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追兵从素缨宫一路追到京城城门附近,他们明明看到孤弦骑着马跑进巷子,然而小巷尽头是条死路,只留下那匹孤弦骑过的马,士兵四处都找遍了,连没孤弦的影子都没有找到。追兵们分头行动,一人回宫报信,剩余的人分开在附近寻找。太后得知消息后别提多生气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弱女子竟然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逃得无影无踪。她立刻下令封锁全城,并下了通缉令,全城通缉孤弦。然而因为平时孤弦总是披散着头发,太后很少能看到孤弦的正脸,她那张脸好看是好看但是并不好描述。太后跟画师说了一下午,愣是没画出来孤弦的画像,素缨宫里到处飘的都是各式各样,乱七八糟的画像,不是眼睛太大就是脸太窄太长。不得不说这京城里的画师还真没有多好的,就连这御画师也不怎么样,有时候甚至一个民间的老百姓都比他强。没办法,太后只好拟一张文字通缉令下达全城。这消息惊动了黎胤琰,黎胤琰得知消息后找到太后,问:“母后,我们真的要做的这么绝吗?城里还有黎胤晖的人啊。”太后一脸不耐烦:“你怕什么?哀家就不行他们能把消息安全送到黎胤晖手里,打仗最忌讳的就是分心。他的手下才刚刚认识顾凝润,断不会为了一个刚刚认识的王妃而让他们的将军在前线分心。”黎胤琰低着头,用两根手指捏着下巴说:“也是啊。”太后用食指点了点黎胤琰的脑子,语重心长地说:“你呀!什么时候能动动脑子?要是哪天哀家不在了看你怎么办?”黎胤琰忽然抬起头大声道:“母后!您胡说什么呢?”太后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安慰黎胤琰道:“好了好了,吵吵什么?再说这顾凝润本就不守规矩,就算哀家抓她也是哀家作为太后的正理,就是黎胤晖在这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护着她。”黎胤琰道:“好了母后,您别生气了,儿臣去把顾相叫来?”太后一想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太后又下令全城搜捕,包括阑王府和顾府。
艾澹知道了那大街上骑马狂奔的白衣女子的事,自然就知道孤弦已经逃出宫了,可是这逃跑的方法也太不计后果了吧,她跑了还有阑王府在啊。艾澹急得一直在府内走来走去,也在犹豫要不要告诉黎凇。
知道这个消息的自然也有黎胤皈,他听说了阑王妃被太后关在地牢里,又想了起黎凇每每看她的眼神。黎胤皈一不做二不休就趁着夜色,静悄悄地从太后安插在他府中的眼线的眼皮底下溜了出去。
艾澹正在府里焦急地走来走去,忽然就看到墙上有一个可疑的鬼鬼祟祟的身影,艾澹立马抽出极渊指着墙上的人大声呵道:“谁!”那人是趴在墙上的,他小心翼翼地,用只有艾澹能听到声音说:“嘘——是我。”艾澹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黎胤皈,便收起剑,疑惑地问:“清王殿下?你……你怎么在这?”黎胤皈用极小的声音说:“嘘,我逃出来的。我的腿不太方便,不能跳墙,你接着我点。”艾澹一边点头一边说:“噢,好!”然后就把黎胤皈给接住了,两人在府里说起孤弦来。
“清王爷,你也应该是知道了王妃的事才来的吧?”黎胤皈不可否置:“嗯,我听说她被太后关起来了?”艾澹无奈说:“殿下你也真信?王妃那么精能让太后说关起来就关起来?”黎胤皈疑惑道:“那……弟妹现在在哪里?”艾澹道:“总归是逃出去了,至于她在哪,她也没告诉我,阑王妃被太后关入地牢的消息也是她自己传出来的。”黎胤皈疑惑:“她自己传出来的了?”艾澹很肯定:“没错,据探子来报,是一名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从宫中闯出来。这打扮除了王妃,就没有他人了。”黎胤皈笑了笑:“看来弟妹也有两把刷子,居然能单枪匹马的从宫里闯了出来,还跑得无影无踪。不过我想顾相是不可能教出这样一个女儿吧,老五查过她的来历吗?”艾澹:“查过,她不是顾凝润。”黎胤皈:“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她的身份……”艾澹知道黎胤皈和黎胤晖的关系,所以他并没有隐瞒,“查过了,不过没有查出她这个人。”黎胤皈皱了皱眉:“此女着实有趣,我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种非凡的气质。”艾澹懵了:“非凡的气质?那还确实,她不仅幽默能说会道还不正经。”一说到这个艾澹就想起孤弦曾经问他魔狼身上的血是中原人的血还是西域人的血,不得不说孤弦是真的吓到艾澹了。艾澹想起自己吓得不得了的时候孤弦在一旁嘲笑他就浑身不自在。黎胤皈笑了笑,过一会儿他又想起了什么,又对艾澹说:“无论怎样你和老五还是要小心,我倒是没看清她的修为。”艾澹惊道:“连你也这么说?!”黎胤皈问:“还有谁这么说?”艾澹道:“殿下呀!”黎胤皈又道:“所以对于这种来历不明而且修为不低的人一定要小心,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艾澹点了点头道:“虽然她看起来没有杀气,也和别人不太一样,但是我会小心的。”黎胤皈怕黎胤晖在前线分心又对艾澹叮嘱道:“王妃出逃的事千万别告诉老五,千万不能让他因为这些杂碎事分心,京城这边的琐事交给你我便好。”艾澹答应了之后又送黎胤皈出府,黎胤皈怕出来太久被太后发现了,所以就让艾澹悄无声息地再把他送回清王府。
素缨宫
“顾相,请你解释一下你的宝贝女儿为什么会反抗哀家还会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出逃?!”太后可谓是把对孤弦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顾相身上。顾相正跪在大殿上,浑身直冒冷汗,“太……太后娘娘,臣是真的不知道啊!”说完又磕一个响头,顾相可不敢把孤弦的身份说出来,先不说他摊牌了孤弦会不会饶他一命,他这抗旨没有把女儿嫁给黎胤晖的罪名也是株连九族啊。太后的语气越来越不耐烦,冷漠的语气中还带着一丝咬牙切齿:“你不知道?你的宝贝女儿,你会不知道!她还会武功!还会骑马,就连国师派给哀家里丫鬟都擒不住她!”顾相吓得浑身发抖,他哆哆嗦嗦地说:“不……不……不瞒太后,在小女14岁那年,她突然失踪了!臣找了她两个月才找回小女,小女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了,但是自那以后她性情大变,和之前也完全不一样,臣问过她那两个月去哪了,可是她就是不说,臣也从未放弃给她看病治疗,可是臣找遍京城的郎中都没有人能医治小女啊!”顾相深情并茂,演得痛苦流涕,貌似他说的是真的。太后也被他的表演蒙骗了,她半信半疑,后来想想顾相没必要骗她于是就相信了。太后听了此事就想好好的查一查顾凝润为什么会性情大变,太后又觉得是顾凝润壳子底下换人了,其实她根本就不是顾凝润而是被人掉了包骗过了顾相。太后想着想着自然也就顾不得顾相了。顾相也因此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