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接之术乃是我们凡人经过上万年的智慧所化,梨花生桃果,杏树发枣枝亦不是难事,何况只是将折损的枝蔓复原。”
“小小凡人,好大的口气,既如此,我便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修不回原样,我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我要是修好了呢?”
“那便绕你一条狗命!”
“也罢,这嫁接之术乃是我家传秘术,不到万不得已不敢轻易示人,可如今我折毁你孙儿藤蔓,便免费帮你治上一治,就当我为自己的莽撞赔罪了。”李念故作深沉的说道:“帮我预备剪刀,布条,待我为你孙儿重塑神型。”李念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可仍是改不了摆架子的毛病,气势十足的吩咐树灵道。好在李念在大学期间,研读的便是植物学,顺带还选修了化学,嫁接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倒是也能唬一唬这几株树精。
李念被树精困固在林中,自是看不见林外的盛景。原不是什么正经节日,可树林外却熙熙攘攘的堆满了各种族群,连带着三位长智也被此番阵仗吸引而来。更别提以武力称王的家卫们了,三五成群的离开岗位,偷摸的找了个背人的地方偷偷调息。
“爷爷,今儿树林外可真热闹,早知道我便喊小妹来这支个摊儿,定能赚得盆满钵满。”
“你这不中用的玩意!没看见大家都在加紧修炼吗?你还不快去!别到时候考核时被人打得满地找牙,我肯定把你丢出家门!”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去行了吧?”戒贪浑不在意的敷衍着三长智,三长智一看戒贪那懒散的样子,恨不得一屁股将他踹倒在地。
“小子,你知道不知道今儿是绝佳的修炼机会?你可知这树妖因神人长眠无人管制,为了扼制其他各族修炼,将其碳气藏匿不发?只到了端神节这日,为了平息各族怨气,这才小家子气的放出几丝碳气供各族人士争抢?”三长智吹胡子瞪眼的赶着戒贪去修炼,眼看大长智和二长智已经运转了几周天,赶紧盘腿坐下,闭眼修炼。林外人头攒动,却无一丝杂音。唯有清风不甘寂寞,撩得衣袍噗噗做响。
“这样就行了?你这也太草率了吧?我劝你还是认真一点,免得到时候被我爷爷活活憋死。”一个脑袋上长着粉色花蕊的小姑娘俏生生的说道。
李念绕着颗树苗转上几圈道:“虽然这蝴蝶结打得糙了一些,可好歹技术还在,你放心,不出两月,你哥自会康健的。”
“真的吗?大哥哥,你可真厉害。”粉蕊真心实意的夸赞道,许是太久没同人谈过天,粉蕊兴致颇高,拉着李念说个没完。李念这个色胚,最爱萝莉音,二人一拍即合,把树苗扔在一旁,你一句我一句的热聊上了。
原来这粉蕊并不算是树精的亲孙女,也难怪一个是树,一个是花,就算是神也得遵守物种规则不是,哪有树生花的道理。
这粉蕊的母亲名为紫菱,原是圣母跟前的伺奉,后来不知何事,大批神人失去踪影,仅存的几位神人也相继陷入长眠。粉蕊母亲所伺奉的圣母便是第一个失去踪影的神人。因圣母无故失踪,自然在圣地刮起不小的恐慌,伺奉作为贴身侍女,自然首当其冲,列为第一嫌疑人被看管起来,严加审问。可命运的巨石一旦被推动,岂会因精灵的恐慌而止步。相继的祝融,共工,精卫......等大批神人失去踪迹,精灵族这才发觉紫菱等人无辜,这才将他们几人放出。紫菱虽恢复了自由身,可到底被糟践乱了身体,死牢中暗无光日,也不知哪个混球趁乱摸鱼,强要了紫菱,且还授下粉蕊。紫菱万念俱灰,剩下粉蕊后将其扔回林中,自己不知去往何处,幸亏树灵仁义,收留了粉蕊才让她有一方水土得以存活。粉蕊感念其恩义,自愿伺奉树灵一族,许是粉蕊乖巧懂事,树灵干脆就认了粉蕊做了孙女。
“没想到你们精灵族也这么狗血呢!”李念感叹道。
“大哥哥,什么叫狗血?”粉蕊眨巴的眼睛好奇的问。
“这个......狗血是一种感叹词。”李念随口胡诌道。
“哦,这样啊!大哥哥懂得可真多。”
李念望着娇俏可爱的粉蕊。颇有天涯沦落人的感觉。“没有爸妈的日子,一定很难熬吧?”李念将手枕在脑后,叼了根棉布条,望着天空喃喃道。
“也还好啊,我的朋友们也都没有爸妈呀!我们草木一簇从一出生就注定了飘零的命运,唯一能替我们决定方向的是风。风把我们带在哪儿,哪儿就是家。即便能长在家人身边,也终有一日会因为领土和养分伤了情分,倒不如飘得远远的,偶尔让风替我们传个口信回去,便是尽了母女之情了。况且我们草木一族本就只知其母,不知其父,倒也没什么骨肉亲情之感。”
“都说草木无情,竟是真事,古人诚不欺我!也不知道小仙女会不会担心自己?困在这个林子里,自己连一个狗尾巴草都不敢折,万一又是哪个要修神型的精怪可就完犊子了。”李念似王八一般翻了个身,怪没形象的从地板上爬起,拍拍屁股道:“走,找你爷爷去。”
“前辈,晚辈幸不辱命,总算是将您孙儿的藤蔓恢复原位了。”李念假模假样的朝树精躬身作辑。
“可我孙儿至今昏迷不醒。”
“那可能是失血过多,多休息几日就好了吧?”李念心虚的答道,毕竟自己学的是植物学,老师只教会怎么嫁接枝条,可没告诉自己植物啥时候醒啊!
“即如此,你便在这森林里住下吧,我孙儿何时恢复你便何时离开。”
“那要是你孙儿一直不醒呢?岂不是打算要把我困死在这?”
“呵呵,小友放心,要是我孙儿五日之内还不苏醒,我会提前送你往极乐而去。”树精呵呵呵的笑着,激得李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