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嘉看的装着热汤的保温桶冲自己砸来,本能地躲闪,说来也是怪了,就算她躲了过去,保温桶肯定会摔在地上,此刻应有很大的声响才对,可丢过来的保温桶既没有砸在地上,也没有砸在棉花上,像是在空气中消失一般,被空气收走了,别说上官芸看着自己空空的两手,瞬间傻眼,就是她这个斯坦福的高材生也没搞明白咋回事。
她看着上官芸愣了一下,即刻奔到女儿跟前,躺在地上的许倚婷貌似还有气息,眼睛蹬得很大,一只手揪住上官芸的衣袖,另一只手僵直地指着她的脸,不过一分钟,那只手便无力地垂下,紧接着是上官芸魔音入耳的尖叫,刺得她只想用手去抠耳朵眼儿,以缓解高分贝声音带来的不适。
“凶手,你是凶手,我要杀了你!”上官芸瘦弱的身子从地上弹起,冲着她扑过来,那力道和速度快得跟武林高手一样,洛嘉来不及感叹母爱的伟大,看着手里的针筒,还真不能解释。
她不想伤害上官芸,被她追着满屋子躲,上官芸边追还边大声喊叫“杀人了!杀人了!”
这里地处偏僻,上官芸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听到,看的许倚婷已经死了,洛嘉不想在此纠缠,用母亲的遗物打开时间之门,转瞬在她眼前消失。
站在曼珠沙华丛中,她庆幸现在能随时让自己回到自己的世界,不然惊动了住在祖宅的邓伯他们,还真会天下大乱,她确信那个时候她还没跟邓伯等人见过面。
看着手里的针筒,就着明亮的月光和周围的灯光,她判断出这里面一定是杀死许倚婷的乌头碱,想想刚才上官芸对她的态度,她终于明白了,为何她第一天来的时候,上官芸就找到家里指责她是杀害许倚婷的凶手。
“你是给人打针去了吗?”
蔡瑞敏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许是刚才想得太入神,竟没发现。
“不是给人打针,是看人打针。”她把针筒递到蔡瑞敏面前,“小心点,针头有毒。”
“这是?”蔡瑞敏小心地接过针筒,看着空了地针管问。
“乌头碱。”
蔡瑞敏的手一哆嗦,想来他之前也是查了不少关于乌头碱毒性的资料,听到名字都会不由自主地做出下意识的反应,毕竟这东西是足可消灭狼人的东西。
许倚婷告诉他说自己跟着一个人回到了许倚婷遇害的那一天,本来是想救下她的,因为耽误了几个小时,她找到人的时候,看着许倚婷死在了自己面前。
“你说几个小时?”对于她的话,蔡瑞敏不再持怀疑态度,尽管那些事情他目前还不能理解,却选择无条件的相信。“可我这里不过才过了不到半个小时。”
“这个问题问也解释不了,估计是另一个世界线上的时间跟这里的有差异吧,这个不是重点,现在我想的是怎样去拯救她们。”
洛嘉分开花枝从里面走了出来,“现在你知道我要你来帮我的目的了吧?”
两人来到屋里,韩随他们新为蔡瑞敏收拾出来的房间,进门的时候,韩随听到声响,打开房门看了看,洛嘉没招呼他一起,他很失落看着他俩走进对面的房间,很失落。
“你想怎样?”蔡瑞敏把房门关上说,“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是想运用你可以回到过去的能力,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能力问题啊,我要说的是,你想通过回到过去拯救那些已经死去的人,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那些人突然活过来,这个世界会乱了套的。”
“我想过,还没完全想明白,我想如果许倚婷和王晓红他们不死,或许我们经历的这些就会从脑海中消失,因为没有发生过嘛,所以不存在记忆。”洛嘉不知道他能不能完全听懂自己的话。
“毕竟这只是你单方面的想象,如果不是呢?而且我相信已经发生的事实是无法改变的。”蔡瑞敏理智地说,“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你回到从前,想改变一切的时候,总是会被这样那样的事阻碍,也就是说事实是无法更改的。”
“我还是想试试,虽然我知道他们都已经不在了,可让我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我做不到不闻不问。”
“你打算怎样?”
“跟我来。”
洛嘉拉着蔡瑞敏走出房门,看到韩随正为他们沏茶,说了句“看好家,我们出去一会,也可能是几天。”就拉着蔡瑞敏走出了大门。
“你认识杨慧的家对吧?”蔡瑞敏点了点头,“带我过去。”洛嘉说,为了这次不要在寻找上浪费时间,她想做一次实验,证明有些事情是可以改变的。
两人走在路上,蔡瑞敏心里一直存着个疑问,不知道该不该问,面对这位大小姐,他还做不到往日的随意与豁达。
“看着我干嘛?”洛嘉没有转头,就知道他一直盯着自己的侧脸看。
“你看到杀害许倚婷的人了吗?”这是蔡瑞敏最关心的问题,自从他解手这个案子,每次都以为接近真相,每次都以失败告终,就算是现在,崔家骏已经认罪,他也不相信真正懂凶手是他。
“没有。”洛嘉说,“我找到许倚婷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隐瞒,本能地就掩盖了乔奕的出现,就算是刚才跟他叙述的过程中,连怎么跟踪上官芸,到后来上官芸怎么用保温桶砸她都说了,事无巨细,偏偏没提那个最重要的人物乔奕。
“这就是?”洛嘉看着几栋半旧的五层居民楼问。
蔡瑞敏指着最边上的一栋说就是那一栋,“杨慧家住五楼。”
洛嘉让蔡瑞敏抓住自己,转动胸前的吊坠,说希望她打开时光隧道的同时能把他也一起带过去。
蔡瑞敏按照她的话做了,心情有些激动地等着奇迹发生,结果,却只看到洛嘉在他眼前消失。“靠!时光隧道有看门的吗?还选择性入内。”蔡瑞敏不由得爆了句粗口,站在那里不知道是回去呢,还是等洛嘉回来。
也不过三两分钟的时间,洛嘉居然再次回来了,幸亏他心理功能强大,知道她是走到另一个世界线上去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见了鬼呢。
“我说什么来着,每次都会走错路线。”看她说话的神情,不像是一次空间旅行,倒像是个迷路的小孩,可爱的让看到的人不由自主地想去捏一下那漂亮的脸蛋。
“怎么了?”蔡瑞敏忍住笑意。
“我居然跑到十年前去了,看的是高中时期的杨慧。”
这偏差有点大。看她认真的样子,蔡瑞敏不忍打击她的积极性。
又一次的实验,蔡瑞敏还是被丢下了,等吧,这次他倒是满怀好奇,不知怎么,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次,她还会迷路。
果然,差不多时间她再次回来。
“又迷路了?”这次轮到蔡瑞敏先说话了,眼中充满了笑意,突然间他觉得跟这丫头一起是件非常开心的事,她热情单纯,心地善良却又绝顶聪明,不正是自己心目中那个等待已久的人吗?蔡荃一直说他眼高于顶,实际上就是没有遇到对的人。
洛嘉鼓着腮帮子,“不许笑!”
就这样反复了四五次,她才没在瞬间回来。
这次他大约等了半个多小时也没见她回来,他不由得开始担心,“这次不会连回来的路都迷了吧?”正心情焦虑之时,电话铃声响起,掏出手机一看,洛嘉打来的。
隔时空通话?
他滑动屏幕,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个电影,叫什么他不记得了,说的好像是一男一女寄信的事儿,同一个邮箱时差十多年。
“你在哪儿?”他担心地问。
“对不起,我又走错路线了。”耳边传来她俏皮的声音,“不过还好,该办的事都办好了,只是回来的时候没能回到既定位置,我现在在家。”
回来就好,蔡瑞敏没有埋冤,只要她能安全地回到他的世界,其他的他都不关心。
“事情怎么样了?你成功了吗?”想听听她的声音,他一边走一边问。
“明天,或者明天就能知道了。”
第二天下午,一个爆炸性的事件轰动了整个安城——“青年女教师意外坠楼,医院判断死亡,意外生还,火葬场惊现惊险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