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洛嘉缺没看到耿浩进来,心神不宁了片刻,也被蔡瑞敏看了出来,问她是不是在等什么人,洛嘉点了点头,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因为从刚才到情况来看,他和韩随的记忆也被消除了。
走出院门,看到耿浩坐在篱笆边的一棵树下,面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她这才想起他是人工智能,不知为何,每次看到耿浩她总是会忘记他不是人类,是他的形象太过逼真,还是自己太迷恋他造型的完美,反正只要看到他完美的脸庞,她就会出戏。
“你怎么了?”她急忙走了过去,明知道他不会怎么样,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担心。
“我恐怕是回不去了。”
耿浩的表情中没有遗憾。
通过跟耿浩的一段时间接触,洛嘉知道他虽为机器人,可还是有自己的思想和情绪的,看当下社会科技的落后程度,她很难想象不过两百多年的时间,人类已经进步到如此程度了。
“你是说你刚才动用了回到未来的能量?”
耿浩以沉默表示肯定。
“你现在是在补充能量,自我充电吗?”
她又问了个愚蠢的问题,因为她看不到耿浩身上有任何电线或接收器之类的东西,她想不通他是如何补充能量的。
耿浩告诉她说能量可以从大自然中获得,比如风,月光之类的,洛嘉说这些东西让她想到了僵尸,每次看林正英的电视电影,那些僵尸都是这么活过来的。
“僵尸是什么?”
“僵尸是……”洛嘉本想跟他解释道,想想还是算了,看来制造他的主人没有给他输入这类“迷信”程序,同时她也耿浩有没有学习和分析能力,一旦接触到他不熟悉和不理解的领域,会不会造成系统的紊乱。
“他是僵尸?”韩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看来他是刚出门,只听到最后几个字。
“你见过这么帅的僵尸吗?”洛嘉白了他一眼说他叫耿浩,是她的朋友,有些累了,坐下歇会,说完就拉着他往园里走,她是想给耿浩恢复的时间,可韩随不知道啊,硬是要把他搀扶进屋。
韩随不顾洛嘉的反对,就要去扶起耿浩,还没走两步,就被耿浩用刚刚补充来的一点能量摔了仰八叉,洛嘉先是瞪了耿浩一眼,转身想去拉倒地的韩随,没想到这家伙赖地上不起来了,摸着脑袋自言自语,“我今天是怎么了?好好的居然会摔跤,我看不是他病了,是我病了。”
这样莫名其妙的是在耿浩来到半月街后几乎每天都有发生,尽管白蘋和莫缨两个都痴迷于耿浩的美色,还是会不停地追问洛嘉“为什么她们以前都不知道有耿浩这个朋友?”
这也难怪,她们两个虽然比她大不了几岁,也算是看着她陪着她长大的,就算是在美国读书的那几年也陪在她身边照顾,对于她认识的每个人都是知道的。
这俩人还好应付,韩随和蔡瑞敏就比较难缠了。自从那晚被清除了记忆,总怀疑自己得了健忘症,连两人这两年多以来的争锋相对都忘了,相互间找补记忆,一时间竟成了难兄难弟。
这天洛嘉刚从花屋回到住处,看到阿忠从书房边走过,这是怎么回事?在洛家是由规定的,出了男主人,下人们是不能出入后宅的,就连管家邓伯都不能例外,就算是她还没来到安城的时候,后宅没人居住,这里的卫生也只有邓伯亲自进来打扫。
当然了,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耿浩,因为他每天都不需要休息,放在别的地方必定会引起别人怀疑,当然了,对于他的来历,几乎全城的人都有不同版本的猜测,洛嘉还是不顾邓伯的反对把他安置在后宅,只说耿浩是她的朋友也是新近雇佣的保镖,邓伯便不再坚持,只不给他预备休息的房间,这正合人意,因此耿浩就每晚在院子里踱来踱去,好在白蘋和莫缨两个睡着了就跟两只死猪一样,不然还真得费劲跟她们解释他为何不睡觉的原因。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来找耿浩。”阿忠的神情显然有些慌乱,洛嘉不用分析也知道他在撒谎,只是不想揭穿他。她想或者是邓伯不放心让他过来看看?也或者他只是好奇想到后院看看也说不定,一直以来,她是不会臆测任何人的。
阿忠不敢抬眼看她,低着头匆匆地走了出去。
晚饭之后,洛嘉按例会到花屋待到很晚才回,大约八九点钟的时候,邓伯神色慌张地从外面进来,告诉她说阿忠不见了。
“下午的时候就见他神不守舍的,”邓伯说,“我问他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他说没有,没过半小时,他跑过来跟我说他父亲病了,我这才让他回家看看。”
“既然是他爸爸生病,多照顾一个晚上也是有的,邓伯你不用紧张。”蔡瑞敏安慰邓伯说,“就算是我,也时不时地回去陪老爷子一个晚上。”
洛嘉没插话,她知道邓伯行事谨慎,绝不会无缘无故地来打扰她。
果然。
“要是这样就好了,问题是他走不久,我想着让阿义给他家送点钱过去,就说是大小姐给的。”邓伯看了一眼洛嘉补充说,“以前先生在的时候都是这样的。”
“他不在?还是根本没有回家?”
“没有人,阿义说他们一家人都不见了。”
“或者都去了医院呢?”
“我也是这么问阿义的,阿义说他去了医院,院方说阿义的父亲根本就没去过医院,后来阿义又去了阿忠的家里,跟周围邻居打听了才知道,阿忠的父母几天前把房子卖了,带着她妹妹离开了安城。”
“怎么会这样?”
洛嘉想起下午在后宅遇到阿忠的事,就跟邓伯说了,邓伯说他也遇到过两三次,不过都是在前院和后院之间的拱门前,当时他还以为他在偷懒,现在想想阿忠的反常已不是这几天的事了。
“我说这几天我就像忘了什么事情,”蔡瑞敏看着大家伙说,“听邓伯这么一说,我好像有了点印象,就是跟这个阿忠有关,怎么突然间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先不说这些,我怕的是他从后院偷走了什么东西。”邓伯显然是有点紧张了。
“他出去的时候你没看到他带了什么吗?”还是莫缨心急口快。
“他本身是看门的,走的时候阿义也没去顶班,听花匠老徐说他倒是空着手走的,只是神色慌张,鬼鬼祟祟的。”
洛嘉带着白蘋和莫缨跟着邓伯来到后院,在邓伯跟她说阿忠可能拿了什么东西离开的时候,耿浩就离开众人的视线来到后宅,因此当她们一行人赶到后院的时候,洛嘉就从耿浩的眼神中知道并没有丢过什么东西,为了安抚众人,她还是带着他们装模作样地巡查了一遍。
后半夜,整个园子里地人都沉沉地睡去了,只有耿浩还在草地上坐着,洛嘉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虽然刚从没有发现什么,她还是有一种丢了什么宝贝的不安。
突然间,一个不好的念头涌上心来,“是不是她藏在书房密室里的东西被阿忠发现并拿走了呢?”不然他何必如此惊慌逃走?
想到这儿,她悄悄地下了床,为了不惊动院子里地耿浩,她特别地轻手轻脚,打开密室的门,她还是心怀侥幸的,可当她打开第二道门,找不到那个装着项链的盒子的时候,瞬间不知紧张起来。
这东西太不寻常了。
阿忠为何要偷这个能打开虫洞的钥匙?
是什么人致使他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