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仪那本是精致小巧的樱桃小口,也被用以同色的唇脂,夸张似的画成了血盆大口。
这副不伦不类的模样,活脱脱的像极了一个戏班的丑角,简直是俗不可耐。
黎南谨不禁暗自想着,商贾人家的女子,果然都是下贱庸俗的,若不是为了用这个王瑞仪来牵制王宇轩,只怕是此女给他府里的下人刷洗恭桶,他都觉得不配。
王瑞仪的鬼魅浓妆,与王飞霞的芙蓉清丽一相比,谁先更胜一筹的得到了黎南谨的青睐,自是明显不过的了。
这会王瑞仪当然是最为委屈的一个,她脸上的这些东西,又哪里是自己愿意画上去的?还不都是王飞霞搞得鬼。
这一路上她都在尽量的想办法擦去,可是都进了铭王府里,她也没能让自己瞧着好看些。
如今黎南谨看到了她这副模样,王瑞仪觉得他一定会开始厌恶自己了。
王瑞仪正打算着开口挽回些好印象,黎南谨却觉得再对着她看下去,自己估计会恶心的想吐,于是便赶紧对着下面的婆子一挥手,将二人都送回了院子。
王飞霞和王瑞仪就这样又被抬回了预先备好的院子。
铭王府府邸规模不算小,给两个妾室分别单辟出来一个起居的院落,也不是什么大事。
能不用跟王飞霞住在一起,王瑞仪的心里可是高兴坏了。
当夜对于黎南谨来说,府里添了新人,也算得上是洞房花烛夜的良辰。
黎南谨本想着这二人那谁都不去,照常如近日以来那般,去当下自己最宠爱的如夫人顾似君那里。
顾似君相貌出众,性子恬静淡雅,虽然出身是有些低,却是个极其富有内涵的女子,而且她总能给黎南谨一种若即若离之感,引得他是欲罢不能,想要将其彻底的征服。
可是再黎南谨看到了王飞霞那清丽的姿容后,倒也难得的有了几分心痒,只道为何过去他并未发觉王飞霞,竟会是这般的楚楚动人?
故此这晚黎南谨毫无悬念,选择去了王飞霞的院子里。
而这漫漫长夜,对于铭王府里的其他女人来说,都可谓是相当难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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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栖园
顾似君端坐在自己的房中,一直望着那根不断燃着的红烛,一夜未眠。
伺候她的丫鬟芷环,瞧着自己主子的这副模样,忙开口劝慰道:“夫人,王爷今个怕是不过来了,您还是早些睡下吧。”
顾似君面色淡然的摇了下头,“听闻那个王飞霞是琉光郡主的庶妹,琉光郡主那般仙姿不凡,估计她的妹妹应该也是个绝色佳人。”
芷环听闻顾似君的话后,撇着嘴抱怨了起来,“夫人这么说,还真是给她脸面了呢,那个王飞霞还不是个下贱的?她那名声丑的,连市井中的百姓,都不愿意说了。王爷左不过就是图个新鲜罢了,咱们王府里就属夫人您最受宠了,王妃在王爷心里的位置,都不如夫人您重要。”
顾似君的嘴角当即勾起了一抹淡笑,这笑意为她清冷的容颜,平添了几分妖冶,“这是自然的,何况我要他那些宠爱做什么,我入宫选秀没能留在黎皇身边,反倒被黎皇赐给了黎南谨。既然在其他事上,我无法帮干爹分忧,那就只好留在这里帮助干爹稳住黎南谨的心,从而监控他的一切动向。”
“奴婢明白。”芷环是自小就更在顾似君身边的,她们被尊主派往至大黎为细作,自然也十分清楚自家小姐的心思。
惠颐院
诃渠狠狠的将桌面的东西,全都砸落在地,“贱人!这个可恶的贱人!”
“王妃您别动气,身子要紧啊!”旁边几个平日伺候她的丫鬟,见诃渠动了怒,忙不停的安慰道。
“你给我闭嘴!天天除了这些话,你们还会说什么!”诃渠安怒声斥责道:“这群狐狸精,就知道忙着如何去勾引王爷,害的我这个正妃,倒是成了摆设了!”
诃渠如此气恼也是有原因的,先是有杨雨婷那个嚣张跋扈的侧妃,处处与她作对争宠不说,还总隔三差五的给她下绊子。
诃渠好不容易打算出手教训对付杨雨婷的时候,又愣是被顾似君那个如夫人给钻了空子,还深受黎南谨的宠爱。
别看黎南谨平日里对她们几个人都是一视同仁的态度,但到底还是在侍寝的时日里,去君栖苑的次数最多。
这王府里的女人就够诃渠闹心的了,偏生又进来了两个妾室,那个王飞霞的名声如何,诃渠是知道一些的,但纵使这样,也架不住她有着一张美丽的脸蛋。
王飞霞能在今日得了黎南谨整晚的留宿,就难保她以后不会成为第二个顾似君君。
诃渠在荻族时,一直过得顺心顺意,从未像现在这般抑郁恼怒,一时间自是无法接受的。
“王妃何须跟着那些贱人生气?您永远是王爷的正妃,况且您的背后又有着荻族撑腰,即便那些大黎女子被王爷宠在心上,终归也是还是以妾室身份自居,她们根本撼动不了您的地位。”
自己的丫鬟说的没错,而且诃渠也并不爱黎南谨,可就算如此也不代表着她能忍受自己的夫君,日日夜夜宿在别的女子的房中,留她一人独守空房。
这叫生性高傲的诃渠,怎么能甘心?
“哼,那王飞霞名声都已经破败到这般地步,竟也还能走到今日,由此可见其心机深沉到不可小觑,还有那个王瑞仪,她若是没有点城府,怎么能让王爷以妾室的身份接入府里?这两个女子的心思都这样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要是王妃气不过,赶明日奴婢就寻个由头,教训她们一顿便是了,您有整个荻族做靠山,哪还用得着在意那些小人物?就算是真的因此惹恼了王爷,他也不能把您怎么样,顶多就是气一阵而已,最后还不得乖乖来看王妃您,与您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