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柔玉心中一惊,王宇轩果然是又招惹上了祸事,“王爷的好意玉儿明白,只是您方才提到了什么玲珑棋谱,玉儿还真没听他说起过,可否请王爷详细告知一二?”
黎南瑾睨着白柔玉,见她确实像是不知情的样子,便将白柔玉带到一处隐秘的角落里,“他们王家的先祖曾偶然得到一本玲珑残局的棋谱,之后那棋谱也随着家主之位,传至历任家主手中。而王家最有资格继承家主之位的人选,自然是嫡系主族里的嫡出长子,也就是王宇轩。如今他犯了人命官司,人家董府医的家人都快闹到京兆尹去了,好在本王暗中阻拦住了他们,但京兆尹那边难保不会得到消息,本王好心想着杜令尹酷爱博弈,最喜钻研残局棋本,便劝说王宇轩交出那本玲珑棋谱,好让本王去打点关系,保他性命无忧,只可惜他一口咬定自己从来没在王家见过这棋谱。”
棋谱?莫不是她在金佛里发现的那个东西吧?
白柔玉心思一转,觉得这老天爷终归是眷顾她的,“说来也巧了,玉儿今日帮夫君拾起遗落在地的贴身物件时,还真在里面看到了一样东西,估计极有可能就是王爷您要找的,但那东西仅是半张手掌大小的纸,全然不似玉儿过去看到过的任何棋谱。”
得知有了棋谱的下落,黎南瑾的双眼不禁泛起了光亮,他猛然攥住了白柔玉的双臂,激动的询问着,“在哪看到的?你快告诉本王,你是在哪看到的?”
臂上传来的痛意,令白柔玉皱起了眉毛,“王爷!您弄疼玉儿了,您先松手好不好,玉儿这就把知道的全都告诉您。”
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失态,黎南瑾赶紧放开了双手,尴尬的轻咳的一声,“本王也是救人心切,你快说吧。”
什么救人心切,依白柔玉看来,只怕是黎南瑾他自己想得到什么棋谱,才会借着救王宇轩性命之由,故意编出这一堆鬼话来诓骗他。
京兆尹是有过一位姓杜的令尹没错,而且那杜大人过去还一直同白柔玉的父亲私交甚密,但自打白家获罪抄家后,凡是同白氏罪臣有着密切往来的在野官员,都被黎皇以各种罪责或贬黜或流放了,那杜大人绝对不可能幸免其中。
白柔玉早就觉得,黎南瑾一而再再而三的帮着王宇轩,不单是他口中说的那般,是看中王宇轩的才识,毕竟黎南瑾是个无往不利之辈,岂会叫自己吃了亏?一定是王宇轩身上还有值得他利用的价值,甚至那价值就是王家传家宝里的哪个东西。
此想法一出,白柔玉心里也有了几分和黎南瑾谈条件的底气,“王爷切莫焦急,那东西只有玉儿知道在哪,旁人是惦记不到的,您不用担心它会消失不见。”
白柔玉才不会天真的告诉黎南瑾,那东西此时就在她的身上,更加不会在没谈拢条件前,就把它直接交给黎南瑾。
黎南瑾也看出了白柔玉的意图,却不想由着白柔玉这种身份下贱女子牵着鼻子走,“只有到了自己的手里,方能彻底安下心,快告诉本王你把它藏到了什么地方?”
“王爷...”白柔玉娇嗔的唤着黎南瑾,脚下的步子也朝黎南瑾又靠近了几步,“您别急嘛,玉儿跟您好歹是旧相识,本以为进了铭王府里,能多得您照拂着些,可这段时间您看见玉儿总是不冷不热的,简直是伤透了玉儿的心啊。”
黎南瑾最厌烦的便是女子的矫揉造作,而眼下白柔玉的举动,能讨了他的喜才怪。
“你不必讲这些没用的废话,本王只想知道棋谱在哪。”
见黎南瑾毫不念及昔年旧识的情分,白柔玉紧攥双拳,隐忍着心间翻滚出的怒火,又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玉儿晓得那东西对王爷的重要性,只要王爷应了玉儿的一个要求,玉儿自当亲手奉上。”
“你有什么要求,且先说来听听。”
黎南瑾本不想和白柔玉浪费时间,但她手上掌握着棋谱的下落,黎南瑾怕硬来的话,会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因此,黎南瑾便先原地稳住白柔玉,并不动声色的冲着旁边的随侍打了个手势,命他速去白柔玉的房间搜查。
白柔玉微抬水眸,满含倾慕的望着黎南瑾,“还记得玉儿年幼时,初次随爹爹来到铭王府做客,在那满池盛开的荷花水榭边,是王爷您及时扶住了玉儿,才让玉儿免受落水之灾。王爷也许不知,正是从那一刻起,您的英姿就如同一枚烙印般,深深的烙在了玉儿的心上,令玉儿朝思暮想。奈何世事无常,爹爹出事后,玉儿失去了至亲,几经辗转都没能逃开沦落至贱地的命运,玉儿对今后的人生已经不再抱有期望了,可偏偏又是王爷把我从奴役司的苦海里拖出来。世人都说救命恩情是无以为报的,玉儿没了清白之身,自是没了陪伴在王爷左右的资格,但玉儿心里仍是十分记挂着王爷。所以恳请王爷能让玉儿以丫鬟的身份,在您跟前服侍,玉儿不求别的,只求能时常看上您一眼,玉儿便心满意足了。”
倘若白柔玉容颜未毁,还是一个贞操无损的清白女子, 黎南瑾还真的会不带犹豫的将她收在身边,一来她的父亲过去也曾替自己办过不少大事,二来白柔玉的脸蛋的确堪为绝色。
加上白柔玉经过醉芳院的调教,她的身子被多少个男人碰过,怕是都无法数的清了,黎南瑾哪能在乐意把她放在身边,万一再生传出对他不利的风言风语怎么办?
黎南瑾的默声不应,让白柔玉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是装进了一面大鼓,不停的在咚咚咚的敲打着。
白柔玉索性对着黎南瑾一跪,“王爷,您就答应了玉儿的请求吧,只要玉儿去到了您的身边,会立马让王爷得到您想要的那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