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位皇室姐妹?恕本郡主眼拙,竟然认不出来。”
以楚琉光的身份地位,若非同是皇室贵女,与她地位相当亦或是品阶更高,可不受礼数制约,否则就算是家世如何显耀,出身多么高贵的女子,见到了楚琉光也都是要行跪拜大礼的。
杨雨婷不甘的咬了咬唇,没料到这个时候竟会碰巧遇上了楚琉光。
虽然她私下里一直认为楚琉光是个连皇室姓氏都不是外姓之人,只不过是顶着个高贵的郡主头衔罢了,并没有比自己尊贵到哪去。
若是她跪了楚琉光,岂不是让别人误以为自己怕了楚琉光?
楚琉光可不管杨雨婷心中的想法,见她半天没有动静,当即黛眉一横,严声呵斥道:“还不跪下!”
未给杨雨婷丝毫反应的机会,火芙快如光速的身姿仅是一闪,便又回到了楚琉光的身侧,而杨雨婷已然“噗通”一下,狠狠的跪倒了地上。
“这样倒还算懂几分规矩。”楚琉光微昂起下巴,用眼底的余光睨着杨雨婷,仿佛是高高在上的神女正俯视着一只蝼蚁那般。
“除了她以外,其他的人都起来吧。”楚琉光扫了眼周围下跪的其他人,又将目光转回到杨雨婷的身上,“杨雨婷吗?好一个都察院御史的嫡女啊,就这点背景也敢跟本郡主拿乔,真是愚蠢至极。你既是藐视了本郡主的威仪,今日就这么跪着吧,不跪满两个时辰就别想回房间休息,反正你不是也嫌弃本郡主的妹妹配不上与你同住吗?那你干脆睡在院子里好了。”
杨雨听着楚琉光的嘲讽之语,当下也顾不上膝盖的疼痛,张嘴便喊出了几分似有威胁的话,“你敢!我的表姐可是...”
“你的表姐是皇贵妃又如何?”楚琉光接话道,又上下打量了杨雨婷几眼,“还真是个强大的靠山啊,不过你这身打扮是什么意思呢?不要以为会没谁能认得出,你头上戴的那对凤簪是仿照着凤凰朱翠簪所制。呵...这表姐刚刚怀孕,你这个当妹妹的就如此不知收敛的身着凤穿牡丹图纹的衣裳,还戴着静惠皇后喜欢的发簪款式,倒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对凤位有所觊觎似的。像你这样的妹妹,也就皇贵妃娘娘心善,才不与你计较。若是本郡主,早就赏你一顿板子赶出宫去,哪还会留到今天?”
被楚琉光一语中的看破了野心,即便是确实如此,杨雨婷也不由得羞红了色面。
“你这是何意?想当初蓝嫔和静惠皇后,还不是如我与皇贵妃一样,是同气连枝的表亲姐妹,二人同伴于圣驾之侧,故而成就了一段佳话。可你现在如此抹黑编排我,岂不是也连带着诋毁了竟会皇后?”
这是杨雨婷在内心深处揣度过无数回的理由,既然有着之前静惠皇后的例子,那她这个同样有着庶姐为妃的嫡妹,为何不能效仿?
楚琉光面色不变,依旧是嚣张无比,只是紧抿着的粉唇却忽然吐出了一句话,“真是个愚昧无知的,来人,掌嘴!”
能在宫里伺候的宫女、太监,自然不比常人,个顶个的都是会来是的人精,眼前这局面首先都会想着应该侧重那一方。
杨雨婷是皇贵妃的表妹没错,但她素日甚少入宫给皇贵妃请安问好,更没有什么血浓于水的深厚亲情所在,如今竟还趁着皇贵妃有孕,这般明着胆子的窥视后位。
而楚琉光贵为郡主,且时常出入皇宫,深得皇上和皇贵妃的宠爱不说,前段时间还凭借着高超的行针手法,保住了皇贵妃腹中的龙胎。
将两者一较,孰轻孰重自是立见分晓。
楚琉光一声令下,便有两个宫女上前架住了杨雨婷的臂膀,另外一个宫女撸了下袖子扬起胳膊,力道十足的朝杨雨婷的脸打去。
“啪...啪...啪...”掌掴之声不绝于耳,有些不忍看下去的秀女,直接闭了眼睛把头转向一边。
大概打了有十来下后,楚琉光摆了下手,示意那个宫女可以了。
“你没有任何资格能与静惠皇后相提并论,静惠皇后贤良淑德,荣登后为母仪天下,以自己的聪慧无双向皇上出言献策,造福了我大黎不计其数的百姓。何况连大司马都说静惠皇后和皇上是天定的佳缘,凭你这么个下三滥的东西,也配肖想后位?当真是可笑!”
楚琉光不再理会杨雨婷,转而看向站在一边的楚云星,“这种货色也要让你委曲求全吗?你别忘记了,你的爹爹是当朝的一品中堂,是众言官之首,你的姐姐是皇上钦封的二品郡主,就算你是庶出的身份,也要比一些嫡出的高贵上一大截。以后若在遇到这种人,敢叫你受一点委屈你就给我狠狠的打回去,伤了残了有姐姐给你撑腰!再有下次你就不用回楚府的门了,也免得给楚府丢人,知道了吗?”
楚琉光明面上是在训诫楚云星,可实际上确实在变相的贬损杨雨婷,好似楚云星在杨雨婷这受了丁点的委屈,都是对楚府的极大侮辱。
楚云星错愕的愣了一下,却也明了楚琉光的意思,连忙一福身,“是...星儿记住长姐的话了,以后惯不会再给楚府丢人了。”
楚琉光满意的一点头,扭头瞟了眼跪在地上脸颊红肿的杨雨婷,“诸位可看紧了她,若是不满两个时辰,本郡主便从你们身上加倍罚回来。”
这番仗势欺人,有恃无恐的模样,被楚琉光展现的淋漓尽致,其他人连忙点头称是,丝毫没有半点推辞。
想来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要是杨雨婷还有点理智存在的话,也不敢冒然在惹出什么是非。
“星儿同我一起去看看晗姐姐吧,她也是一早就来了,此时准保也是等着我去找她的。”楚琉光拉过楚云星的手,被身旁的下人簇拥离开了这里。
留下一众面面相觑之人,她们从前只听过楚琉光是如何宅心仁厚,受百姓爱戴,又能想得到这传闻和真人,竟有着这般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