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日大朝,到底所为何事?还请尽快告诉臣等,也免得臣等猜来猜去的!”赵丞相这时候却开口对永武帝说道,语气虽然并不能说张狂,但也的确一点尊敬的意思都没有。甚至在他看来,永武帝的威胁还没有谢安辰大!即便永武帝是皇帝。
他可是两朝重臣!自敬宗孝武十七年开始在朝为官,一步一步往上爬,这个丞相的位子,他已经坐了二十多年了!永武帝的登基,都有他的一份力!故而,他确实是有点有恃无恐的感觉。只是他还不知道,今日的主角,可不是永武帝啊!
“丞相着急了?”永武帝听到赵丞相的催促,忽然笑了笑,让人摸不着头脑,“别急!马上朕就告诉你们!”
永武帝这番话一说出来,众臣都竖起了耳朵,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谢安辰与白十二的目光缓缓的落在了赵丞相的身上,平静且没有感情波动。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只见永武帝站了起来,绕过了桌案,目视着朝臣,伸出一只手指说道:“朕今日大朝,只为一件事!这事儿对诸位来说,可能算不得什么好消息!尤其是对某个人而言,更是噩耗!”
他这番话说的朝臣们心里忐忑不定的,害怕祸事降临在自己的头上!
永武帝冷笑一声,转头看向谢安辰,道:“靖王,宣诏吧!”
谢安辰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圣旨。看到这一幕,朝臣们顿时窃窃私语起来,不知道永武帝的诏书写了什么,还让靖王亲自宣读!
谢安辰平静的拿着圣旨走到了中央,缓缓展开。大殿上顿时噤声,落针可闻。无论谁,宣读圣旨的时候,不可有人喧哗,否则便是对大夏皇室不敬!
谢安辰缓缓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当朝丞相赵公井,贪污腐败,尸位素餐!且凭自己乃两朝元老,藐视皇权,胆大妄为!更插手盐业,走私犯案!残害忠良,良心泯灭!此等恶行,天理不容!若不严惩,岂能敬告上天百姓?即去其相位,查抄家产充盈国库!族内男丁皆发配边疆,女眷贬为平民!此诏,永武十三年十二月二十日!钦此!”
谢安辰宣读完毕之后,将圣旨送到了赵丞相的面前。
这道旨意下了,众臣无不惊恐万分的看着永武帝!制止不住的议论响了起来!赵丞相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无比难看!他皱着眉头盯着递到面前的圣旨,握了握拳头,绕开谢安辰,走上前几步,高声对永武帝道:“陛下!臣不服!”
“不服?”永武帝眯了眯眼,冷哼了一声,“你有何不服?尽管说来!”
赵丞相盯着永武帝,道:“臣历经孝武、永武两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大夏付出了无数心血!更从未藐视皇权!至于那插手盐业,滥杀无辜,纯熟子虚乌有!若是陛下单听那些宵小之辈的谬论就给老臣定罪!恐怕会寒了大夏所有朝臣们的心啊!”
听到赵丞相这一句话,那些朝臣的议论更响了。
白十二看了看赵公井,不屑的哼了一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当他是诸葛孔明吗?他这个丞相和诸葛丞相比起来,可差的远了!
谢安辰冷哼了一声,宵小之辈,莫非是在说他吗?
永武帝站在上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赵丞相,“赵公井,你很聪明!想利用朝臣的心理来为自己开脱罪责!只是此次,你可没那么好运!”
说完,永武帝用眼神示意白十二。这让赵公井和一众大臣心里一个咯噔。难道说,云渺山是这次事件的幕后推手吗?不然为何白十二会在这里?
白十二看到永武帝的眼神示意之后,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宣政殿。
众臣们见白十二离去,心里都在猜测她要去干什么。赵公井眉头紧皱,脑子里飞速的想着该如何化险为夷!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刚才圣旨上罗列的罪名,基本上都是真的!
终于,等了没多久,白十二就带着一个姑娘走上了大殿。她带着这个姑娘走到了赵公井的边上,赵公井看着这个姑娘,并不知道这人是谁,可是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姑娘对永武帝跪拜之后,说道:“臣女洛北县令林天恒之女林洛书!叩见陛下!”
听到林洛书的自我介绍,赵丞相先是一愣,进而大惊失色!朝臣里,有个人也惊讶的不得了!但更多的却是害怕和恐惧!
“免礼!”永武帝挥了挥手,面无表情,“你为何事而来?”
林洛书咬了咬牙,抬起手指向了赵丞相,高声喝道:“臣女是为状告丞相而来!”
朝臣一片哗然!
赵丞相怒目圆睁,指着林洛书大喝道:“放肆!本官根本不认识你!你为何要来诬陷本官!”
“呵……林姑娘还未说告你什么呢。丞相大人,你何必如此激动呢?”这时候,站在一旁的白十二缓声说道。一双好看的凤眸紧紧的盯着赵丞相。
“这……”赵丞相眉头一皱,组织着说辞,“此人来路不明!又在朝堂上诬陷本官,本官这……这也是情急之下!”
“来路不明?”白十二哼了一声,不紧不慢的说着,“她刚才不是说了吗?她来自洛北县,是洛北县令林天恒的女儿,林洛书!”
赵丞相眉头紧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洛书,你接着说。”白十二这时候拍了拍林洛书的肩膀,示意她别害怕。
林洛书点点头,调整了自己的呼吸,对永武帝道:“陛下!臣女之父任职洛北县令的时候,一直兢兢业业,克己奉公!只是前几个月查出了一桩走私大案,牵连了当朝大员!竟被人灭门!若不是家族全力护着臣女,臣女恐怕早已死在了洛北县!即便如此,臣女来昌京的路上,还受到了无穷无尽的追杀!这些,都是丞相指使人干的!”
“你胡说!”赵丞相指着林洛书,大吼了一句,随后看向了永武帝,“陛下!万不可相信此人的话语!必定是有人要加害微臣!”
永武帝看着赵丞相,笑了笑,说道:“你的意思是认为,朕要加害与你吗?”
“臣不敢!”赵丞相听到永武帝这样的质问,连忙跪了下来,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不敢?”永武帝冷哼,踱步下来,走到了赵丞相的面前,俯视着他,“朕看你的胆子,倒是大的很啊!怎么……还不认罪?”
“微臣……微臣……”赵丞相皱着眉,袖子里的拳头握了又握,回答道,“微臣不知犯了何罪,如何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