”
“你知晓昨天晚上的刺客大约是谁?”宋长羡突然开口,阮清辞有一瞬的愣怔,反应过来后,她开口道:“我到这里,哦,不是,我说我搬到这里后,唯一不二的仇家,还是这阮家的人,应该不会有别人吧。”
宋长羡目光暗了暗,没有再继续问她的话。
廷尉高章很快亲自带了女杵作过来,给穆氏验了伤后,廷尉高章和宋长羡都离开了。
宋长羡临走时对阮清辞说:“平安会过来安排丧葬事宜,刺客的事,我会安排人继续查。”
“哦,谢谢王爷。”阮清辞把宋长羡送到了门口,这男人突然这么帮忙,她有些不适应,他难道忘了自己前些天在他那里大闹了一场吗?
宋长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王爷。”她突然又喊住了他。
宋长羡慢慢地转身,有些东西在内心扩散开,想到她温柔地替自己按摩头部的穴位,还是小时候那个温柔的她吧,尽管这些年很废物,很无能。
她这会是要和他说更多感谢的话吧,他眼神有光地看向她。
阮清辞嘿嘿笑了一声:“那个,金元宝的利息能不收吗?”
宋长羡一怔,竟然是因为金元宝,才又喊他!他的脸色一瞬就变了:“不能!”
他黑着脸转身离开,他就忘了,这女人就是个没有心的。
“哎哎......”阮清辞挥了手追了几步,停了下来。
“翠花,我还以为宋长羡一夜之间就转了性子,突然对我好了起来,果然,还是我的错觉。”阮清辞叽叽咕咕地往回走,从穆氏死了到现在,她都忘了和手环说话,刚才这也是下意识地问出。
手环弱弱地说:“你不难过了吗?那个一千积分没了。”
阮清辞的脚步倏地停了下来,是哦,忙着伤心了,果然还有件大事忘了,一千积分吗?她的脸色黑了黑。
她很想救穆氏的好吧,并没有想过多,不管是不是积分的问题。
她问宋长羡借了这么多金元宝,是想借用这第一桶金做救人之事,或许能拿到好的药物治疗穆氏。
.....
老太太的前院内。
一大家子的人都聚在一起,没有人说话,大家的脸色也都不好。
过了半晌,阮川进来汇报说宋长羡离开了。
阮三爷才狠狠地摔了桌子上的茶盏:“岂有此理!我们这是被欺负的连话都不能说了吗?”
“闭嘴,老三,我都不知道,你现在的能耐大到可以和羡王拍板了!”阮二爷冷嗤道。
阮三爷噤声,老太太叹口气说:“老三,你冷静一下,那丫头有人撑腰,你不要乱来,他们现在不让我们问事,穆氏的事,暂时就不要插手了,不需要我们出钱发丧,那倒是省了。”
“老太太,老太太。”门口有丫鬟跑了进来。
“何事如此惊慌?”
“老太太,我来拿钱。”一道红色的身影跟着阿鸢走了进来。
老太太的脸色瞬间变了:“阿鸢姑娘拿什么钱?”
“当然是办丧事的钱喽,大小姐的娘亲也是你们阮家的媳妇,这样去世了,办丧事不要钱吗?”
“臭丫头,你想死吗?”阮三爷终于是忍不住骂了出来。
“吆,从早上到现在,我就看你蹦跶,你骂我的话,我记住了,过会我就回去告诉王爷,看看治你个什么罪!”阿鸢挑衅地看着阮三爷。
“你!”阮三爷气的发抖,却一句话不敢再说。
羡王的名号都是可以杀人的!
“老三闭嘴!”老太太瞪了阮三爷一眼。
“姑娘,你说的对,办丧事理应我们出钱,等会我让阮川去办这些事,你就放心吧。”老太太账算得好,让阮川去办,该花的不该花的,都从她这里过,她放心,忽悠个小丫头嘛,她还可以。
“不,不,你们不要忽悠我,刚才王爷说了,会安排平安大总管来办丧事,事情我们来办,钱当然是你们出,给钱吧。”阿鸢说着伸出小手。
老太太暗暗地咬了牙,看着这丫头年龄不大,却是个精明的。
老太太强忍着不适开口道:“姑娘需要多少钱?”
“一千两银子,也不要给银子了,给银票就行。”阿鸢声音清脆,听的这里坐的人心一颤一颤的。
狮子大开口,普通人家办个丧事,怎么也不需要这么多银两,一百两都花不完。
“姑娘,你这是狮子大开口,一千两太多了吧。”老太太不悦地说。
“哦,那就两千两。”阿鸢挑眉。
老太太噎住,她若是继续说,她又会搬出羡王来说事了吧,罢了罢了,就当她今天踢到了铁板。
日后,她一定想办法给拿回来。
她就不信,还没过门的阮清辞,住在她这眼皮子底下,还能一直嚣张下去不成。
“阮川,去给她拿一千两银票!”
“不,不,现在是两千两哦。”阿鸢笑眯眯地扫了众人一眼,每个人的脸色都很精彩,无一列外的是那种想骂人,却还必须憋着的感觉。
“阮川,给她两千两。”老太太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阿鸢拿着两千两的银票回去了。
老太太张口吐了一口血出来,咳嗽不停,屋子里一阵鸡飞狗跳,找大夫,看病一通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