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王府
孕象稳定的王瑞仪,此时内心也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她终于从王飞霞那里夺回了黎南瑾的心,哪怕是那几位出身比她高贵的正妃、侧妃,也得忍气吞声的让上她几分。
而忧的自然是她与王宇轩背地里做的那档子杀头大事,不过王宇轩尚未有黎倾琰猜测的那般机敏大胆,真的料到黎南瑾的身子会不中用。
他一心只想着能尽快在铭王府里站稳根基,故才悄悄跟王瑞仪提议,让她扮作一个守更下钥的小丫鬟的模样,在天还未亮的时候,故意搔首弄姿的去勾引每日给铭王府运送瓜果菜品的农夫,好能借种怀子得到一个翻身的机会。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也体现在了这对兄妹的身上,自从王瑞仪有孕后,黎南瑾连带着对王宇轩也是格外的厚待,还恩准了王宇轩能在府上自由出入,并且随时去探望王瑞仪。
这一日,王瑞仪又着人将王宇轩请了过来,王宇轩一落座到小厅内的圈椅上,王瑞仪便立马屏退了身边的丫鬟婆子。
“哥哥,仪儿有些害怕。”确定了下人都去院中候着了,王瑞意才一把攥住王宇轩的手,说出了内心的惶恐。
有了身孕的女子总是比旁人要多出些许母性的光辉,王宇轩再一想到原先王瑞仪为自己做的一切,心底下对这个妹妹更是又在意了不少。
“好几天没有见到仪儿了,你过的可还好?”
王瑞仪的身孕还不足三月,正是害喜最厉害的时候,一整天下来少说得吐上个四五回,加上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生怕别人知晓自己是怎么怀上孩子的,她又能好到哪里去?
“我的状况哥哥也看到了,王爷他待我是极好的,一应用度都不低于府上的侧妃,可就是这个原因我才心怀愧疚,他以真心呵护着我和腹中的孩子,而我却...”
王宇轩眼中的自傲神色不变,伸手怕着王瑞仪的胳膊安抚道:“仪儿无需有何愧疚,你换个角度去想想,外边一直流传着他身有隐疾,不能生育子嗣的说法,这对王爷和铭王府的名声十分不利,你这么做了王爷他还该感激你呢。”
王瑞仪抚摸着尚未显怀的小腹,仍是心有不安,“外人只当我刚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但实际上我腹中的孩子已经快三个月了,暂且不提等足月生产时,孩子的“早产”会不会被人怀疑,就算时现在我也得时时提防着,生怕王爷或者是王妃会从新安排一个为我诊脉安胎的府医,若是诊出了我的真实孕象,那眼下的这些好日子,我们就真的过到头了。”
铭王府内坐诊的府医总共有三人,而给王瑞仪诊出喜脉的府医,早就叫王宇轩事先收买好了,至于另外的两人,一个投奔了诃渠,一个则是为杨雨婷效力办事,王宇轩自然不敢同那二人细说此事。
虽然王瑞仪在刚失宠时确实心有不甘,才在无奈之下接受了王宇轩想出的这个惊世骇俗的方子。
过去王家好歹是富甲一方的大户,对王瑞仪的教导也算周全用心,背叛自己的男人怀上他人的孩子,如此下作不贞的行为王瑞仪其实是抗拒的。
但很快王瑞仪便意识到了失宠的严重性,她仅仅打回原形几日,那些之前百般讨好她的下人,再见她就恨不得避她入蛇蝎。
最终王瑞仪还是为了不再过这些苦如子,能夺回属于自己的荣华富贵,答应了王宇轩的提议。
王瑞仪不得不承认,王宇轩的这个计策实在是奏效的很,从她确诊有了身孕的那一刻,她这位仪夫人的地位就一跃而上,成了这铭王府的重中之重。
黎南瑾更是一有时间便过来陪她,与其耳鬓厮磨,或一同期许着她腹中的这个孩子能是个男胎。
这种亲密无间的相处模式,仿佛令王瑞仪一下子陷入了一道编织细密的情网,难以自拔不说,还心甘情愿的继续深陷。
可惜凡事都有利弊两面,王瑞仪贪图享受着身孕給她带来的一切转机,却始终无法完全彻底的抛开心底的担忧顾虑。
王宇轩清楚王瑞仪的心思,自然也懂得不论他安排的再如何周密,此事一旦被人撞破,他和王瑞仪的下场仍旧是死路一条。
在心中权衡利弊了一番后,王宇轩不禁出声道:“若是你真的担惊害怕,那便寻个合适的时机,打这个孩子打掉吧,反正你已重获王爷宠爱,这孩子留与不留都不是很重要。”
见王宇轩这么说,王瑞仪当即震惊的站了起来,“这怎么能行,他好歹也留着我一半的骨血啊!”
王瑞仪还未满十五,年岁尚且轻些,并不能完全理解孩子意味着什么,可王瑞仪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她如今得到的所有,都归功于这个孩子,若是孩子没了,岂不是又要回到原点,去过那些忍辱负重的凄惨生活?
王宇轩将王瑞仪的反应看在眼里,连忙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免得王瑞仪在情绪激动之下,忘了控制说话的音量被外面的下人給听到。
“我明白你舍不得他,但仪儿你别忘记一件事,这个孩子的存在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会让我们身处险境,命丧其中。原先我是想兵行险招,利用这个孩子好逐渐达到掌控铭王府的一切的目的。不过此举也极为危险,我一个男子是不怕什么,但我身为你的兄长,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受苦?而且这府里不晓得有多少人都盼着你的孩子出事,想要伺机暗下黑手的更是不在少数,我们何不顺水推舟,随了她们的愿,让王爷误以为你的孩子,乃是在后宅女人的争宠算计下没的。这么一来他定会厌恶痛恨上那些女人,将全部的关怀都放到你这个刚刚失去孩儿的宠妾身上,说不定还会为了弥补你,而抬了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