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积云的天空显得格外压抑,混乱不堪的骨架散落在地上,几座冰封着数具骨尸的冰雕在高耸的围墙外,此时依旧向外透着丝丝寒气。
冰凉的微风将破碎不堪的骨架在地上拖拽残肢的摩擦声揉进这一副破败景象中,给这寂寥的战场又平添了几分凄凉。
突的地面传来了颤抖,打破了此地的沉寂格调,数十名身着铠甲的骑军携着一行尘土而来,驰过这破碎的战场进去了高耸的围墙之中。
骑兵驶入一处军营,围了数层的尸骨让出一条道路,骑兵下马上前,“末将木战私自带少主来此,却未能尽保护少主之责,请尸王责罚。”将领卸下银色头盔,单膝跪地。
“此间事情我以知晓,你失则之事随后再提。”被称作尸王的老者正是急匆匆赶回来的老爷子,“将那顽劣之子带上来。”
两名骨兵抬着一根长枪走入,长枪上如同烤乳猪一般到挂着一个白皙孩童,“爷爷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这裸身孩童正是将臣,从那隐藏空间之中出来后便装上刚赶回的老爷子。
“来人,仗责二十。”
“爷爷我真的错了,我可以保证没有下次了。”到挂着的将臣没有丝毫的推脱和辩解,并非他突然转了性情,而是此时的爷爷早已没了先前那玩世不恭,此时的他凛若冰霜,看不出悲喜。
“尸王,少主年幼,生性贪玩,还请免了责罚。”
“此子做事不顾后果,若不惩戒,日后必将酿成大祸。”
“少主天生灵魂屡弱,近来才有所改观,能正常出外活动,一时间把控不住也情有可原。愿尸王对少主网开一面。先前少主有愿拜末将为师,若是尸王愿意,属下定当悉心教导少主。”
“你真有此意?”
将臣赶快小鸡啄米般的点头称是。
“如此也好,今后需尽心接受木将军的教导。切不可妄费木将军的良苦用心。”
将臣又是一阵点头。
“就这样吧,都退下吧,你有伤在身,先调养伤势,拜师之事日后再提。”
众人散去,老爷子进了身后的军帐。一袭蓝衣的纳兰静正在为将臣穿衣。
“爷爷,你这招太厉害了,木战将军果然收我为徒了。”此时的将臣脸上再也没有了一丝担心责罚之色,相反尽是欢喜。
“那是,也不想想你爷爷好歹是个尸王啊,这种小事岂不是手到擒来。”刚刚还一副凛然之色的老爷子又变成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得了得了,爷孙两个合伙骗自己的手下,还得瑟起来了?”一旁的纳兰静没好气的看着活宝般的爷孙两人。
其实之前的一切都是老爷子与将臣合伙演的一场戏。目的有两个,一是将臣在此地带来那么多的拿到,他虽身为尸王,但是也要做到赏罚分明。要给众军士一个交代。
二就是将臣先前有言想拜木战为师,但是木战跟随老爷子多年,他自然知道前者心中有所心结,所以才导演了这一处戏。
为了让这出戏看起来更逼真,老爷子只是把将臣身上的伤处理一下,连衣服都没让他穿。
略作休整之后,老爷子便带着将臣与纳兰静二人踏上了回程的路,不过爷孙二人先去了一趟乱葬之地,最起码也有给此地居民一个交代。
于是二人在乱葬之地又上演了一出“爷爷狠心责罚,孙儿诚心认错,众人动容原谅。”的戏码。
回程路上。
“爷爷您的演技真是太厉害了,把刚正不阿,凛若冰霜的尸王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啊。如果演戏能增强修为的话,估计您老如今一定站在世界之颠了。”
“你懂什么,爷爷我在外人面前一直就是一副侃然正色,凌厉雄健的样子好吗?爷爷本色如此好吗?”
“是是是,爷爷在外人面前装的真像。”
“什么叫装?你这臭小子想挨揍是吧?”
在爷孙二人的打闹之中终于回到了二人阔别三个月的家。
看着熟悉的场景,将臣顿时戏精附体,“你看这树,多美。你看这草,多绿。”
“啊,我的墓碑,你想我了吗?”将臣跑着扑到自己的墓碑之上,一副旧友重逢的样子。
“得了,爷爷我说话算数,说了不会因为你偷跑出去揍你就不会揍你。不用装出一副恋家的样子。”
被爷爷看穿心思的将臣尴尬一笑,慌忙狗腿的上前扶着爷爷进合墓。
老爷子瞟了这小子一眼,让其扶着自己进合墓。
“嗯?”老爷子无意间瞟了一眼自己的墓碑,好像与自己离开之前有些不同。
欲移步上前,将臣突然意识到什么,慌忙用身子挡在老爷子身前,满口静姨在合墓中等着你,自己想玉丫头了之类的话。
老爷子更加狐疑了,拨开将臣上前。
“新土?”老爷子用手指沾了一点碑前的土壤。
吱~~…铛,墓碑应声倒地。
“小兔崽子。”老爷子饱含愤怒之意的吼道。
“爷爷,静姨喊我回家吃饭呢,我先走了。”说罢便撒丫子狂奔。
……
“啊,啊,救命啊。”悲惨的叫声响彻云霄,林中的飞鸟都惊走了一片。
……
“嗯?阿娘,我好像听到小臣哥哥的声音了。”
“傻孩子,哪有什么声音啊,你是太想小臣哥哥了,臣爷爷一会儿就会把小臣哥哥带回来。”
“哦哦。”玉丫头消除了心中的疑问,转过头来继续摆弄手中的碗筷,心中想着盛好饭菜等着小臣哥哥回来一起吃。
纳兰静听着外面的动静:熊孩子果然应该要经常揍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