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语172
出门了总忘记是否锁门怎么办?
二楼:每次出门都忘了锁没锁门,于是在每次锁门之后都扎个马步,再想不起来就想想扎过马步就说明锁门了。但是习惯了之后就又忘了有没有扎过马步,于是扎完马步之后再推一掌,于是想到了自己推过一掌就说明扎过马步,也就说明锁过门了。于是过了很久之后,每次锁了门都要打一套太极拳再走……
三楼:有那么麻烦?打一套降龙十八掌不就行了
四楼:说好的第八套广播体操呢?!
五楼:养成一个锁门后的习惯动作。比如我锁完门都会用脸蹭一下门,听到楼下大妈说“哎呀你怎么又一脸灰”就可以确定锁了门。
六楼回复五楼:如何确保今天出门能碰上大妈
七楼:每次锁门,掏出手机,拨打10086,忘记有没有锁门时,看看手机通话纪录,就可以了。还能确保一定有带手机出门。
八楼回复七楼:然后你女朋友一天翻你手机,发现每天都跟10086打电话,气得大骂,你联通的号打10086,串门啊,那女的究竟是谁?
九楼:手机照相设定自带时间,每次锁门之后拍张照片
十楼回复九楼:顺带解决了忘带手机的毛病
2016-01-28,8~1°,阴转晴,北风,微风
宜:祭祀、沐浴、补垣、塞穴、断蚁、解除
忌:造庙、入宅、修造、安葬、行丧、嫁娶
原本是想买直接买票回家的,云韵抱怨这么多东西,想先带回家,莫莫也说自己武汉的同学邀请她聚一聚,我也得知朱先生已经述职归来,而祝青崖公开招募日期也骤然提前了,马上就要举办会考,只得暂时回到了武汉。
回去之后,莫莫找同学了,我也收拾了下行装,跟云韵惜别,要去巡视考场,顺带还要跟朱先生谈一下鱼慧心的事。其实我一直心中对鱼慧心的事有隐忧,走之前特意拿出了玉石眼睛,细细的把玩,一直以来,我都是随遇而安的人,身边的人对我的触动也是最大的,云赟让我怀疑功名利禄的价值是否真的那么重要,而那个吴哲提醒我,确实很重要。
其实我心底里还是羡慕吴哲的那种威风的。
我摩挲着石头,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凝神望着眼珠内的纹路,渐渐沉迷其间,眼望处是一个丰神俊朗的中年人,束发垂于身后,穿着白衣黑领,负手立在庭前观看前面几个年轻女子在蹴鞠,身后一人腰束革带、革靴,伏在地上,身旁有两人将他拖走,剥去衣衫换上囚服,带上枷锁之后丢进了宫墙外的囚车中。
囚车一路穿街入市,到了市集之中,人犯押送到刑台,跪在那里,身旁的是重瞳的中年人和另两个身着囚服的少年人,监斩官头戴乌纱帽,身着紫服,腰束九环金带,白袜乌靴,焚香宣旨。
重瞳人俯下头来,一刀斩过,只觉天旋地转。
重瞳人的头颅被兜在袋子里,送到一所宅院中,头发花白的工匠洗净头上的血迹,漆以粉墨后装在匣子里,被侍卫捧到了宫墙之内。中年人将匣子放置在案台之上,徐徐揭开匣子,见到里面闭着眼的重瞳人,微微一叹。
身旁一个身着绿服、头戴乌纱帽的少年人在下言语几句之后,身边一个宦官将匣子捧给了他。少年人回去之后,脱下官府,头戴皮牟,身着道袍,将重瞳人的头颅置于案台之上,取过一柄勺子之后,将其右眼挖出,洗净之后,盯着玉石眼睛如痴如醉。
身遭八方每方点八盏油灯,将玉石眼睛用药杵研磨,八卦中两个大汗扇着风箱,炉火正旺,其内滚着红灿灿的铜汁,少年将粉末徐徐撒入其中,灌入烧制好的陶模,精心打磨雕琢而成一面铜镜,一个罗盘,打磨下的粉屑烧铸成一枚浑圆的珠子。
少年人将此珠放入木盒之中献给中年人之后,中年人召来一郁郁寡欢的少女,将此珠赐予了她。而后宫中促变,少女携珠外逃,几经颠沛,将此珠奉给了朝堂上的君王。
光阴斗转,君王亲入墓道。棺椁之中躺着一位身着戎装的女子,脚底放着一个酒壶,双手并拢胸前,握着一把寒光铮然的剑,玉容寂然。君王望着溘然长逝的女子悲撼不已,内侍奉上锦盒,他从中取出了那枚黝黑的珠子,捏住女子的下颌,放入她口中,扶起之时,依稀见到女子勃颈间针线相连的印记。
我回过神来,望着窗外出了会儿神,此次看到的景象都不同,仿佛是眼睛在对我讲述一些故事一样,莫非玉石眼睛已经有自己的神识了?
那些画面也让我想起了很多事,周府的那面铜镜原来因此能够窥测未来,出处是在这里。云韵曾说在铜镜里看见和我在一起,我却什么都没看见,那又是什么原因呢?
到了山庄后,我先去找祝青崖,听他将考试安排一一说出,我兼且提出一些疑问,他都一一解答,等此间事了,又去找朱先生。他见我来,很是高兴,邀我坐下之后,笑道,“府君听闻你开科举纳士,颇为赞赏,特命我嘱咐你,可放心为之,得见成效之日,别有恩命。”
我说,“我理会得。”
“听闻你是主考之人,此次府君着意之极,取士之时,少不得问询一番,查探一下中举之人的才识、人品,你须得在意。”
我听的他言语中的含义,似乎是让我不要徇私,要取些有真才实学的人,否则被府君抓到就麻烦了,心下也有些悸然,我信不过手下的人啊,至如今,我见过的也就祝青崖一个,他们徇私舞弊的话,定然牵连到祝青崖,而我都是在文件上签了字的,自然受到波及。
我读两汉魏晋史时,名垂青史人的传记中大多都有举荐非人,连坐免官之罪,只因那时候是孝廉制,官员向上举荐有德行的人,公孙弘、董仲舒、东方朔等人就是因举荐而作官的。
朱先生见我沉吟不答,狐疑的问道,“怎么,有什么难处吗?”
我原想说祝青崖一手包办,我对人员一无所晓,正欲开口,又觉不妥,人家将重任赋予我,我自己不知道,难道也能作为借口推脱吗,当下回道,“科举的事,我会管好。只是另有一事,我悬疑未决,还须请教尊下。”
朱先生一笑,“但讲无妨。”
我斟酌着用词道,“陵阳一直未动工,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不知何时才有举动?”
“此事非我能左右,我也在等府君讯息。”
闲谈一会儿后,我打算告辞而去,便即起身,却被朱先生叫住,递给我一个锦囊。
我初见之下几乎以为是锦囊三策,心中好笑,拿捏在手中的时候感觉略沉,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这是你的年俸。”朱先生满带笑意的说,“一共是七枚仙元,正好此去西殿,记得找东当铺的项老师傅,说是我介绍的,他自会帮你料理妥帖!”
我将系着锦囊的黄绳扯开,见里面是一粒粒浑圆的珠子,熠熠生彩,拿过一粒捏在手里,细细品味,“这东西能吃吗?”
“自然!”
我将那一粒放入口中,咽了进去,如同渴极了的人抿了口水,畅快之极,渐渐地腹中如同烈火般有种灼热感,只感觉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力,只感觉四周都静了下来,慢了下来,忍不住大喝一声,浑身舒泰。
朱先生微笑道,“还有六枚,省着点用。”
和祝青崖一道去西殿,路上的时候与他交谈用心的多了,一方面是平日里并没有那么多精力较在这件事上,而此刻,对外界观察敏锐的多,听他说话也能迅速反应过来。
魏征曾对李世民说,垂拱而治,我以前真以为如此,后来看小说,主角的光阴用在了泡妹子、游历四方,但是又要打天下,需要有自己的基业,于是便找一些有能力又不受重视的人,将所有的政务一股脑的推给他们,表示十分的信任。
而那些手下对这份信任感激涕零,每日里以做事为乐,帮主角练就精兵强将,治好民生百姓。
真实的事情可能这么简单吗?
你那么多手下在一起,总有亲疏之别吧,他们总有自己的亲属吧,总会培养自己的部下吧,更何况,一心做好事,也未必能做好。你是小民警,夫妻吵架,至于动手脚,报了警,妻子受伤,要求拘留丈夫。你拘留不拘留,不拘留,训诫几句,丈夫回来之后涛声依旧,大家指责你不作为;你将丈夫拘留,夫妻感情破裂了,闹离婚,这还是好的,万一是妻子后悔了,百般取闹,已经判决了,你放人不放人?
社会上很多事最终都是以极端的方式解决的,妻子报警无用,忍受多年家暴,一夜将丈夫砍死,邻里间数百人联名求情,最后轻判个二十年;夫妻离婚,丈夫愤愤不平,屡屡去妻子工作单位纠缠妻子,妻子工作被辞,报警后丈夫被拘留七天,出来后持刀砍死岳父岳母并妻子,自己也自杀。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你怎么退出江湖!于是等人都死光了,恩恩怨怨也都没了,世界就清净了!
我也想垂拱而治,但想想历史上的那些人,秦二世胡亥的授业恩师,最好的朋友是赵高,他垂拱而治,于是赵高指鹿为马,杀了李斯,独揽大权,最后连胡亥也杀了。祝青崖很有能力,对我很尊敬,并不意味他没有小心思,所有的考生都是他的门生,所有系统内的人都听他的,若是我是他,我会想,我为什么还要向一个什么都不做的人请示。
我认真思索,若是因为祝青崖能干就当做眼中钉便是我心胸狭窄,若是放任他党同伐异,安插心腹,便是我的无能,我必须得做点什么,而目前就有一个绝好的机会。
再来的路上我对祝青崖说了府君可能要抽检考生,为了避免考生出差错,打算临时加一场面试,他倒也能接受。
时隔一年,又到了西殿,我参观了他本次定好的考场之后,向他打听了东当铺的位置,找到了项老师傅,提及了朱先生的名字后,把锦囊递了过去。
项老师傅拿过来一枚枚的甄别了下成色,点了点头,“尊家是都要和开吗?”
我有点不知其详,只是既然他会处置妥当,便点了点头,“按老规矩办!”
项老师傅将仙元放在一个银盆中后,唱了个诺,“客人住在那间,我赶明让人送过去。”
我报了景福客栈的名字,正欲出门,被掌柜的请到了迎宾堂,来人送来了一杯热茶。
许是我是新客,掌柜的有意拉拢生意,我左右无事,也想多了解些事,同时心中也有些疑惑,正好趁此机会问个清楚。
傅掌柜是大圆脸,一身富态,对我道,“以前没照过面,以后还望多多光顾小店生意。”
我正好有事相问,便道,“朱先生这么推崇掌柜的这里,想来仙元的生意也不少,我初来乍到,掌柜的费心顾我这小生意,该我承掌柜的这份情了!”
掌柜的哈哈一笑,“见笑见笑,仙元生意在哪里都是求之不得的,柜上把客人当菩萨供还来不及,何况是陵阳城钱庄的大东家,以后说不得还要东家多多照拂呢!”
叙了几句之后,我话锋一转,便问道仙元的事。
傅掌柜倒也坦诚相待,道,“仙元虽纯,化入体内后,其中的仙力流失过多,故而但凡拿到仙元到我们手上,将仙元内的仙力化开,可以一化十。一枚仙元拿到手中,先看其成色,尊驾拿到的仙元大都是成色一致的,堪堪七十年的均寿,拆分后,一枚有十年的寿命,一向有价无市。”
“不许卖吗?”
“韩公在日,查禁森严,不敢触这霉头。”傅掌柜的道,“况且,这仙元是稀罕物,人人恨不得花钱买仙元,傍上一份法力在身,谁肯轻易地就卖掉啊!小店占这个便宜,十粒仙珠取上一粒,已然了不得了。”
回到景福客栈,当日我和云赟也曾在这里停歇,难为掌柜的还记得,见我到便唱诺道,“年来不见了,近来托客人的福,小店也旺了不少。”
见我有些不解,掌柜的指着店中的客人,“如今这里要科考,小店可是一室难求,那些应考的争着来入住小店,可不是托了你的福气嘛!”
我四顾回望的时候,店中那些客人也在打量我,祝青崖上前道,“这便是公哲先生,本考的主考官,你们的卷子都得他红笔批过才是。”
那些士子听了纷纷起立打招呼,听他们应承,好不容易回到屋中,祝青崖也将目前地府中招募的全部职员都招了来,足足有三十二个,通过抓阄分配他们考场之后,我特意透露了少许内幕,谈到府君可能也来巡视考场,让他们放亮眼光,察惩作弊考生。
同时为了防止舞弊,增加了一个面试环节,笔试招录一百人,面试的时候在淘汰一半。此事他们大多懵然不知,颇为愕然,我简单解释了一下,便开始对考场进行安排,考场监考通过抽签决定,再分一个五人的巡视小组。
分配好他们之后,我将他们的分配情况记录在内,或是服食了仙元之后,精神大旺,一夜睡不着,便起身翻看考卷,等看明白了考卷,记住了答案,这才伸了伸腰,躺下小睡一会儿。
来日我与祝青崖将划分好的试卷一份份的送到各考场里,考生入场时也是在门口抽签随机分配。由于是第一期,共有十个考场一个考场安排两个老师,三百考生,也不搜身,挨个取得自己的号码入场,也不算太麻烦。
到了考场之后,监考负责核对照片,顺便登记每个位置考生姓名。
到底还是抓了四十多作弊的,赶了出去,一场试考完,封了考卷之后,宣布笔试结果会在明天早上公布,让过笔试的人明日开始准备面试,顿时下面的吵吵嚷嚷,似乎都没有做好准备,一时间颇有些群情激奋。
一个考生在人群中大呼要去府君哪里去告这里科考不公,不以考卷取人,而以面相取人,从者如云。
考官纷纷向我请示如何安抚,我原想去说服他们,可是自料没有这个能力,古代除了会试还有殿试,现代除了笔试还有面试,这都是不错的方法,岂能跟他们搞妥协,何况他们现在这样,哪里是说道理说得通的,便让祝青崖留意其中打头的,让他们去告。
我见祝青崖颇不赞同,解释道,“考试舞弊自古皆有,捂是捂不住的,就算过的这一时,那些考不上的也会以此为借口说徇私舞弊,反不如让他们先闹,我倒是巴不得府君亲自来看看我们做的事,若是把面试搞得大一点,总目葵葵之下,这样赢得甘心,输的也心服口服。我巴不得他们把事情闹得更大点呢!”
祝青崖欲言又止,最后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考官们也人心惶惶,我特意取出一包锦囊,考官一人分了一枚仙珠,剩下二十二粒放入怀中,想着下次让项老师傅一块仙元分成二十粒就好了。
也算是收买人心吧,从我手中分到仙粒的考官纷纷作喜,雀跃而去。我原本想给祝青崖的,他推辞道他也有份的,我这才想起,他是朱先生推荐来帮我的,也算是编制内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