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宇轩被押送地牢的途中,任他如何叫骂威胁,也还是没能摆脱身上的束缚,以极为尴尬的窘态,让人狠狠的推进了牢房。
许是没料到对方会用那么大的劲推搡自己,王宇轩当即被推倒在地,疼的他直呲牙咧嘴。
“你个瞎了眼的王八蛋还敢推我,真是反了你们了!你们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我要见王爷,这中间肯定是有着什么误会,我要跟王爷当面解释清楚!”
地牢的看守早就听多了这样的说辞,自然是见惯不怪了,何况进了牢房里的人,出于下意识的自保活命,不管是否身清白无辜,都会拼了命的大呼冤枉。
“叫什么,少在这大声嚷嚷,王爷等会便会亲自来审问你,你瞧瞧你那德行,出来也不知道穿件衣裳,我负责看管铭王府的地牢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不穿衣服就进来的犯人。”
王宇轩脸色一红,忙慌乱的从地上抓起一把稻草,挡住暴露在外的关键部位,“这位看守大哥,能不能...能不能先借我一件衣服,免得我在王爷面前有所失仪。”
看守打量了王宇轩一眼,“衣服我这是有几件的,只是...”
这话里的意思王宇轩当然明白,但他出来时连衣裳都没来得及穿,身上又怎么可能带有银钱?
王宇轩为难的看向那看守,“我的荷包财物都在住处,要不然这样吧,等我从这牢房里出去了,再给你送来成不成?”
“可得了吧。”看守全然不信的一撇嘴,又抬眼盯上了王宇轩发髻上系着的一块青玉束带,“你头上绑着的那个东西,我看着挺顺眼的,不如就它吧。”
王宇轩心不甘情不愿的扯下了头上的束带,带着情绪用力的抛给那看守,心里还不断的咒骂着他不得好死。
“东西也给了你,快点给我拿身像样的衣服来。”
看守把敲竹杠得来的宝贝往怀里一揣,乐呵呵的转身出了牢门,片刻功夫过后,他便拿了两件满带补丁的破旧衣服,顺着牢门栅栏间的缝隙丢给王宇轩。
王宇轩双手接住看守扔过来的衣服,正打算套在身上,却忽然在衣服上闻到了一股恶臭,害得他直胃中作呕,差点把中午吃的东西吐了出来。
“这衣服上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难闻?你马上给我换一件新的过来!”王宇轩嫌弃的将衣服丢到地上。
“牢房里还能有什么好衣服让你挑啊,反正衣服我给你拿来了,你爱穿不穿。”
王宇轩恼怒的瞪大了双眼,“你!你这是欺诈!我那块玉质上等的青玉,难道连一身干净的衣服都不值吗?你给我回来,把我的青玉束带还给我!”
看守毫不理会王宇轩的呼喊,得意的走到远处,自顾自的同手下的人喝茶聊天去了。
地牢中的温度远比室外更加阴寒湿冷,王宇轩接二连三的打了好几个喷嚏,也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因此为了保暖起见,他也不得不重新捡起那身让他闻之作呕的衣服,强忍着胃里的翻腾不适,咬牙将其穿上了身。
地牢外
黎南瑾带着两个心腹,以及服侍董府医的那个小厮,穿过地牢内的几道大门,便直奔着最里面而去。
看守见黎南瑾亲临于此,立马从凳子上起身,对着黎南瑾跪拜,“小人见过王爷。”
黎南瑾点了下头,示意看守起身说话,“刚刚带过来的那个人关在何处?你在前面带路,本王要亲自审问他一些事情。”
“就关在左手边第二间牢房里,小人这就带您过去。”在地牢看守的带领下,黎南瑾等人来到了关押王宇轩的牢房前。
王宇轩局促不安的坐在稻草堆上,直到听见了有脚步声朝自己这边走来,方再度冲到栅栏门的边上。
“王爷!您总是来了,小人实在是冤枉啊!”王宇轩确定了来的是黎南瑾后,便开始面容凄楚的跪地喊冤。
黎南瑾冷眼旁观着王宇轩的做作之态,脑中回想起方才手下调查呈报出的王瑞仪有孕的真相,黎南瑾就恨的想去将他们兄妹千刀万剐。
原来王瑞仪竟然真的有胆子背叛自己,还乔装成王府里的小丫鬟,借着每日下钥的时机,同一个粗俗低贱的菜农私通有染,甚至怀上腹中的那个孽种。
若不是他秘密的将王瑞仪院子里的下人挨个严刑审问了一遍,还真查不出来他们这对兄妹所干出的好事。
黎南瑾最无法容忍的就是背叛,可惜王宇轩还自以为是的认为他尚有翻身的机会,殊不知要不是顾忌着王家的那个东西,黎南瑾早就要了他和王瑞仪的命了。
看守明白黎南瑾这是要亲自问话了,也很有眼力见的搬来了一张还算舒适的座椅,供黎南瑾落座。
黎南瑾一撩华服下摆,转身而坐,面无表情的看向王宇轩,“你可知道本位因何故,将你下入这地牢当中?”
王宇轩以为黎南瑾是在怀疑王瑞仪的孕象一事,便心虚的摇了摇头,“小人不知。”
“不知?那本王就帮你回忆回忆,在本王从你妹妹的院中离开后,你可是对董府医做过什么?”
王宇轩身子一颤,随之记起了他曾在小厅里,痛打了那个府医一顿,“王爷,小人只是一时气恼,才会动手打了他几下,也就几下而已。”
黎南瑾冷冷一笑,“你确定只打了几下?可那董府医此时已然是一命呜呼了,你又有何解释?”
那个混蛋府医竟然死了?
王宇轩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心中登时明白了自己被关进地牢的原因,他教训董府医的时候,周围也不是没有人看到。
如今董府医突然死了,当天和他发生冲突的又仅有自己,这害死他的嫌疑凶犯,可不就明摆着成了他王宇轩了?
“小人承认是气不过他胡乱攀咬,才失了方寸动手打了他,但小人真的没有下狠手啊,此事事关人命,还请王爷您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