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倾琰上前抱住了楚琉光,在她发顶间轻轻一吻,“一切都过去了,而且我也庆幸着能有这样的经历,不然我又哪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你。”
楚琉光顺势靠在黎倾琰的怀里,“你的过去我参与不得,但现在还有未来,我会向你保证,无论你去往何方,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黎倾琰心满意足的紧拥着楚琉光,而楚琉光鼻尖轻轻呼出的暖意,似一片羽毛般,透过黎倾琰胸膛的衣料,不断瘙弄着他的心神,让他体内气血翻涌。
忍了一天一夜,黎倾琰终是再也憋不下去,于是一把将楚琉光打抱在怀,信步朝着红纱软榻走去。
当天夜里已是芙蓉帐暖度春宵的二人,自然不会踏出房门半步,至于那逍遥街的夜集,也就谁都没有去成。
这让忙活安排了许久的徐宜莲,知道后气的险些跳脚。
可主子就是主子,人家不去了他也不好生架着人去啊,只好任命的继续准备下去,谁晓得那夫妇二人会不会又临时起意。
次日晚间,楚琉光与黎倾琰等人,在徐宜莲的带领陪同下,一起步行至逍遥街中的夜集。
以往在京中逢上元佳节之时,楚琉光也逛过几次夜集,但夜集里的大多数热闹玩意,都是什么放花灯、猜灯谜这类闹元宵为主的助兴游戏。
虽然节日气氛十足,可一旦经历的多了,便也失去了几分新鲜感。
自打众人进入街内的夜集,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夹杂着几分浓郁口音的攀谈之语,听在耳边却也颇有一番风味。
黎倾琰挽着楚琉光的手,慢慢走近人群,奈何二人不俗的着装,在夜晚昏暗灯火的照射下,还是格外显眼的惹人关注。
吸取了昨日的教训,黎倾琰出行前在面上戴了一块仅露半脸的银色面具,见黎倾琰变得如此谨慎,楚琉光也配合着他,继续以面纱示人,只不过厌倦了繁琐的盘髻,楚琉光索性像未出阁前那般,把头发披散下来。
这一头如同上好黑缎般的秀发,被楚琉光随意的用一根珊瑚簪子一绾,耳垂间两抹与珊瑚簪子同色的玛瑙流苏坠子,再加她那双清澈灵动的水瞳,衬得面纱之下的楚琉光平添了几分神秘感。
逍遥街的夜集上有不少有意思的东西,小至入口的美食,大到文玩古董皆时层次不穷的往外冒,瞧得楚琉光也是眼花缭乱。
黎倾琰宠妻心切,凡是哪个摊位有楚琉光看上眼的小玩意,亦或是小吃美食,也不顾及有什么砍价一说,全部都各买一份,来讨楚琉光的欢心。
而楚琉光也是抛开了一切礼数,把对自己胃口的吃食,基本都尝了个遍,尝到自己喜欢的东西,还毫不顾忌的亲自喂给黎倾琰。
黎倾琰许久都不曾见到楚琉光这般放松,如同一个单纯无忧的孩童,尽情的说说笑笑,因此他也是一路跟着楚琉光,一切都以她的喜好来,哪怕是楚琉光喂给他什么奇奇怪怪的食物,黎倾琰也是不由分说的一口吃下。
楚琉光玩的开心了,这对黎倾琰来说才是真正的快乐。
几人途径一个摊位时,楚琉光的注意力,立马便被那个摊子上正在进行的游戏所吸引住了。
就见那摊位的主人在身后不远处的地方,放置了一个圆形的大木盘,木盘两侧各放着一挂别好飞镖的带子,楚琉光当即明白了这是什么游戏。
京城乃是天子脚下,自然是明令禁止这类射击的游戏,在京中出现,况且镖箭不长眼,万一要是误射伤人,闹出了人命,也实在是不太稳妥。
故而射箭飞镖这类的游戏,楚琉光从前也只是听人说起过,眼下既然在临丰城里看到了,那就没有不玩上一玩的道理。
将手上拿着的小玩意,一股脑的丢到黎倾琰手中后,楚琉光上前几步,打算向摊贩询问玩射飞镖的价钱。
“老板,你这飞镖游戏是怎么个玩法?”
摊贩是个年仅六十的老汉,他见上前说话的是个姑娘,语气里多多少少有了几分调侃,“哎哟...想不到你一姑娘家家的,不跟着情郎游逛一圈,倒喜欢我老头这边的玩意了。”
由于楚琉光的头发放了下来,摊贩自是将她误以为是个尚未出嫁的姑娘。
楚琉光也没开口辩解,反之一旁的黎倾琰却不干了,“什么跟着情郎游逛?你看仔细了,她可是本公子以十抬大轿明媒正娶娶进门的正室夫人!”
黎倾琰手里拿着不少东西,此时却冷着脸说出这样的话,那画面看起来别提有多搞笑了。
楚琉光有些无语的摇摇头,这个人啊真是什么时候都爱计较这些。
“好了,不用搭理他的话,老板,这个要怎么玩啊?”
那摊主听到黎倾琰的话,又见楚琉光二人身着华贵,一时也不敢在胡乱妄言,忙告诉楚琉光价钱和玩法,“夫人您听好哈,那木盘上有不同的环数,环与环之间的代表着奖赏不同,若是能将射出的飞镖,准确无误的落在环圈或是环线上,就能得到与之相对应的礼品。若是要什么都没射中的话,那就没有礼品可拿,小老儿我这摊位的游戏价格公道,十枚铜子玩一镖。”
普通百姓哪里能有什么精湛的射技,大多都是没有飞镖脱靶,或者射到了环线的最外端,极少能有射中换线内的人在,是以摆下这个摊位的老汉,一天下来也是能上不少。
平日里楚琉光出门都是带着整锭银两,偶尔才会换上一些碎银子,作以给下人的打赏,但今个逛的是小集,徐宜莲也极为细心的兑换了不少铜钱,仅供不时之需。
徐宜莲给了摊贩两贯铜钱,换了二十支飞镖,递到楚琉光手里。
楚琉光拿起飞镖看了几眼,发现她手中所谓的飞镖,仅是一根在削尖了的竹枝尾部,绑上几撮山鸡的羽毛罢了,这样的飞镖重量实在是过轻,且又准头极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