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凉如清水。
噩梦是无止尽的,重复的梦境,一再重复的一张脸。
年幼的林酥酥跪在院子里,寒冬,地上刺骨的冷,她穿着单薄衣服,冻的瑟瑟发抖。
可她却不敢哭出声来,她拼命的忍着哭泣的声音,喉咙如哽住一般,难受到无法呼吸。
她低着头,小脸上苍白无力。
“酥酥……”
温柔的女声,传入林酥酥耳中却仿佛沁了狠意。
恐惧是无法避免的。
“知道你错在哪了吗?”
“我不应该回来晚了……”
很细小的声音,却是止不住的哭腔。
“还有呢?”嗓音平静。
林酥酥不敢抬头,还有呢?她想不到了。
“你没按规定的时间回来是小事情,但你怎么能呢动母亲的花呢?我说过多少遍了?”
“我没有……”
她知道母亲一直爱惜种的那一片的郁金香,她从来都是不敢碰的。
“没有?!”声音以然是怒气。
“那你说说怎么花枯萎了一大片!”
林酥酥被吓的发抖,小声的反驳“真的没有……”
“还要狡辩是吗?家里这几天就只有我和你两个人,除了你还有谁?啊?”
尖锐的吼叫,刺耳难听。
林酥酥不敢再说话了。
梦里的她在院子里跪了很久,久到麻木。
直到一个手帕递到她的面前“你还好吗?”
她微微的抬头,眸子里倒映着的是年少时苏泽的脸,干净温柔的笑容。
梦境戛然而止,林酥酥再一次的醒来。
脑海里的的梦境清晰明了,仿若昨日。
那时候的林酥酥又怎么会知道母亲生气将一切怪到她身上的原因,现在想来,无非是她母亲气急找出气筒罢了。
林酥酥开了灯,脑子里却有了画稿的灵感,噩梦也是会带来灵感的。
她轻轻的笑了,只是眉眼间是疲倦之色。
…………
林酥酥早上起来时,已经快要临近中午。
昨天晚上等于没睡,自然起的晚。
只是她意外的看到了顾夜沉。
林酥酥有些惊讶,她以为他去公司了。
顾夜沉看到她,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平常的说了句“吃饭吧”
林酥酥目光在餐桌上停留片刻,她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午饭。
她脸悄悄的红了,感觉这样很不好。
哪有这样一觉睡到中午的,而且还是在别人家里。
她默默在顾夜沉对面坐下。
“昨天晚上是没有休息好吗?”
顾夜沉漫不经心的问道。
林酥酥顿了会才回答道“嗯,可能是有一点失眠……我下次会注意的”
她下意识的认为顾夜沉是在责怪她。
顾夜沉表情没变,眸色微沉“注意什么?酥酥,不要多想也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林酥酥倒是一阵讶异,她感觉顾夜沉像是很了解她的内心一般,要不然怎么知道她刚刚在想什么。
“嗯……”她低声应着。
她知道了顾夜沉刚刚的那句问话可能只是单纯的关心她。
她踌躇片刻,还是解释了一下“我没有曲解你的意思”
你也不要多想。
顾夜沉眉梢微挑“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