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傲天道:“前辈身负罕见的武功,又有此宝剑随身,以小的看来望眼江湖无人能敌,有什么志向不能随愿?何故长声叹息。”
那人望了一眼楚傲天,好像自言自语的说道:“其中三昧,不是你能所料得了的。”继而脸色一变,严肃的问道:“你怎么会使三清剑法?”
楚傲天一怔,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问题,当下也没有考虑就说道:“呵呵,是在下无意中学到的。”
“无意中学到?嘿嘿,偷学得了剑招可学不了控制剑招的内功。哈哈,小兄弟是不是‘冷血剑客’的高徒?”此言一出,楚傲天微微一惊,但立刻平静下来,看到那人脸上有些急于想得到消息的神情。
楚傲天是个心细的人,见到他这种变化,知道有些蹊跷,道:“在下不是什么‘冷血剑客’的徒弟,大丈夫持剑纵横四海,博学广收,武学之术并不是出于一家,‘三清剑法’并不是他‘冷血剑客’一人独有,难道英雄与‘冷血剑客’有什么过节?”
那人脸上微微一抽缩,沉默了一会后,那人说道:“如果当时在襄阳城外有这把长剑在手,那时说不定……”继而便不言语。
楚傲天猛然想到,去年在襄阳城外的那场恶战,难道他是……“前辈可是复姓申屠?”那人脸上一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觉,说道:“你认得我?”
楚傲天呵呵一笑,道:“天下传闻的首席剑客申屠子兰前辈,在江湖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在下当时福薄没有面对面的与申屠前辈交谈过。”
此人便是闻名天下的华夏第二剑客申屠子兰,襄阳城外短剑后不告而别,为了寻求天下之极利刃,煞费苦心的需求了半年之久,也是机缘巧合得到了一柄至上无双的宝剑名曰‘湛卢’,数月来一直寻找司马令,要一洗襄阳之辱。
听到楚傲天的话语,问道:“当时你也在襄阳城外?看来天下人注定是看定我申屠的笑话啦,再说了,我也不是什么首席剑客。”
“呵呵,胜败乃兵家常事,再说了,你申屠前辈当时并没有输给那‘冷血剑客’只是因兵刃断折而退,不应以输赢定论。还有雄居天下的第一剑客余阳子老前辈也在数月前在澶渊城下被人卸掉左臂成了废人,退出了江湖,而申屠前辈你必然是天下首席剑客。”
“什么?无虚道长余阳子老前辈被人断了左臂?是谁有如此之高的功力?”申屠子兰惊诧的问道。
“那人号称大辽国的第一勇士,官拜辽国北枢密院副使名叫韩天演,也是‘冷血剑客’的结拜兄长……”说着就将发生在澶渊城下的事情以及韩天演与司马令的关系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
那申屠子兰自从离开了襄阳城,就一直寻求利刃,江湖上和国家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听了楚傲天这一番言语才知道发生了这样多的事情,对余阳子的伤残十分的伤感,毕竟曾经两人在一处有过两年多的切磋,深知他的功力。
“那韩天演武功到底有多高?竟能把一代宗师废掉,这个韩天演的剑法是否已到极高的境界?”
“那韩天演在辽国东京府西城郊外与‘冷血剑客’打了四天三夜,过招数万,最后谁也奈何不了谁,由此结为兄弟,看看‘冷血剑客’的武功就知道那韩天演的武功有多高了,或许比‘冷血剑客’的武功还要高出半筹也未可知。”
听了楚傲天的话,申屠子兰一阵兴奋,因为又有一个剑术高手的出现,让他可以再次享受到长剑过招带来的无比刺激。
兴奋过后,申屠子兰话题一转问道:“小兄弟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想必小兄弟一定一直跟在‘冷血剑客’的身边,是最近才离开的吧?”
话已至此,楚傲天也没有必要再隐瞒,就一五一十的将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清楚楚,但是,略过了私自带走婉儿的一节,当问明了楚傲天与司马令在栖霞山上分别后,司马令不知去向时,申屠子兰沉思了一会,就要起身去找司马令。
楚傲天阻挡不住,任由他离去,说了许多话,心情也好了一些,看看天色已晚,就举步回归客栈。回到客栈推开房门一看,见婉儿不在房间,四处找了一遍,才发现婉儿所有的衣物不见了,忙找来店家伙计一问,才知道婉儿已走了多时。
在句县住了有月余,这天正午以后军营里异常的紧张,各路义军首领纷纷到了刘开辉设置的淮王临时衙门商议事务。
青袍客做为义军总教练被邀请,独没有请司马令,司马令不以为然,倒乐得逍遥自在,反正他也不愿意参与这些人的事务。好几次跟青袍客提出要离开这个地方,但是青袍客感到来了不到一个月就走,未免让刘开辉觉得自己情薄,言道过了足月再议离开之事,司马令只能唯唯是从。
接近黄昏青袍客才议完事回来,司马令上前问道何事竟然如此紧张。青袍客言道说四川来音,蜀王李顺不日就要率军来句县与刘开辉汇合共商南进大事。
司马令一听,如果李顺一来,那么王天彪也必然会跟随而来,刘开辉怎能容得下蜀王来此常居,那么王天彪必有危险,想到这里,就对青袍客说了一个月以前发生的事情并把自己对事情的判断说了一遍。
青袍客捻着胡须微微点头,说道:“令儿考虑的有理,想那李顺的到来,以刘开辉目前的实力,蜀王李顺决不是对手,那么天彪就会有危险。以我之见我们不急于离开这里,看看事态的发展如何,如果刘开辉能容得下李顺,那么我们就可以说服天彪跟我们一道离开这里,如果两边一火并,我们也可以帮助天彪逃走,令儿意下如何?”司马令见青爷爷想得如此周全,自然没有话说。
这一两天,司马令发现有许多的江湖武林人士在县衙行走,其中有很多是身怀绝技之人,司马令暗暗诧异,跟青袍客说了此事,青袍客也感到事情有些意外,自己作为义军的总教头,在江湖上是何等的地位,有江湖人士的到来,刘开辉也不跟自己打招呼,看来刘开辉是对自己和令儿有了防备,但此话并不能跟司马令说明白,知道眼前这个义孙是个杀人连眼都不眨一下的魔君,怕他情急之下惹事生非,为了安抚司马令,青袍客只能说是为了防刺客所做的安排,这些事他都知道。
数日后的一个傍晚,句县城门大开,刘开辉率领着众位头领出城迎接蜀王李顺的到来,没到一个时辰,就见城西浩浩荡荡的开来一队军马,当头一员大将正是名扬天下的义军领袖李顺。李顺身后是军师常温黎,再后是一字排开的十几员战将,其中就有王天彪与胡猛。
只见刘开辉急忙上前牵住李顺的马缰,口称蜀王,身子就要下拜。
那李顺见状忙翻身下马,将刘开辉搀住不让他跪下,爽朗的说道:“刘将军不必多礼,你我同为天下着想,不分彼此,何来重礼?”说罢一手握住刘开辉的手大踏步的向城内走去。
来到县衙大堂,就见灯火通明,如同白昼一般。一张红木大椅赫然稳立正中央,刘开辉忙请李顺上座。
想那刘开辉以前在蜀王麾下乃是一哨官,有时见蜀王李顺一面都很难,更不要说跟蜀王平起平坐,毕竟是以前的主公,虽然多次召集将官们商议蜀王来了的对策,对此也有了多重的考虑,而且他这个淮王也未经蜀王恩准,再说了自己拉队伍以及小股义军来投靠大部分都是冲着李顺王小波的名声而来,自己才得以坐大成强。如果自己做事不慎,礼数不周,难免众义军不服私下议论非议以后生出乱来。
尤其是他的地盘越来越大,也防备有些将官在外拥兵自重也效仿自己自立为王那就麻烦大了。所以,必要的手段和规则还是要的,而且李顺一口一个刘将军的叫着,很显然‘淮王’爵号李顺还没有答应,虽说李顺势单力薄,但在全国的义军当中有极大的影响力,既然李顺来了当然不敢造次,表面上还是唯唯恭敬。
李顺环顾四周一番笑道:“刘将军不必如此,今日我义军合流,日后方显我军所向披靡之势,你我虽然同出一渊源,但江淮两地土地风貌你甚知之,为我义军今后大计,你我就不要强分彼此。”
刘开辉听罢再三谦让,李顺不肯,双方谁也没有落座。李顺身边的军师常温黎言道:“既然蜀王说不分彼此,可将另一张大椅设置中央并立同座可好?”
李顺觉得此主意甚好,不一时又搬来一张椅子立在中央,二人才一左一右并排坐下。
众将各自寻找自己的位置,在左边的将官是李顺带来的,稀稀拉拉落座的只有十几人,而且面有菜色。而在右边的座椅上密密麻麻的座着刘开辉的部下有百十人之多,个个红光满面。
刘开辉坐定言道:“蜀王此次出川在此会师,末将十分欣喜,有蜀王以后统率三军,各地义军莫不响应,以我居两淮之地,数十万义军兄弟,当可纵横于天下,重现我昔日雄威指日可待。”
这是刘开辉的试探之言,想知道李顺来的目的,是要吞并自己的军队,还是要剥夺自己的军权。他与众心腹将领都作了各种设想安排,所以一开口就将自己所有的实力和盘托出。
李顺毕竟是有过艰难阅历的人,有老成谋国之举,当然知道刘开辉的心思。自己所带来的军马不足八千,战将不过十几员,刘开辉离开四川已有数年,在两淮之地发展得极为迅速,自立淮王而且队伍强大,战将如云,自己初来乍道,不知其要理。而且自己又势单力薄,此次前来未免有点寄人篱下之感,虽然有蜀王头衔,但毕竟对抗是以实力而论。目前对刘开辉只有虚以委蛇,安抚其心。
李顺稍稍一作沉思,说道:“本王此次前来实为使两军会师,两军合流其势强大,再者宣布一项指令,关于刘将军请立淮王的呈铭本王已经阅览,本王即日宣布刘开辉将军为‘淮王’并且统帅两淮之地的军马,可以擅伐调度,坐镇两淮觑觑江南。”
此言一出,刘开辉一听大喜,顿时站了以来,双膝跪倒拜谢恩命。
淮军的将军们纷纷起身向刘开辉道贺,这下子刘开辉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坐镇两淮与蜀王平起平坐。
这意外的惊喜刘开辉开怀大笑。原以为蜀王李顺来了不仅不会封他为王,而且说不定还要加以斥责,所以他招募了大批的武林人士等待突发的事情发生,一旦争端发生就要暗地开发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