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着小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拉着咱俩出去喝小酒呢,谁晓得在冥山待了几年竟这般乏味,唉~咱俩的好日子怕是到头了。”
两人站在一边相继摇头。
而另一旁,阿执正拿着几十根银针玩的尽兴,但就是怎么也熄灭不了蜡烛。
阿执做状叹了口气,恨恨脱下海棠花纹底云锦外衫。小橘一个眼疾手快急忙将那衣服接了过去。
当大力正想私下与小马嘲笑一番阿执时。
“二位兄台,可愿与小女子比试一场?”阿执转头朝大力和小马望去,鬼笑着问道。
一旁的两人相视一笑,可谁都不愿意回应阿执,只能干瞪眼的互相推辞。
阿执摇了摇头,故作轻蔑道:“竟无一人,我白家镖师众多,唯独我李兄台睥睨群雄,可如今却不敢与我这小女子较量,可叹,可叹啊。”
大力和小马都心知肚明阿执的性子,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是他们家小姐想干的事,总有一千个一万个法子让你听命于她。
小马看着傻眼的大力,不禁笑出了声,可谁知,“陈兄台?莫非你也想来?好啊,银针在此,兄台可千万不要让小女子失望啊。”
阿执向小马伸出一根银针,嘴角露出奸诈的笑容。
这次又换成小马傻眼,大力吁了口气,拍着小马的肩头,像是委以重任,就连小橘也走过来表示心疼他。
小马看了看身旁一男一女讥笑的表情,自己自知无救,只好挤出笑脸接过阿执手里的银针。
“小马哥,我看好你。”阿执依旧鬼笑。
“小姐……可有赏赐?”
“有!我兄长房中的那盘……砚,如何?”阿执知晓小马喜欢临摹,借着白詹的砚台做以引诱。果然小马脸上瞬间放光,心想那可是上好的书渊墨啊,就算此时丢了脸也要试一试。
说时迟那时快,小马大手一挥,一银针就这样飞了出去,四人目光皆在那根银针上,很快那根银针不见了踪影,就连响声都没有,小马紧紧盯着不远处的蜡烛,可那蜡烛还是静静燃烧着。
“小马哥……看来……”
正当阿执上前准备嘲笑一番,“嗖”不知哪里横飞过来一个石子将蜡烛打灭。
未等阿执反应,小马回头撇了一眼笑容僵在脸上的阿执三人。
“乖,去给兄台取砚。”小马清了清嗓子,摸着阿执的脑袋傲娇地道。
“……”
四下无言,小马颇有尴尬,只见阿执眉头一蹙,盯着前方树林。小马顺着阿执的目光看去,只见一高一低两个身影朝这里慢慢走来。
阿执背手向前走去,她总是习惯性的做出男子姿态,随着裙角刮动着地上干枯的树叶,直到摆放蜡烛的石桌面前,扫了眼被熄灭的蜡烛心中泛起一丝猜忌,可这样的神色不过一刹。
树林中一位身着玄紫色飞云底锦衣的少年走到阿执面前,这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他总觉得这个看似年纪尚小的女孩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方才那蜡烛可是兄长所为?”一向我行我素的阿执很是直白的质问潼玉。
凌才见气氛不对刻意后退了几步,生怕惹到阿执又被潼玉训斥。而另一旁的三人虽然都未曾见过张家公子,但都远远的行了礼。
小马和大力看着阿执面色不对,两人都低着头议论那张家大公子会被阿执如何,时不时还投去心疼的眼神。
看着阿执甚是严肃的脸色,潼玉漠然回答,“不是。”
他是听说过白婉儿的种种跋扈,可不曾想这丫头竟连礼数都直接忽视了,心下很是不悦。
“小橘,这一根蜡烛怎么够本小姐练手,再去拿些来。大力和小马不是有事要做吗?去忙吧。”阿执沉声吩咐道。
身后三人听到阿执如此口吻,很快便速速离去了。
“既然兄长说不是,那又是何人?难不成……是他?”阿执回眸朝潼玉身后的凌才看去。
“是又如何?难不成你连根蜡烛都灭不了?”凌才似笑非笑地讥讽道。
阿执不语微微摇头,尽然展现自己的“无能”。
凌才偷笑,心道白家竟然有如此废柴的女儿,真是可惜我兄长了。
阿执见凌才嘲笑忍了忍没有说话,转而看向潼玉。
“我爹娘貌似没有在杏林,不知两位兄长如何走到了这里?”
“尚河镇的杏天下闻名,即便冬日也想来一观,却不知凌才又好像冒犯了妹妹。”
“冒犯?我白执岂是随意就可以冒犯的?”阿执嘴下不肯饶过凌才,却又眉头一松,笑道:“对了,昨日我说要与兄长切磋一番,现下看来兄长无事,可愿与我这小女子比试一番?”
凌才冷哼一声,走到一旁杏树下坐等看阿执的好戏。
“自然,但不知妹妹要比试什么?”潼玉本就对阿执颇为好奇,顺势答应了下来。
慧心苑,白兴昌坐在主座上面无神色,手里不停班弄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白子清亦是毫无神色,每每提起云巅峰的事白兴昌总是这样,她也只好静静等着兄长吭声。
“你可知北疆又起战乱?”白兴昌低沉着嗓音问道。
“猜到了,想必恭儿怕也去了。”白子清没有多说,生怕说多了惹人愁眉。
“前几日曲老递信与我,说北疆出了韦王的探子,朝政上怕也是不得安宁。那凌才过了年也有十五了,朝政上还有个人把着了。”
白兴昌闭着双眼略显疲惫,年节将至,家里的许多事也让他烦心,如今云巅峰的一封信又让他烦躁。
“是啊,过了年……阿执也有十二了”,白子清看了看白兴昌,小心翼翼地说:“可如今即便我如何,那鬼丫头就像深渊似得,连个声响都不给我,看似刻苦实则……”
“眠儿,你当真糊涂啊……”白兴昌未等她说完,直起身来笑呵呵地看着她,还带有一丝骄傲。
“兄长……何意啊?”
“哎呦喂,傻妹子,这些年你当真日日盯着那丫头?”白兴昌拍着大腿,急忙问道。
“未曾,我的身子不比从前,倒是松翠时常盯着她,兄长有话就快快说吧!”
白兴昌又是笑呵呵地道,“昨夜暗士传信与我,说出来你别不信,那鬼丫头竟能腾空跃墙,昨个夜里,偷了西街酒铺不知多少梅酿,这一大早我便嘱托你嫂嫂给人家掌柜送银子去了。”
白子清低眉仔细回忆,虽然白兴昌的话不会假,但是这鬼丫头还是令人费解,一边拍着桌子,一边愤愤道,“臭丫头,竟然藏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