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川看着她恼羞成怒的样子,又忍不住地弯了唇角,忽然俯身直接打横抱起来。
浅缘吓得赶紧抱紧他的脖子,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又要干什么?”
“抱紧我!”秦逸川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然后脚下又开始动起来,带着她和滑冰一样在湖面上旋转着,绕着不算大的湖面滑动,看到的视野并不广阔,但浅缘却一直都带着满足的笑意。
“你到底要干什么?”浅缘抱紧秦逸川,忍不住问他。
“要你开心。”秦逸川弯着唇角,笑得很像个孩子。
浅缘忍不住,笑起来。
秦逸川酒量一般,喝了几杯酒以后,人也直接倒在了沙发上,好似睡着了那样,浅缘坐在他的身边照顾他。
秦逸川脸颊微红,黑色的西服被他脱掉,衬衫扣子也被他扯开,头靠在自己的手臂上,迷迷糊糊地喊着,“浅缘……”
“嗯?”浅缘靠近他的,“怎么了?”
“我经常做梦,梦到这样的画面……”秦逸川似乎真的醉了,说话断断续续,模模糊糊的,胸膛也是微微起伏着,“梦见了下雪,冰天雪地的,我们却一起在花园里,你坐在秋千上,我在你身后,推着你……”
浅缘看着夏晴和韶宁在划拳,笑声不断,忽然听到这句话,心底有些酸涩。
酒精让秦逸川开放许多,有些话她清醒的时候是不会说出口的,“你刚刚离开的那一年,我拼命地接戏,拼命地姐通告,把时间都占满了,想要阻挡自己疯狂想你的心情,我知道这样做很傻,但实际我还是忍不住,忍不住发疯,明明你在的时候,一句喜欢都不敢说,却在分开以后,做出这种傻事……”
秦逸川闭着眼睛,眼角却有些湿润。
浅缘的眼眶一红,不敢去看他。
浅缘扶着秦逸川离开酒店,夏晴和琳达跟着出来,看浅缘走得有些吃力,夏晴就要去帮忙,却被琳达拉住手。
“算了,让他们这样去吧!”
“为什么?浅缘搬不动逸川的。”夏晴皱眉。
琳达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两人摇摇摆摆的身影,目光有些暗淡,“疯了这么久,傻了这么久,等了这么久,难得有相处的时间,就别去打扰了。”
夏晴恍然大悟,却有一瞬间想起了顾之昀,无奈一笑——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舒姐!”浅缘扶着秦逸川往外走,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给景舒打电话,“逸川喝醉了,我送他回去,晚上我就不去摄影棚了,明天我加班好了。”
挂了电话,又去看了一眼还是醉得迷糊的秦逸川,他紧闭着眼睛,眼角湿润,心里没有来一酸,正打算扶着秦逸川上车,忽然秦逸川的身体被一股力量拉扯,从自己身上拉开,她错愕回头,却看到了顾之昀,刚才她带着秦逸川离开时,顾之昀恰好有电话出去。
“你搬得动吗?笨蛋!”顾之昀二话不说,扶着秦逸川去上自己的车。
浅缘看着秦逸川靠着他的哥哥,有些落寞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上前一步,却有不敢再往前,停下脚步深深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浅缘,浅缘……”秦逸川被顾之昀扶着走,好似意识清醒了一些,喘着气,侧过头去看,发现浅缘就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苦笑一声,“浅缘,难道我喝醉了,你连送我一次,也不可以吗?”
浅缘一愣,看着顾之昀,本能地想要得到他同意。
顾之昀皱眉,只得回头有说,“走吧,他喝醉是会发酒疯的。”
浅缘抿唇,连忙上前,扶着秦逸川一起进入车子,三人坐在了后座,秦逸川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开,就像是个孩子一样,固执着要靠近她。
浅缘没有甩开他的手,只是看了一眼顾之昀。
顾之昀面无表情地别过头,看向车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眼底闪烁着捉摸不透的挂亮光。
“哥……”秦逸川轻轻呼唤一声。
顾之昀转过头看着他。
秦逸川握紧浅缘的手,头靠也靠着浅缘的肩膀,声音沙哑刚哽咽,“哥,你从小都比我厉害,总是可以很完美地去处理一件事,好似你生来是什么都会的,那么这次……这次可以不可以帮我……帮我一个忙……”
顾之昀皱眉看着他,没有开口。
秦逸川忽然一笑,笑得有些凄凉,握着浅缘的手,“你能不能帮我,帮我让浅缘接受我,让浅缘回到我身边?”
浅缘侧开头,看着车窗外的雨水,红着眼眶流泪。
顾之昀咬着牙,也别开头,自欺欺人地想要当成没有听见。
秦逸川却突然激动起来,“哥,我真的很爱很爱抬浅缘,我可以为了他做任何事,放弃所有,只要她要我……所以我等了三年,我相信她一定会回来的,三十年我也可以等,可是她这次回来,却还多带着一个人,那是她和她以前爱的人的孩子……”
“她不爱他!她只是突然发疯去给那个人生孩子而已,她从来都是这样疯狂,和疯子一样做事不想后果!”顾之昀咬牙,气愤地打断他的话。
浅缘也去看顾之昀,呵了一声,“是,我就是个疯子,你有不是第一次知道!”
秦逸川继续自言自语,笑容苦涩,“我知道我很傻,明明她心里有别人,我却想要等她一辈子,天天等,哪怕她将来回来以后,身边有爱她的人,身边哟她的孩子,可是还是想要等……”
浅缘伸手,擦去眼泪。
“哥……”秦逸川忽然将头靠在了顾之昀的肩膀上,沙哑着声音,带着祈求,“哥,你帮我,你帮帮我,就像是小时候那样,只要我想要,你都会帮我做到,你对我很好的,那么这次也求你帮帮我,我要她,我只要她……哥,我真的、我真的好爱好爱她……”
顾之昀眼底浮出寒意,微微咬牙,抿着唇看着窗外,拳头却是紧握,胸膛起伏着。
“哥,哥,哥……我爱她,你帮我,就像是小时候那样,帮我……”秦逸川紧紧拉着顾之昀的衣袖,脸贴着哥哥的手臂,眼泪****了他的衣物。
浅缘说不出来话,将嘴唇都咬破了,眼泪也抑制不住颗颗滑下。
顾之昀感觉心有些疼,忍着不去看痛苦的秦逸川。
细雨绵绵,车子在秦逸川的别墅前停下。
顾之昀打开车门将秦逸川扶下车,浅缘也迅速从另一个车门下来,想要去搀扶秦逸川,却被顾之昀冷着脸推开,“走开!”
浅缘被推得退后了两步,在雨中冷愣了愣,看着顾之昀扶着秦逸川进了围栏,她还是赶紧追上去,只是才刚刚进入花园,便倏地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花园中种满了和红萝卜和小番茄,她伸手,捂住了嘴巴,想起了三年前,自己和秦逸川就是在这里,过了一段很轻松只有的日子,那时候自己有什么难过的,总是下意识往这里来。
在医院听奥护士们议论她和韩善宇的关系的时候,在自己怀孕不想要连累韩善宇的时候,在自己被顾之昀丢掉的时候,在片场被女演员打的时候……她总是不由自主来到这里,因为这里有就可以让她安心的力量。
眼眶一红,那些日子她从来没有忘记,却没想过成为造成今天这种情况的罪魁祸首。
浅缘一步步挪移到了小番茄前,缓缓蹲下,又看到墙角放着一把小铲子,这铲子缺了一个角,心又是狠狠一疼,这是三年前的那一把,当初刨土的时候太用力,被自己打碎,那时候秦逸川一直说,要找个时间去超市重新买一把,是她一直拒绝,“是铲子又不是汤勺,缺了一个角也可以继续用啊,你要是买了新的,这一把就是废物了!”
闭上眼睛,眼泪从指缝中落下,这一刻她终于可以理解,当初顾之昀为什么那么讨厌她出现在秦逸川和他面前了想也不想,她直接跑上了楼。
——浅缘,你嫁给我好不好?
——浅缘,快点起来,我把山羊抓到了,你可以嫁给我了!
当初明明他说得那样真切,她却只当成戏言,他也没再强调,到底是她傻,还是他愿意让她傻?
冲入房间,便看到顾之昀将秦逸川扶出洗手间,他刚刚呕吐过。
浅缘想要去搀扶他,却又被顾之昀一把推开,冷冷道,“滚!”
“你干什么?”浅缘撞到门框,手臂微疼。
顾之昀却没有继续说话,只是扶着秦逸川在床上躺下,然后将西装外套给让他脱下,解开领带,松开衬衫扣,再将他的双腿放在了床上,拉着被褥给他盖上,秦逸川还在喃喃梦语,“哥,你帮帮我,帮帮我,我不管她的孩子是谁的,不管她现在喜欢的人是谁,我只要她,你让她接受我,我真的爱她,我也会好好爱千帟的,我愿意做任何事情,你帮帮我,我求求你……”
浅缘走到了她的床边,颤抖着去握住他的手,眼泪落在了他的掌心,“逸川,你别这样……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