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言重了,救您本就是我等分内之事,此地不宜久留,还请郡主随同我等速速下山。”宿骞扫了雪娅一眼,示意她等会多招抚着黎冰晗些。
毕竟黎冰晗的体力尚未恢复,撑不住长途跋涉的脚程。
雪娅点头会意,搀扶着黎冰晗的身子,施展着轻功飞出院外。
“绯降,你等一下。”宿骞出声叫住了正要出去的绯降,“执行任务前,主子曾有过吩咐,若能兵不血刃的救下怀义郡主,就让你易容成郡主的模样,留在这里暗中观察弥丘人的动向,弥丘人敢计谋着劫走郡主,还把郡主关押了如此之久,而不伤其分毫,绝不可能是一时兴起所致。主子怀疑他们也许会在近期内,用郡主的安危对大黎大做文章。”
绯降心思一转,立马明白了黎倾琰的意思,“放心吧老大,我一定会完成主子的吩咐,只是那些人刚刚的记忆得想办法抹掉,不然可能会坏了咱们的事。”
“这点你不用在意,尉迟出去前已给这屋内的两个黑衣人下了扎了合谷Xue,他们不会记起丝毫晕倒前的事情,估计此刻外面的六人,也被他处理好了,你就安心的潜在这里一段时间,一有什么消息就马上用信号弹传递出来。”
绯降阖首魅惑的一笑,给了宿骞一个你且安心的眼神,随即披上了铁笼中黎冰晗遗留下的披纱外衣,熟练的在脸上抹了几下,一个同黎冰晗的容貌难以分辨的女子,就这样活灵活现的钻入了铁笼之中,为自己带上了那两条重量不轻的镣铐。
几人带着被救出来的黎冰晗,从如意峰顶一路飞奔直下,到了瑶山山脚,换乘上了预先准备好的马车,悄无声响的返回了安炀王府。
楚琉光得知这一消息时,已经是次日的清晨了。
“晗姐姐真的已经被安然无恙的救出来了?”楚琉光再三向雪娅确认着这一事实。
雪娅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不过这次却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一丝笑意,“禀夫人,是属下亲自护送着怀义郡主回到安炀王府的。”
楚琉光得到了雪娅的回答,心中那颗高悬的心,算是终于能放了下来,“如此就好,如此就好,那晗姐姐的身体可还康健?她没有被那些弥丘人苛待伤损吧?”
“怀义郡主一切都好,就是弥丘人为了能Cao控郡主,每日都给郡主服用了一定量的软筋散,虚耗了郡主大半的体力。属下已将禹神医炼制解毒丸,留给了安炀王府的人,相信要不了几天,郡主的身子就能恢复正常。”
“嗯...那就好,这才还好有你们在,不然若真的让晗姐姐继续落在弥丘人手中,难保日后那些阴险狡诈的弥丘人,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来。”
楚琉光思量了一下,又对雪娅低声吩咐道:“你替我向宿骞传达一项任务,派出阁主的几个精锐,在安炀王府那边仔细保护着,别让什么不干净的人靠近安炀王府半步。如今晗姐姐刚刚被救回府,一定不能将这个消息给传了出去,你再多走一趟,把我的话告诉外公他们,让他们把府上下人的嘴封严实些,也好配合着你家主子的计划,引出弥丘人背后深藏着的阴谋。”
“是,属下明白。”雪娅抱拳揖礼,闪身退出了房内。
凑巧的是,黎冰晗才被救回仅仅三日,弥丘国便派出了使臣,还带着数十车奇珍异宝,打着身为邻国就该为大黎能顺利度过旱灾出一份力。
只是这个理由怕是连Ru臭未干的娃娃,都不会去相信,那么此时弥丘的人突然前来,必然绝不会是这么简单。
出于礼数,即便大黎至今也与弥丘不和,但弥丘的使臣仍是被安排住进了驿馆,黎皇为彰显大国胸襟,决定在两日后在宫中大摆筵席,宴请远道而来的弥丘使臣。
此番弥丘派来出使大黎的使臣,除了几名言臣之外,竟然还有弥丘国的五皇子滕阳浚。
以往弥丘出使各国之时,都只派遣言臣作为代表,现在能让这身为皇子的滕阳浚亲自出使,倒还真说的上是头一次。
宴请使臣的宴会当日,正入及笈年岁的楚琉光,在莲儿的巧手下,将一头乌黑如缎般的秀发,挽做成了一个兰花发髻,又在发髻的两边,各簪上了几支琉璃玉兰花簪,配着她身上红底白蝶翼锦纹的衣裙,整个人看上去是高贵中又不是明艳。
当楚琉光带着身边的随侍步入宴请使臣的昭明殿时,殿内已然有不少宾客落座在席间,瞧着楚琉光进来了,她自然瞬间就变成了众人目光聚集的焦点。
此时的楚琉光风头正盛,极受民间百姓们的拥戴,可以说她的名声并不亚于黎皇这位执政者。
获得如此赞誉的美名,必定又引得不少人对楚琉光更加嫉妒,但当中仍是有大部分人打算上赶着讨好巴结。
“拜见琉光郡主。”一众二品品阶以下的诰命妇人,以及一些位份低于楚琉光的皇室女眷,纷纷起身朝着她行礼问安。
“都起身来吧。”楚琉光话不多说,由着曹嬷嬷搀扶着入了席座。
楚琉光早已今非昔比,纵使有人想要对其为难一二,怕是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若是因着一时意气用事,上前挑衅了楚琉光,那就不单是得罪了她那么简单了。
万一被哪个有心的把事给传了出去,以楚琉光如今在民间的威望,只怕反倒会害的自己声誉扫地。
“琉光郡主的府邸距宫中的路程可不算近呢,这一路的车马奔波实在是难为郡主了。”一个身着妃色对襟华服的妇人随意的说道,可她眼中那偶尔闪过的算计,却没能逃的了楚琉光的眼睛。
楚琉光微勾着唇角,面上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言语中也是透着淡淡的疏离之意,“关夫人言重了,本郡主进出这皇宫内院的次数不比家中少到哪去,倒也谈不上什么难为不难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