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令也没有在意就从他身边过去,不想身后传来一句话:“嘿嘿,现在的年轻人哪,当真是连一点点人情味也没有了,看到了老年人连点礼貌也没有……”
司马令一听,顿了一顿又继续往前走着。走了一会就觉得身边好像有一股青风从身边刮过转眼既逝,司马令感到有些不对劲稍稍作了停顿又继续前行。刚走了里许,就见刚才那个叫花子老人躺在那里还在捉虱子,司马令这才明白刚才那一阵青影是这位老人以骇人的轻功所展现的速度。
司马令知道遇上的高人,但是神情还是那样的凝沉,径直的向前走着,那老人见司马令连话也没有说只顾向前走,不由得嘿嘿了两声身子一提,身法快得无与伦比向前冲去,司马令见状心性燃起,也将身子一纵,跟在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疾若奔马,司马令一提内力身子霎时与那老人只差半步,那老人扭头一看不由得诧异万分,能与他较力轻功的人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看看奔出七八里地见司马令还是只差自己半步,嘿嘿一笑,突然间身法骤变,就见那老人就如离弦之箭登时将司马令甩了个无影无踪。
司马令见状提气猛追,奈何如何移动身法都见不到那老者的影子,司马令不由得心里一阵气馁,步子也就慢了下来,莫约奔走了近二十里才见到那老者躺在路边上呼呼大睡,很显然已经到了一段时间。
好像听到了司马令的来到,那老者一骨碌爬了起来冲着司马令嘿嘿发笑,司马令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继续向前走,那老者见司马令一句话也不说,好似没有看见他一般,心中不由得有气,叫道:“你这年轻人是怎么回事?你把我一点也没有放在眼里吗?”
司马令闻言,扭身冷冷的说道:“我干吗要把你放在眼里?”那老者一时语塞,是啊,为什么人家要把你放在眼里?干瞪眼了半晌,这才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难圆其说,晒晒一笑说道:“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的,轻功这么好……难得呀,难得。”
司马令脸上如同罩了一层霜说道:“什么好不好?比起你来在下还差一大截。”
那老者一怔,说道:“你要跟我一样了那还得了?那我这‘神飘’的名头还不被你抢了过去?小娃娃说话真不知天高地厚。”
司马令也同样也是一怔,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邋遢老者竟是当今轻功绝顶无比的‘神飘’司徒在野,司马令闻听忙身子一躬说道:“原来是‘神飘’司徒老前辈,在下失敬。”那老者一听,腰顿时一挺说道:“呵呵,不要来这虚套啦,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说完一直盯着司马令上上下下看个没完没了,突然的说道:“老夫将这绝顶的轻功传给你好不好?”司马令也是一怔,怎么这老头说胡话啦?武林中人人皆知‘神飘’的轻功向来不外传,人到老年连个弟子也没有,向来独来独往。今天突然说要把这身绝顶轻功传给自己,司马令也闻道‘神飘’历来疯疯癫癫,突然的一句话如何能相信,所以眼光一敛就要走开。
那司徒在野一看急了,忙上前拦住发狠道:“你这年轻人,到底答应不答应?你去问问我多会说是要将这功夫传给别人来着,有多少人对老夫的轻功垂涎三尺,偏偏你看不起老夫的功夫,今天你说不出个道理你就别走……”
司马令微微一顿,觉得这老头有些不可思议,看来江湖上对他的传闻是真的,脑子一转就说道:“司徒前辈,正像你刚才说的‘你多会说是要将这功夫传给别人来着’所以说我不敢做你的承传弟子,也就不敢妄想你会将这绝学传授给我。”
司徒在野一听挠了挠头,含含糊糊的说道:“这句话我说过吗?不会的,一定是你听错啦。”司马令一看他为老不尊有些耍赖,可是一个老者与自己纠缠不休毕竟有些麻烦,想着要摆脱他就问道:“前辈要传我功夫总的有个起因吧,没有原因在下万万不能学前辈的功夫。”
司马令本想一句话将他堵住,能尽早抽身走掉,可是没有想到这个司徒在野好像被灌了迷魂汤竟然死死的盯住了司马令,沉思了半晌说道:“原因嘛,就当是我想收徒弟了。”
司马令冷冷的说道:“在下并不想当你的徒弟。”
司徒在野一愣,又说道:“那就说是你想拜我当师父了。”
“在下没有拜师之意。”又是一句冷冷的话语。
司徒一张老脸红了半边,还是不死心的问道:“那就算是我白教你一套功夫让你学……可否?”脸上挂着试探询问的口语,司马令摇了摇头。
那‘神飘’不竟的勃然大怒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这娃娃到底想怎么样才行?你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与你的父辈是至交也说不定。”
司马令面无表情的说道:“在下司马令,我的父亲在二十年前早已仙逝,恐怕司徒前辈不会认得在下的父亲,所以前辈没有任何理由逼在下承传你的绝学,在下告辞了。”说完就要走。没想到司徒在野一听竟然哈哈大笑,那个笑几乎是包含着一种得意又包含着一种狂喜,直笑得司马令顿足不前疑惑满腹的看着他。
就见司徒在野狂笑了一会,忽然脸上变得十分的严肃说道:“老夫收你做徒弟有原因了,哈哈。”司马令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就见司徒在野说道:“我们都姓司,一笔写不出两个姓,哈哈,难道这不是理由?”
司马令一听有点哭笑不得,一个姓司马,一个姓司徒明明是两回事,硬让这老头给牵强附会的说成一回事,司马令有些无奈,只好摇摇头要离开,不想那司徒在野挡在面前怎么也不让司马令走,司马令知道以自己的轻功根本躲不过他的纠缠。
司徒在野叫道:“你这个娃娃怎么搞的,让老夫说收你为徒的理由,老夫找到了理由你却不守信用?何也!”
司马令冷冷的说道:“前辈所说的同姓那是虚言,司徒与司马是两个不同的姓,怎么能混为一谈而论?”
司徒在野一听,嚷嚷道:“我不管,反正都姓司,几百年前是一家子,今天你这个徒儿我是收定啦,你要是不答应老夫与你走两招……”说罢,身子一摆不知什么时候已把长剑拿在手中。
司马令脸上毫无神色,右手已按住了剑柄,心想只要对方一发剑,自己再动手也不迟,说时迟那时快,就见对方身形一晃已不见了踪影,当下就感到脖子后凉飕飕的,一股兵刃的寒冷已将汗毛乍起。
司马令大吃一惊,万万没有想到这老头的身法竟是如此的快捷,立时长剑出手,一招‘苏秦背剑’就听到兵器的碰撞声,司马令身子一晃,手中的长剑立时的爆起层层气浪,那司徒在野竟然丝毫不惧,挥动长剑将全身护了个密不透风,身形不断奇妙的变换着,司马令连出十几招,虽然荡出的剑气威力无比,竟暂时奈何他不得,不由得对这老头又有了一丝的佩服,就在这当口,那司徒在野身子一晃已摆脱了司马令那纵横交错的剑流,躲在了七八丈以外,气哈哈的说道:“好厉害的剑法,快让老夫喘不过气来啦,厉害、厉害,这是甚么剑法?”司马令将长剑一归鞘冷冷一笑就要离去。还没有走了几步,就见司徒在野在自己前面五丈开外做拦截状,因害怕司马令的剑气不敢逼近。
司马令看到自己将一个名震江湖的‘神飘’逼的像个乞儿,心中一凛有些歉然,脚步也就慢了下来,让司马令不解的是这个老人为什么总是要缠着自己,凭借‘神飘’的名声,他想收什么样的徒弟不成?干嘛非要选中自己呢?。
司徒在野一看司马令脚步慢了下来,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甚么药,可是眼前这个小子无论从其身法上还是动作的敏感方面,实在是武林中难得一见奇才,如果自己将这身轻功传给了他,这小子的成就一定会在他之上。
他之所以没有传人,就是因为没有见到过能传此功的可造之人材,在上山的路上司徒在野已经注意到他了,就故意的躺在那里试探他,可在较功力的时候,司徒在野不由得一阵狂喜,今天终于发现了他梦寐以求的可塑之人,所以说今天这个人他是怎么也不会放过了。
司马令想了一会又看了看已经走到山口,就对司徒在野说道:“司徒前辈,你也不用总是缠着我,这样吧,过了这道山口大约有二十里前面那座山峰,你我拚拚脚力,如果你先到我就拜你为师,如果在下侥幸先到你我各不相干,各走各的道,你看怎么样?”其实司马令心里想,虽然我轻身功夫不入你,可是不见得你的耐久力能有我强,当你力气耗尽的时候,我一定不会输给你,所以出了一个这样的赌注。
那司徒在野看了看那座山峰稍稍一顿说道:“你是说不管什么法子先到那座山峰就行?”司马令一听,看看通往那山峰只有一条路,四周都是悬崖陡壁,你‘神飘’再神也没有长了翅膀,当下说道:“没错,只要先到那座山峰顶上就算赢家。”
司徒在野好像知道了司马令的想法一样,当下说道:“嘿嘿,好的,你先跑吧。”
司马令说道:“不敢,前辈先行。”
司徒在野呵呵一笑,身子已出了数丈以外,司马令运了一口气,身子也像离弦的箭一般窜了出去,一到了山口就赶上了司徒在野,好像看到司徒在野漫不经心的样子,身子稍稍一纵已将司徒在野远远的甩在后面。司马令狂奔近十里,身后已不见‘神飘’的影子,司马令心想,毕竟是年龄不饶人,刚刚想到这里,可是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就见那山峰的半腰上有一个影子像大鸟一般的飞速上升,不是‘神飘’是谁?见那影子轻盈的就如一道白雾冉冉上升,上升速度毫无滞怠,眼看的就上了山顶,司马令不由得叹了口气,心想自己的轻功是远远比不上他的。
等他来到山顶时,那司徒在野躺在那里眼睛望着他笑眯眯的说道:“怎么样好徒儿,还不叩拜师父?”司马令听到此话,就上前双膝跪倒拜了三拜,司徒在野身子一跃而起忙将司马令扶了起来口中说道:“老夫将此绝妙神功传授与你,也不愧授你三个响头了,呵呵,这样吧,本来以你的武功应该已经天下一流的功夫了,完全用不着学这轻功,既然老夫受了你的跪拜,等你学完这套轻功我们就了此师徒缘分,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