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饶命...求您饶命啊,求王妃放过我吧,求...求您了,我真得受不了了,好痛...啊...”
虽说巧鸽过去是个干过粗活的丫鬟,不过如此刻身上承受的这种痛楚,却是全然没有经历过的,况且她也不是意志坚定的人,若非看在那人许诺过她的富贵生活,恐怕巧鸽在看到楚琉光的那一瞬,就已经俯首招认了。
眼看着时间再不断的流逝,巧鸽身上的剧痛并没有因此减少,还变得越来越强烈。
“你还不说实话吗?本妃活了这么多年,倒真是头一次见到像你样不知死活的刁奴,意图给主子下药不说,下的还是阴险狠毒的下贱药物,我恒王府自认待你不薄,偏偏你还以怨报德,背主忘恩的想要害主子于万劫不复。发现事情没能得手,你想逃跑不成,反被抓个正着,现在还有脸大呼冤枉,真是找死!”
原来自己的所作所为,楚琉光都已经一清二楚了,巧鸽方知自己的处境,十分悔恨她刚才不该嘴硬。
巧鸽挣扎的托托着身子,朝楚琉光的脚边爬去,“奴婢求求您了王妃,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求您先赐给奴婢解药吧,再这么下去奴婢会死的,求求王妃了。”
楚琉光身边的灰衣女子,及时阻止住了巧鸽的靠近,眼中也带着不耐烦道:“你要想活命,就赶紧速速招认,再这么磨蹭下去的话,半个时辰马上就到了,那时恐怕就算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你!说吧,你究竟为何要下药,又是受了谁人指使?”
“奴婢也...也不知道那人是谁,让奴婢这么做的是一个蒙面女子,那女子好像不是王府中的人,她...她说只要奴婢照着她的吩咐做,事成之后就会帮着我成为王爷的侍妾,其余的事奴婢就真的不知道了。”
听清了巧鸽的供词,灰衣女子当即忍不住狠狠的给了她一脚,“你个下贱的坯子,果然干不出什么体面的事,你也不招招镜子看看自己的德行,居然还敢肖想着王爷,又去陷害王妃,像你这样的贱人,简直死不足惜!”
楚琉光倒显得极为平静,仿佛巧鸽的那点心思,同她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说起来也怪不得楚琉光会有这样的反应,这世间窥视她夫君的女子何止千百,也不差眼前这个卑贱无比的丫鬟,只是楚琉光更觉好奇的,是那个指使巧鸽的蒙面女子,她到底会是谁?
恒王府开门宴请,能进来的人虽说都是有着请帖,可如汪美凤这样没有请帖的人,都能随意的闯进来,可见别人也照样能混了进来。
“那女子既是蒙着面,那你可记得她是否有什么其他的特征,或者是特别之处?”楚琉光仔细问道。
巧鸽忍着疼痛的折磨,咬着嘴唇想了想,“奴婢记得...那女子的腰间...似乎是带了一枚玉制的同心锁,款式造型都格外精美,奴婢当时还瞅了几眼。”
玉制同心锁?莫非是黎南谨大婚时,楚琉光作为贺礼送去的那一对当中的一枚?
楚琉光蹙眉思量着,如果真的是,那就说明此事与黎南谨逃不了干系,他把另一枚古玉同心锁送个了谁,那她便是出现在恒王府内,指使巧鸽下药的蒙面女子。
这么一想来,铭王府里的那些女子,就属顾似君的嫌疑最大了。
诃渠身为正妃,且是个极其喜好场面的人,每次出席各府府宴,都巴不得能带上百八十号的随侍下人,她可不能单独一人,从铭王府里出来,更重要的是自从上回楚琉光释放威压内力,吓坏了诃渠以后,诃渠一直闭门静养,几个月来都未曾楚府门半步。
至于王飞霞和王瑞仪,这二人一个失宠在塌养身,一个得宠欢喜的继续百般讨好黎南谨,她们都没有功夫在身,自是没有心思,也没有能力可以混进恒王府内。
所以最有可能性的便是顾似君,这个来自弥丘无极门的细作所为。
先前顾似君颇得黎南谨宠幸,黎南谨为讨她欢心,很有可能将那枚古玉同心锁送给她,即便顾似君对黎南谨无情,也应该能看得出那古玉同心锁是个好东西,想必任何女子都会把这么一个好东西带在身上。
楚琉光坐在圈椅上思考着,而她身边的灰衣女子却对着她拱手抱拳道:“王妃,此丫鬟心思歹毒,为了一己之私,做出如此险恶的下作事,实在是天理难容,断不可绕过其命!”
见有人要让楚琉光杀了自己,巧鸽哪能无动于衷?
她连忙痛哭求饶,也不顾自己身上的疼痛,拼命跟楚琉光磕着响头,“饶命啊!王妃饶命!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您饶过奴婢的命吧,奴婢好不想死啊!”
楚琉光当然不会因为巧鸽的求饶,就有所动容,这样为了自己的利益就能做出背主之事的丫鬟,饶过她一次难保就不会再有第二次,又何必再给日后埋下隐患?
“人在面临无数选择时,若选的是个正确的还好说,一旦选了个错的,便会立刻坠入无尽地狱般的深渊,能重新来过的人太少太少,本妃自认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本妃绝不会容忍任何背叛恒王府的叛徒,将她拖出去乱棍打死。”
楚琉光轻飘飘的撩下了这句话,毫不介意自己的双手,就这么又沾染上了一条人命。
自从重生以来,楚琉光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暗示,暗示着她要成为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哪怕是任何会有可能对她造成威胁的人或事,她都要彻底的斩早除根,以绝后患。
前一世的楚琉光就是因为太过心地善里,不够小心谨慎,凡事总抱着一副能和气化解的心态,最后才会落到惨死的下场,深知心慈手软的后果,楚琉光定不会再重蹈覆辙。
得知楚琉光要把她乱棍打死,巧鸽的内心几乎崩溃了,她的心性一向是个不安稳的,好不容易从浣洗衣物的差事,熬到了能进茶水间伺候,但巧鸽仍是不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