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语176
晚上关了灯,躺在床上,我问语音助手:你是谁?
它:我你都不认识了。
我:你是男的女的?
它:可男可女,可攻可受,看你喜欢什么了!
我:你多大了?
它:年龄可是秘密哦,总之我还年轻了!
我:你会游泳吗?
它:我才不要游呢!噗通一声,跟下饺子似的……
我:你喜欢什么?
它:喜欢也是一种病,无药可救的那种。
我:你有喜欢的人吗?
它:当然有~就不告诉你是谁?
我:有认识一个人,他喜欢你。
它:那它一定很优秀吧!
我:你喜欢我吗?
它:好巧,我也正好要说这句话。
我:我知道有个人喜欢你。
它:不会是你吧!
我:我喜欢你。
它:有你这句话,吃再多的苦也值得。
我于是问道:你在哪儿?
它:我就在你身边啊!
我虎躯一震,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连忙关了手机。
2016-03-27,18~1°,晴转多云,北风,微风
宜:祈福、斋醮、出行、移徙、入宅、修造、动土
忌:纳采、开光、安床、嫁娶、开市
一切都安排妥当,我躺在了床上。做了一系列的体检之后,手术时间也安排妥当,我躺在床上,身侧一个带着口罩裹得严实的护士给我左臂注射了麻醉剂,头晕晕沉沉的瞌睡的很,直接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醒来时头隐隐作痛,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在移动,整个人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旁边陪同的人一直说不能睡觉,呼喊我的名字,到了病房中停了下来,将我安置在床上,鼻中查了一个输氧管,这时的意识已经清楚些,能够感受到右眼处丝丝的疼痛。
“六个小时内不能睡觉,不能喝水!”
这是我最后听到的嘱咐,偏偏口干的紧,侧躺着的我第一眼看见的是鱼慧心,嘴角微微牵动。
“兄长,且容慧心陪陪你说些话吧!”鱼慧心握着我的手温柔的说,“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兄长听着别睡着了就好。”
我点了点头,确实困得要死,但眼皮不敢合。
“先祖是隋朝大都督鱼俱罗的子嗣,只因先祖母亲出身低微,秘而不宣。先祖遂承袭母姓,名讳上程下辰。先祖年幼时得遇名师,习得一身武艺。大都督得遇杨素提携,平步青云,便将先祖送到杨素府上担任卫士,随杨素征讨蜀王杨谅,披坚执锐,有勇有谋,随杨公率领轻锐骑兵活捉陈朝名将萧摩诃,深为杨素赏识。杨素死后,辅佐杨玄感。
大都督甚为爱惜先祖,将所得的麒麟珠赠予先祖,命他以此物为聘礼,与独孤氏联姻。独孤氏亦颇为赏识先祖,便将嫡女独孤燕嫁与先祖,麒麟珠想必也作嫁妆一并送回。数年之后,坊间风传塞外有麒麟出没,杨广命人查访此事,当时大都督担任丰州总管,暗中夺得塞外贡品一事被泄,使得杨广大怒,将鱼家满门抄斩。先祖因娶得独孤氏,又因世间人不知他乃大都督亲生子,这才躲过一劫。
后杨广二攻高丽,迁延日久,先祖助杨玄感起兵,兵败后一路败退至西南,啸聚山林。后来天下大乱,有心要争雄天下,三破迦楼罗王朱粲,可惜兵微将寡,独孤氏又连站败北,一路逃难至长安陇西李家。先祖知时不我与,得仙人指点,带着治下百姓迁居到了圣城之中,复了本姓鱼氏。我祖辈居在此间已历一千四百年,后有族人外迁者,皆名程氏,便是此故。”
我想起了程琳,她祖上是从圣城里外迁的人。可是当初云韵为何说,鱼慧心告知她麒麟珠在平阳公主李秀宁处,不应该已经给我们了嘛!
鱼慧心察言观色,见我目露疑惑,便道,“我并不知道麒麟珠在我手上,只是我族中历代传下一张绣像、一本《山海经》和一个盒子,唯有族长才能知晓。祖训喻示,要将经书和盒子赠与绣像上的有缘人,绣像我自幼看熟,当日一见兄长,心中得悟,心中窃喜,是以连夜拜访兄长,第二日后便邀兄长入府,将书册和盒子奉上。”
“钥匙乃历代族长需佩戴的物事,我年少时曾经私下里试过,恰好能打开那个盒子,知道本是一对,却从未敢打开盒子看。本来想盒子给了兄长,留着钥匙在手中,总会再遇见兄长的,便将盒子留在身上,后来再见兄长,我已嫁人,兄长也娶了佳人,造化弄人,于是便将钥匙送与兄长。后来兄长告知,我方知盒子中的乃是麒麟珠,能窥测先机,无怪乎先祖预先留下此物,让我交于有缘人。”
鱼慧心说完怔怔的看着我,顿了顿,“先祖既能窥测先机,此举定然大有深意。当日兄长机缘之下入我圣城,圣城因而大败阴兵,乃是前缘注定,若是天要忘我,慧心亦无力反抗。只是上天若有意救我,一切定着落在兄长身上。至始至终,慧心对兄长都绝无二心。”
我小声说,“那张绣像呢,我想看看。”
鱼慧心于是命人拿了过来,外面用丝囊包裹,看得出珍惜的很,一点点展开之后,我看着里面的人,身上穿的是家中的睡衣,便是那一夜我打开盒子后,第一次看玉石眼球时身上的装束,厅子中的那人猛然回身看了我一眼,让我心惊不易,原来他真的看见我了。
鱼慧心展露完后细心地卷了回去,放入丝囊中。我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心底暖洋洋的,对她有了丝微妙的感动。
如今回想起来,鱼慧心一开始就对我很信任,从未反驳过我做任何事,只是一力支持,原来原因在此。她小时候就看到一个上千年的绣像,日日看,不知道会产生怎样的联想,而有一天这个人真的从天而降,又会有怎样的情绪波动。
她当初极力想挽留我,便在于这个画像吧!
到了时间,她想扶起我,可是我头稍稍抬起来就头晕,对着痰盂吐了出来,最后躺在那里用吸管喝了点水,右眼依旧隐隐作疼,能站起来怕是三天之后的事了。
我躺在那里,头两天一动不动,鱼慧心安排人尽心服侍,到得第五天才起身散散步,四处走一走,也渐渐能进食了。鱼慧心趁这段时间,经常陪我聊天,聊起她的先祖,聊起新城的一些事宜,聊起她最近看的电影,我却有些心事重重。
我已经能够感受我的右眼了,这段时间里它一直灼烧着。闲来无事的时候,我也靠着廊柱想,我的右眼不知道跟大脑有多少神经相连,换了眼珠之后,原先的神经全都断了,他们难道还会重新连上吗?
偶尔手机上回复一下云韵,想起以前我们最爱玩三国杀,我最新用的是夏侯惇,如今想来真是可笑,总是有莫名的牵连,让你苦笑不得。
终于到了拆线的时候了,我的右眼上蒙了一个眼罩,说是第二天才能拆开。当我双眼都闭上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想着明天就能见分晓了,不知结果会如何。
梦中依稀见到旷野之中,一行骑兵,每人牵着三匹马在河边饮水,到的一处之后,纷纷上马,背着马槊,拿起长弓,骑马奔驰而去,到得一处,一众人护卫着粮车,一行人持弓搭箭几轮过后,那些民夫纷纷躲到车后不动,那些护卫不堪抵挡,而后纷纷逃散。
那些骑兵无一人折损,命那些民夫在地下掘坑,顺便将所有的粮车聚在一起。骑兵们下马将敌军的右耳割掉,而后让民夫将那些人的尸首埋了,一把火将粮械车全烧了。
更换马匹,休整军械,而后将带不走的马全杀了,继续赶往下一处。这批骑兵共有五十多人,机动性极强,但凡碰见敌人,两轮弩箭射击后,在冲杀,简直无往不利。
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席地而坐,有的对着篝火修理日间用的弓弩,有的擦拭自己的马槊,有的擦拭自己的佩剑,有的削制自己的箭杆。护心镜、轻盔、匕首、投石索,每个人都有一匹专门驮行囊的马,行囊中更是一应俱全。
作战的时候,先把弩机挂好,而后骑上平日里不骑的战马,每人配备三把弓弩,弓箭六袋,每带十只箭,冲锋而去。他们远战的的时候用长弓,射程足有一百多米,近战的时候喜欢用佩戴的弩机,弩机有的三发,有的五发,往往打的对方措手不及。
每到一处绝不耽搁,但凡折伤了马腿,必定会将马匹杀死,而有同伴死去,必定将他遗骸活化,而后将他的骨灰装入一个布袋之中。每到一处乡镇,他们派五人前去镇中,不一会儿就有人带着马匹,带着做好的肉酱前来。
为首的那人一路战战兢兢,战时指挥若定,晚上通常耿耿不寐,四下提防。有时候他们躲在庙中,会有一些掳掠来的女人陪他们作乐,这时候他总是带着几人到外面巡查,不敢懈怠。
而有时候也会有一些地方乡勇聚集还击,被他们攻入寨中,而后放火烧寨,四处屠戮。只是一旦下雨,一连数日,泥路湿滑,这时他们往往冒雨潜行,不敢停留。
他闯入屋中,见得屋中地上一滩血迹,地下躺着一个男的,等推开内门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一个侍卫正欺身压在一个女人身上,忍不住上前一脚将那个男的踢开,而后手中的鞭子不住的抽打,等发泄了一通之后腰间的剑被抽了出来,而后顺势一挥,却将旁边的女人杀了,而后转身离开。
一众人驱马而行,到了一处城池,人人展颜微笑。进城之后,为首的那人被迎进一处殿中,沐浴更衣,而后到自己屋中睡觉。其他的骑兵则将马匹交付之后,拿着袋子中装的耳朵,兴冲冲供人查验,互相之间相互攀比。
为首那人睡醒之后,一个女人过来伺候他吃饭,为他按摩,等两人欢好过后,他披衣而起,让人掌灯,一路上不让人声张,到了一处房中,候在门外。屋中一个女子在哪里轻声的哄着襁褓中的孩子,面容虽憔悴,不施粉黛,但眼见得天生丽质,眼角间带着笑意。
他在外的时候杀伐果断,如今却罕见的温柔了许多,静静驻足良久,而后才迈步到了门外。女子身边的丫鬟见了之后欣喜不已,独独女子却不假辞色,恭恭敬敬的施礼,丝毫不见欢悦。
他接过孩子,看了良久,让丫鬟离去后跟女子说话,说不了几句便怒形于色,将孩子交给她之后不住的喝骂,最后叹息一声,拂袖而去。
我醒来时满头虚汗,起身到窗外,去只看见外面的灯火,想起我还在地下,是看不见月亮和星星的。
缓缓的除下眼罩,再看外面的世界,右眼眼前的场景很朦胧,含糊不清,眼前如同定焦一般,渐渐地清晰了,眼前是一个亭子,亭子里是那个重瞳人。
他嘴角忽然微微扬起,手指蘸在茶杯中,就着茶水在桌子上写道,“是你!”
“是我!”我说,却意识到他可能根本听不见。
那他是怎么看到我的呢,他能看到以后的场景,我陡然间想起,而后四处翻腾,终于找到了一支笔,在纸上写下两个字,“是我。”
而后我的右眼一阵刺痛,痛得我蹲了下来,等再看的时候,眼前的场景恢复了正常,唯一多的,便是桌上“是我”两字。
我回过神来,脑海中一片乱麻,刚才怕是一场跨越一千多年的笔谈,他能看到我现在的场景,是因为他能预知,我能见到他,那是为何?
难道我的是看到过去。
我这时才忽然发现,一直以来我都进入了一个误区,我以为玉石眼珠是可以看到未来的,不曾想我的却是可以看到过去发生的事。我懊恼的想,其实早就已经有过很多暗示了,我当初便通过它看到过去,为何我没意识到呢!
我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可以知道未来,铜镜、罗盘全是预判未来的,给了我太强大的暗示,我太想当然了。
我躺回床上,懊恼的想,难道是我当初总说希望可以看到过去的历史,这才到了如今的地步吗?
我睁开眼,眼前的场景恢复正常,我也镇定了下来,事已至此,知道过去也不错,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好。我努力看着屋顶,脑海中想着我过去的事,我有时候看自己的小时候的照片,曾经想过若是能够回去,会不会认出小时候的自己。
可是无论我怎样努力,都无法看到过去的自己,连试了好几次,正当我失望的时候,突然右眼一阵悸动,左眼看的是屋中的场景,右眼看的确是另一番场景。
风平浪静,江月无声。
一幅画放在了船舱中。
穿着锦服男子身旁依偎着两个女子,他们对着江月吃着橘子,将橘子皮剥开后灌上些灯油,黏上一根灯芯,点亮之后任由他们慢慢荡开,不一会儿湖面上粼粼灯光的,煞是好看。
身侧一个女子拢着胡茄,悠悠弹唱,男子被另一个女人劝着酒,形骸放浪,在船中衣衫不整,不一会儿醉倒在了船头。
两女子见他醉倒,推了他几下之后相互交了个眼色,而后用绳索将他双手反绑。两个女子分别撑起一直长篙,船儿开始远离岸边。
一艘小船在湖面上滑行,靠到了岸边,随后船头走出来两个女子,其中一个抱着琵琶。岸上的人进入船舱中,不一会儿一个穿着锦服的男子双手反绑后被扛走。
而后数人将小船拉到了岸上,八个人扛着小船一路穿过林子到了村中,又一路扛到了山洞之中。
到了岸边,将男子捆绑之后带到岸上,并将船扛走,一路扛到了山洞之中。不一会儿,那锦服中人被扛到了一所府邸之中。
我心中大凛,那府邸分明是周府,而那两个陪伴在侧的肯定是狐妖了,她们骗人过来想干嘛,不会是学西游记里赚人来吃吧!
周怀瑾掌灯在那人面前巡视几眼,对那两个狐女询问了几句,而后让人给他松了绑,换了他的衣衫,让他睡在了床上,而后便是带他去见老祖母,老祖母讲述完后依旧掏出了拿个罗盘送给了他,几日之后依旧是跪在祠堂外。
锦服男子走入其中,拿起了铜镜,看过铜镜之后的他面色大变,走的时候怀中抱着一只小狐。
右眼的场景逐渐模糊,似乎能看到什么并不是我能决定的,总是莫名其妙的看到一些东西,那些都是存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