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黎倾琰这样说,楚琉光当然是不赞同的,可黎倾琰的态度却出奇的坚决,看的楚琉光也是于心不忍,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重新拿起筷子,继续吃了一些。
就这样,二人总算是将膳桌上的饭菜吃了个大半,直到楚琉光真的再也吃不下的时候,黎倾琰才让人把那些剩下的吃食撤了下去。
饱餐之后,莲儿依照二人的习惯,的奉上了两杯冲泡清亮的春茶。
黎倾琰接过手,贴心的先把手中的茶杯先递给了楚琉光,而后才又抬手去拿茶盘上的另一杯。
“眼下我正让藏娇楼协助顺天府和刑部调查此事,虽说藏娇楼暂时还不能与隐月阁相比,但也不缺乏情报资讯方面的人才,这么一来或许会多多少少有些帮助。”
黎倾琰也是同样这么认为,“嗯,藏娇楼的确有这个实力,必定是能帮上忙的。”
楚琉光沉默了片刻,水葱般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搅拧这手里的帕子,“倾琰...还好有你陪着我,至少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去面对这些破折。”
黎倾琰会心一笑,将楚琉光揽入自己的怀抱,“傻光儿,我会永远站在你身旁,不要有任何的疑虑,一切都有我在。”
楚琉光伸手抚摸着黎倾琰日渐成熟的面容,淡淡开口道:“别给自己太多的压力,从我们在一起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对的心究竟有多真,这些我都会牢牢的谨记在心,绝对不会忘记丝毫。”
听着耳边动人的话语,黎倾琰的唇畔终于漾起了一抹无限满足的笑意,“我们夫妻同心,这世间的苦难就算是何等的艰险,也都有拨云见日的时候。”
楚琉光被黎倾琰的这番言语,逗的一笑,“你啊,还真是不知道谦虚为何物。”
简单的几句玩笑话,使得楚琉光紧张的情绪,有了几分缓和。
恰好此时,一个神色匆匆的太监,躬着身子打门外进来,“启禀世子、郡主,铭王入宫觐见,皇上命奴才前来,请二位一同前去。”
楚琉光转头望了黎倾琰一眼,瞬间便清楚了彼此的想法是一致的。处在这个非常时期内,黎南谨却突然入宫求见,多半不会是有什么好事。
二人起身随着那个太监移步到了御书房,一进内殿的正门,刚好看到了先到一步的黎南谨。
行了个寻常的见礼,不等黎南谨有何表示,楚琉光同黎倾琰就齐齐的直起身子,转身面冲着黎皇。而黎南谨亦是全程都拿两人的举动当作空气,眉宇间尽带着几分自傲,仿佛自己是那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一般。
“你们来了啊。”见人都到齐了,黎皇也就开口了,“皇弟你向来是极少入宫的,这次可是有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黎南谨佯装恭敬的一揖手,眼中的算计之色飞逝闪过,“皇兄严重了,其实并无他事,只是臣弟得知晗儿不知所踪,我这个当长辈的,也是来打听一下事情的进展。”
楚琉光见黎南谨在这假惺惺的说着担心黎冰晗,顿时心下对其厌烦恶心之感更为加重,她敢肯定黎南谨实在猫哭耗子假慈悲。
黎皇的面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一切如实的开口道:“此事目前毫无进展,不过能确定的是劫走晗儿的并非大黎中人,他们眼下应该尚还隐匿在大黎境内。”
黎南谨听了黎皇的说法,眼中浮现出一抹嘲讽之意,“照这么说来,那也就是等于没有任何消息了?这顺天府与刑部的办事效率,着实让人不敢恭维啊。若是臣弟必然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真凶绳之以法。”
这话一出,在场的黎皇等人,皆是皱了皱眉头。
黎南谨的意思不是说交由他办,而是说若是自己身为决策者,如此不知忌讳的说辞,岂不是把自己架高至与黎皇并肩的位置?
黎南谨根本就不在意其他人的眼神,又自顾自的张口道:“现在正是多事之秋,皇兄要忧心民生国事不说,还要时刻应对邻国外患,臣弟此番前来也是想告知皇兄,晗儿虽贵我大黎皇室的郡主,却也不是能和这大黎江上可比的。要是皇上一直将心思放在这上,那难免会叫大黎的黎民百姓做有他想,怨声载道。”
今日黎南谨的一番言论太过蹊跷,和他素日以来的行事做派大相径庭,但见怪不怪的黎皇,也只是淡然如常的啜了口手边的茶,丝毫没有因为黎南谨的大不敬行为而与他计较。
“我堂堂大黎皇皇室的二品郡主,被别国贼人绑架劫走,难道朕这个皇帝还要打着应以大黎江上为重的旗号,对其置之不理,不闻不问吗?那可是大黎的郡主,是我大黎皇室中的嫡亲贵女,更是事关整个大黎的颜面。此事若不严查,日后其他国家便都会认为我大黎懦弱客气,谁都可以上前肆意践踏!要是朕以你这样格局紧促的治国之道来治理国家,这大黎的子民想要过上衣食无忧,全无战乱的日子,简直是难上加难。”
这般不留痕迹的讥讽,令黎南谨顿时语塞,更是气的他咬牙切齿。
不过仅是一瞬,黎南谨便隐去了面上的情绪,嘴边挂着的笑意中,也少了来时的几分狂傲,“臣弟只是个闲散王爷,自然不能与皇上相比,不过正所谓人无完人,遥看这千百年间的历代帝王,又有几人能敢称自己为完美无缺的圣人?”
黎南谨这带着些许诋毁的话语说罢,便惹得黎皇唇角一勾,“确实没有一人,但这仅知道在表面功夫上做文章的人,就一定无法成为帝王之尊,即便这种人登上了帝王的宝座,也无异于是直接葬送了整个国家。”
黎皇语气一顿,又言道:“朕昨日去看望皇祖母,还从皇祖母的口中,得知一个十分有趣的故事。说起来,这故事的主人公还是皇弟你的母妃贵太妃谭氏呢,不知皇弟可有兴趣听上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