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倾琰这个时候突然提出来要孩子,楚琉光难免会有所误会,“倾琰,是不是因为参儿的关系?”
会不会是黎倾琰因为对黎参仍心有介怀,才会想要一个有着他们自己骨血的孩子?
熟知楚琉光的心性,黎倾琰自然明白她是想多了,“光儿莫要胡思乱想,并不是参儿的原因,我只是觉得世间之事,瞬息就可变幻莫测,我们早些生个孩子,也好让岳父大人和外公他们能尽早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万一若是有一天你我谁有了什么事情,却连个孩子都没能留下,岂不是太过悲哀之事?”
黎倾琰的话,深深地触动了楚琉光内心最脆弱的一根弦,忙出声道:“呸!呸!呸!又说什么胡话呢?我们这辈子要一直在一起,生生世世不分开,哪里会有什么出事一说!”
话是这么说,可楚琉光深知黎倾琰说的没错,他们二人生出的孩子,到底会像谁多一些?楚琉光同时在心中也有了几分期待。
黎倾琰唇角一勾,面上带着些满足的神色,“那光儿答应我好不好?我们今年就要个孩子。”
楚琉光娇羞的瞥了黎倾琰一眼,脸颊上的热意一时难退,“这种事情讲究的是靠个缘分,哪能随随便便说有就有的?真当自己是神仙了不成?”
原先黎倾琰说不想他和楚琉光的甜蜜生活,过早的被孩子所扰,便未给楚琉光断过避孕养身的汤药,而现在黎倾琰一反常态,却迫切的想要楚琉光怀个孩子,好能在他身亡之后,代替自己陪伴在楚琉光身旁。
也许有了亲身骨肉的陪伴,楚琉光就能振作起精神,好好的活下去。
“那便如光儿说的那样,一切随缘,今天我就吩咐下去,停了熬煮避孕的汤药,从明日起我就准备开始要孩子吧。”
楚琉光虽然十分害羞,但看到黎倾琰那期待的表情,也忍不住的点了下头,“好,我都依你。”
黎倾琰拿过楚琉光手中的宝剑,“既然都打算要孩子了,那在孩子出生之前,光儿就不要碰这些杀戮的凶器了,我可不想生出来的孩子,是个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性子。”
手中空空如也,楚琉光委屈的撇撇嘴,“只是个练习的佩剑,又不会沾惹什么血腥,哪里会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我不管,光儿能搬出再多的大道理来,我还是不会把剑还给你。”黎倾琰手腕一扬,手中的长剑顺势破空而出,被隐在暗处的绯降一把接住。
楚琉光看了看剑神消失的地方,摇头叹道:“说起来这把剑还是你送给我的,送了我的东西现在又抢走,你还真是有本事。”
黎倾琰咧嘴一笑,“我的本事大着呢,还能将光儿拐进府来生孩子,光儿你说...嘶!”
话还未说完,黎倾琰便感到脚下一痛,转眼间身前的娇妻已然走向几步开外。
黎倾琰望着楚琉光的身影,收起了一副玩世不恭的笑脸,随之几分郁结愁闷爬上了他的眉梢,“傻光儿,要是可以的话,我哪里会舍得不与你长相厮守。”
铭王府
黎南谨正在书房之中查看几日以来,自己手下传递上来的关于打探周商宝藏阵图的消息。
传书上的内容,大多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仅有一条是直指淮南王家,也是就是王宇轩的家族,曾在其曾祖辈时以天价收购了一页古籍棋谱残片。
据说那一代的王家家主好棋成痴,为了从那书画商手里购得此页残谱,不惜将他视为王家上宾,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不说,还不惜拿出了三成家业,就为能换取这一页薄薄的纸张。
那书画商也是个大方的,收下了王家家主的钱物后,还多送了基本古书孤本,其中有一本西倡国的诗词著作,正是王飞霞当年在楚府宴席上,被人指出剽窃先作的那本。
那本孤本其实也不是王宇轩说的那样,是他花了大价钱从古玩商人手中购买的,而是王家老家住早年间,买那页棋谱残片时顺带获赠的古籍。
这个消息一传上来,黎南谨更加认为王宇轩的用处甚大,赶紧命管家派下人去王宇轩身边妥善伺候着,并且在吃穿用度上,连给王宇轩提了好几个档次。
王宇轩被连续凉了几个月,也算抵了他当初不知好歹的行为,黎南谨心里的气火消了,自然不敢再怠慢他,毕竟这王宇轩若真能把那张棋谱残片给了他,周商皇的那笔宝藏便也能唾手可得了。
黎南谨正寻思着怎么和王宇轩开口言明此事,一道黑色的影子,便“嗖”的一下闪现在他眼前。
“启禀铭王爷,我家尊主有令,命你务必在三日内,将大黎边境的防军布阵图纸搞到手。”
无极门尊主要这个做什么?
黎南谨不明所以的为拧着眉头,“他可有说要这图纸有何用处?”
蒙面的黑影摇了摇头,“尊主未曾交代,王爷尽管在时限内,将图纸拿到手便可,小的先告退了。”
说罢,那道黑影又从房中纵身消失。
黎南谨琢磨了许久,眼下弥丘与大黎尚且没撕破那最后一层颜面,没闹到再度交战的地步,弥丘想要大黎的军队的布阵图纸,实在是太过早了些。
而大黎各处边境的军队部署阵图,一向是由安炀王或者凰宁郡主夫妇绘制部署,他们一家子在行军打仗方面,都是人中翘楚,无人能与之睥睨。
所以黎皇才很是放心,多年以来都将此重任委以安炀王府。
不过黎南谨也不好逆了那人的意思,便把身边的一个心腹招了过来,“你去给安插在安炀王府的眼线传个信,让他尽快在三日内,从安炀王那里将布阵图纸拓印下来,莫要被旁人发现。”
那手下应了命令,悄悄的从铭王府后门走了出去。
黎南谨本打算晚膳过后,找个机会传见王宇轩一面,可却被下人递上来的一张请帖,打断了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