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颜被蓝峥打了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庄子,包括楚临策。
蓝颜百般聊赖的趴在床上,床头放在笔墨纸砚,蓝颜奋书急笔,恨不得把心里所有的怨恨如数发泄出来。
楚临策定是跟她八字不合,天生犯冲,不然怎的次次栽在他手里,平日里蓝峥从来不这般对她。
可以这般说,蓝颜是蓝峥的掌中宝,在庄子里一向都是横着走,就算平日里做了错事,蓝峥也是皱皱眉头,不曾呵斥,现如今不是习字,罚跪就是打屁股。
都怪楚临策这个煞星,定是上天派来整她的。
蓝颜越想越气,拿着毛笔在纸上画了个野鸡,仍是觉得不解气,蓝颜拿过妆奁前的胭脂水粉涂涂抹抹,不一会儿,一只五颜六色的野鸡映入眼帘。
“倒霉蛋……你定是来谋害我的,你这只野鸡,你去死。”语闭,蓝颜仍旧觉得不解气,气冲冲的拿着画出了闺门。
蓝颜把平日楚临策喜欢去的地方,都转悠了一个遍,小声嘟囔“奇怪了,人呢?怎么找不见了。”
蓝颜如脚下生风般,终是在蓝峥那处寻到了楚临策,“楚兄,原来你在这,我寻你寻得好苦。”
楚临策只觉得身后猛的被人一记猛拍,打的生痛,回头是蓝颜笑的如沐春风般的笑脸,顿时疼痛烟消云散。
“你寻我作甚?”
“无事,楚兄我先行回去了,你慢慢溜达。”楚临策一头雾水的盯着蓝颜,只觉得这姑娘怕不是被打傻了?
正疑惑之际,楚临策等候多时的蓝峥提着剑从远处走来,罢了,还是先忙正事。
楚临策于蓝峥一同进了书房,原来楚临策此行并非游山玩水,而是寒楚一带最近不是很太平,皇帝日思夜想,为了江山社稷,特让楚临策请蓝峥出山,报效寒楚。
寒楚左邻便是幕城,生在马背上的雄鹰,幕城的男子不同于寒楚的公子哥,皆是长得五大三粗,上能杀敌,下能文墨,凶悍异常。
上一任幕城的皇在位时,于寒楚签订了百年安好的誓约,幕城皇帝前些时日突然暴毙而亡,诸位皇子互相残害,争权夺利,听闻新皇是诸位皇子中最凶残的一个。
于是,幕城的将士便常常出没于两界交地之处,楚临策说边关突增幕城二十万大军驻扎,老皇帝听闻,茶不思饭不想,终日操劳。
于是,便派了当今寒楚三皇子,楚临策前来请蓝峥出山,而这一切都被折回的蓝颜听了进去。
蓝颜只觉得蓝峥很厉害,却不曾想蓝峥竟是江湖上失踪已久的剑圣蓝十里。
至于为何叫蓝十里,听闻只要有蓝峥的地方,剑一出鞘,任凭跑再远,方圆十里之内,蓝峥一手破天弓,手执破云剑也能十里之外取敌人首级。
蓝峥于楚临策谈了许久,聊的皆是行军战术,我听的一头雾水,满心焦急,完了完了,他竟是寒楚的三皇子。
蓝颜悔的肠子都青了,恨的直拍脑门,咒骂皇子,光是这一项就够蓝颜杀头的了,更何况她还出手打了楚临策……
蓝峥于楚临策聊到夜幕降临,方才作罢,楚临策转身道别之际,被蓝峥叫住“三皇子日后出门还是整理下仪容才是。”
“蓝兄,何出此言?”蓝峥站起身,眼神扫过楚临策的后背,忍着笑不自在的轻咳“三皇子英明神武,自然是寒楚最貌美的少年郎。”
蓝颜此时此刻恨不得撞墙,她不过是心血来潮加了一行字“我乃楚临策是也,本小爷堪比那娇艳的牡丹”
楚临策一头雾水的出了书房,在转角处撞到了悔恨的蓝颜,“原来你便是寒楚的三殿下,民女若多有冒犯,还望殿下多多担待。”
蓝颜闭上眼跪在地上,心里想着左右不过一死,她要死的体面一点,好歹给个全尸,就当给蓝峥最后一点念想。
“你这是作甚?快些起来,地上凉,在这里没有三皇子,只有楚临策。”
“民女有一事相求,殿下若不答应,我今日便不起身。”
“好,但说无妨。”
蓝颜左右思量了片刻,重重的磕了一下头方才开口“民女想要殿下一个不杀之情,民女……民女……”
楚临策看着一心求饶命的蓝颜,想到蓝峥有意无意的提醒,楚临策双手往后背一摸……
纸上的野鸡加上那句话,着实是……
“我当是何事,罢了罢了,我不曾怪你,快些起身,以后对我不必讲这些繁文缛节。”
楚临策伸手把蓝颜扶了起来,蓝颜怎敢让他扶,摇摇晃晃的起身,转头就跑,生怕楚临策后悔,要治她的罪。
楚临策拿着画看了半晌,轻笑“有意思。”
待转角处没了动静,蓝峥推开窗,盯着方才蓝颜跪的地方盯了良久,微风拂过,吹乱了蓝峥胸前的青丝。
桌案上的宣纸吹落在地,宣纸上画了一张一模一样的野鸡,相比于前者,后者的野鸡更行云流水,一笔一划皆是浑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