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派你来的,意欲何为?说!”
“无人指派,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冷子舒抓住蒙面男子的右肩,只听“咔嚓”一声,竟将男子的胳膊生生折断了!
“啊!”蒙面男子忍受不住剧痛,痛苦地叫出声来。
“说,你受何人指派?”
“无人……指派”蒙面男子强忍剧痛,恨恨地说道。
冷子舒捏住男子折断的胳膊用手一挥,刚刚被折断的胳膊竟恢复了原状。
“我劝你想清楚了,你若不说,我便将你这胳膊打折了再接回去,再打折再接回去,直到你说为止。若你真是个硬骨头,那我便只有对你的家人下手了。”
蒙面男子额上冒出滴滴冷汗,看向冷子舒的双眼中充满了恐惧,沉思片刻之后才不情愿地说道:“是薛二爷让我做的。”
冷子舒双眉紧蹙,接着逼问道:“他让你做什么?”
“他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说薛家大小姐每年中元节都会去广源寺上香,让我跟踪她,设法将她掳走。”蒙面男子说道。
“接着说!”冷子舒捏着蒙面男子肩膀的手又重了几分。
“薛二爷说,要将薛小姐掳到他府上,让他家夫人的侄子毁她名节,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娶了薛小姐,来谋夺家产,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蒙面男子说道。
“哼”冷子舒冷哼一声,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瓷瓶,倒了一粒黑色的药丸在手中,对蒙面男子说道:“吃了它,我便饶你不死。”
冷子舒一把扯掉了蒙面男子的面纱,将药丸塞进了男子口中,见男子吞咽了下去,便接着说道:“你回去之后只说失手便可,日后便为我所用。每月十五,你到东郊城隍庙等我,我自会给你解药。若是让我发现你吃里扒外,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是,小人明白了,我一定帮您看紧薛二爷,如有异动立即向您禀报。”男子说道。
冷子舒一抬手解了他的定身咒,男子向他行了拱手礼,一翻身便跑得不见了踪影。
“出来罢。”冷子舒对着薛芷柔的方向说道,眼神却似乎透过她看向别的东西。不多时,一个略显发福的中年男子模样的阴魂显现了出来。
“你领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救她?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今日若是不说清楚,我便叫你魂飞魄散!”冷子舒说道。
“哎,贤婿呀,天热了别这么上火,对身体不好。”那阴魂笑着说道。
“贤婿?”冷子舒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喏,老朽便是她爹。”阴魂指着地上的薛芷柔说道。
“你是薛老爷?”冷子舒眼中的疑惑更深了。
“是呀,今日中元节,鬼门关大开,所有尚未投胎的鬼魂都可以回到阳间享受香火供奉,我便想着来看看我家丫头,没想到却见她遇到贼人。冥界规定,阴魂不得插手凡间之事,所以我才飘到你面前,引你来这里。”薛老爷的鬼魂说道。
“你身在冥界,又怎会知道我与她的关系?又怎能断定我来了便会救她呢?”冷子舒接着问道。
“咳咳,这个嘛,其实我这几年在冥界混的还不错,没事常和鬼差们喝点小酒,打个小赌什么的,鬼差输了便会让我看一眼凡间的事,所以你们俩的事我还是知道一些的。”薛老爷的鬼魂摸着胡须,笑眯眯地说道。
“哎,说来也是家门不幸,我那庶母生的两个不成器的弟弟,把自己的那份家产败光了不说,竟然还惦记着我家丫头手上那份,这两个混账玩意儿,吃我的用我的还来害我闺女,我真后悔当初没拿大棒子把他们打出府去!呸!真是混账!”
说到这里,薛老爷的鬼魂开始愤恨地碎碎念,说了一堆他生前对两个兄弟怎么好,两个兄弟怎么忘恩负义的事,从他给那两个弟弟洗尿布开始一直说到他咽气的时候,听得冷子舒有苦难言。
“平日里听柔儿说她爹都是仗义疏财、义薄云天的样子,眼前这个老头怎么看也不像她说的那样,倒像个老混子多一点,还是爱唠叨的那种。”冷子舒双眉紧蹙,心中这样想道。
“贤婿呀,你就跟他们不一样了,我观察了你很久了,老朽十分满意。”薛老爷的鬼魂看着冷子舒笑着点点头说道。
“是吗?那你应当知道我是妖,我可是比你都大了好几百岁。”冷子舒说道。
薛老爷的鬼魂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有些尴尬地说道:“这个其实也不打紧,大一些自然是会疼人一点,而且你看你能再活个几百岁吧,等我家丫头老了你还是这样俊俏,还能给她养老送终,这样的夫君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啊!”
冷子舒彻底沉默了。
“贤婿呀,你不要妄自菲薄,所谓‘英雄不问出处’,想当年我家道中落,我一个人带着两个弟弟进城谋生,倒在了一家米店门口,就遇见了丫头她娘,还给了我一个馒头,当年她娘那模样那身段真是没话说。”
薛老爷的鬼魂说着就手舞足蹈地比划了起来,比划完了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薛芷柔,有些嫌弃地说道:“哎,现在是瘦了点,说不定再长两年就圆润了。”
“贤婿呀,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啊,回头我给我家丫头托个梦,所谓‘父母之命不可违’,她不敢不听。不过啊,这人间娶妻都讲究要有聘礼,你看你这什么都没有我也不嫌弃,你是不是也得退一步?以后纳妾什么的可不能有啊!哎,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贤婿呀,有空来冥界咱爷俩喝两盅啊。”
薛老爷的鬼魂说完便急匆匆地飘走了,留下冷子舒哭笑不得地站在原地。
“柔儿,醒一醒。”冷子舒单膝跪在地上,将薛芷柔抱在怀里,轻声唤道。
迷朦间,薛芷柔睁开双眼,只见有两个冷子舒在面前晃来晃去,头也疼得厉害。
“我这是在哪?”薛芷柔迷迷糊糊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