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白允曦端着一个装满酒的瓷壶去大殿找白允辰,而安舟紧紧跟在白允曦身旁。
她小步两三步才敌安舟一大步,所以远远看去他俩的背影一个一颠一颠的蹦跶着,而另一个步伐沉稳背影矫健。
“咚…咚咚…咚咚咚咚…”白允曦怕打扰到白允辰便在门外轻轻叩门。
“进来。”声音高昂有力,看来白允辰此刻心情不错。
“哥!”安舟帮白允曦推开门,白允曦兴高采烈的跑了进来。
“小曦?你怎么来了。”白允辰看到白允曦有些意料之外,他以为白允曦朋友离去她肯定会难过好几天,尽管他并不知道白允曦和她朋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妹妹来看看哥哥需要理由吗?”白允曦调皮道。
白允辰低头含笑然后慢慢将卓案上的书卷收拾妥当。
“是是是,我们允曦做什么都不需要理由!”
“哥!你这话可是颇有深意啊。”白允曦微眯双眼狐疑的看着白允辰。
白允辰将手轻握遮掩住嘴巴轻咳了两声,“看来你也不是太笨嘛…”
“哥!我那笨了!”白允曦说着便朝白允辰走去想要和白允辰好好理论一番。
“哈哈哈哈,不笨不笨,哥哥说错了,允曦最是聪明伶俐惹人爱。”白允辰轻轻拉过白允曦的胳膊将她拉到侧殿,他接过白允曦手中的瓷壶放在木桌上缓缓坐下。
他抬头间正好看到一旁安舟嘴角的笑意,他很是不满,“你笑什么,很好笑吗?”
安舟忍回了笑意眼神躲闪道:“臣不敢。”
白允曦本想为安舟说话,不过她想到白允辰肯发不会为难安舟,但若是她此刻她帮安舟说了话,那么白允辰一定会吃醋,然后生气,那她还要再哄白允辰…这一番思考她不禁闭眼摇摇头感觉好难。
白允曦拉过安舟一起坐下,然后谄媚的看着白允辰道:“哥,你快猜猜看这是什么。”白允曦双手撑着头胳膊放在木桌上期待的看着白允辰。
“这…梨花酿?”白允辰不确定的看着白允曦。
白允曦眉眼含笑点了点头,她柔声道:“对!就是梨花酿,刚才我和安大哥想要在我庭院里种花便把它挖出来了。我想着这可是哥哥的心意,不能我一个人独享,所以我就拿来了。”
“哦?不一个人独享,也可以和安舟共享啊,叫我作甚。”白允辰酸酸的,他很是不满为何她俩一起种花不叫着他。
安舟此刻很想偷笑,但是他可不能再火上浇油了。
白允曦一时哑口无言,她真是拿这个哥哥没办法,她都没反应过来到底是哪个地方让她这个醋精哥哥吃醋了又。
“哥~我给你讲个故事可好?”白允曦拗不过白允辰的思路,但是她可以改变自己的思路,所以她转换话题想要岔开白允辰的醋意。
白允辰虽见过不少的世面,但是戏本子他没看过,说书的他没见过,今日他的好妹妹要给他讲个故事,他自然是一百个乐意。
白允曦捻起酒壶的柄先为白允辰的酒杯里斟满了酒,再为安舟斟满,最后也给自己的酒杯斟满了。
圆圆的杯口护着满满的清酒,淡淡的酒香溺着长长的故事。
白允曦轻拿酒杯在鼻前嗅了梨花香,然后一口饮尽,酒香花香满口的馥郁芬芳。
“说书先生说,这娇俏美人姓尉名澜依,是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而这翩翩公子姓孟名齐山,是个文人墨客,喜爱游山玩水浪迹天涯。”她边说边拿起酒壶又将酒杯斟满,白允辰和安舟认真的听着这故事的序,他们缓缓将酒杯递往嘴边然后细品这花香四溢的酒…
……
尉澜依不涉世俗,未入红尘,她初见孟齐山只觉这白衣公子风度翩翩,俊逸不凡。那时她不懂情爱更不知何为一生一世一双人。她生性活泼,总是很爱贪玩儿,但他不一样,他品性沉稳,落落大方,她和他好像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生长于一方院落,所能看到的天空是四四方方,规规整整的,但是她好像从来不属于哪里,她向往自由,憧憬外面的世界。
尉澜依十七岁之前,父母不许她出府门半步,于是她常常爬上围墙看府门外的生活,长安繁盛,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她期待着快点长大去长安好好逛上一番。她要亲自去买那酸甜可口的糖葫芦,然后去鼎兴楼吃他们的招牌酸辣鱼,她还要去茶馆听书,去成衣铺子买最好看的红色衣衫…
她日日想日日念到了十六岁,那日她像往常一样利索的爬上了围墙,但这日她看到了比往常更美的景象:一白衣公子立于墙前梨花树下深情望着这个一点大家闺秀样子都没有的少女,女子被男子含笑的的双眸深深吸引了,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此刻自己的样子有多不规整。
那位男子平直的眉下是一双细长含笑的眼睛,眼尾微微上翘,薄薄的嘴唇红润诱人
女子在府中从未见过如此英俊的公子,她只觉心跳有些快,好像就要跳了出来一样,她用双手去捂住心脏想让它不要跳的那么快,但是她却忘了此刻她在围墙上,若松了双手便会掉下去…
她晃悠悠眼看着就要跌落下去,便赶忙禁闭上了双眼,若跌下去这可有的她痛了。
一阵微风吹过,梨花飘落,如雨散下。
但是好一会儿了她也没感受到一丁点的疼痛,她慢慢睁开眼睛,刚才那副让他心跳加速的容颜就在她眼前,理她很近很近,近的她都能看到男子眼中的她。男子小心将她放下然后双手作揖向女子行礼,尉澜依刚才没注意,原来他手中刚才还拿了把折扇…
“在下孟齐山,齐整的齐,山峰的山,敢问姑娘芳名?”
尉澜依颔首做礼。
“小女子尉澜依,波澜的澜,依人的依。”
“在下听闻,尉府有女,貌若桃花,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尉澜依听此只是轻笑着不语心里暗自开心。
“只听闻姑娘才貌双绝,不知姑娘可暗许他家?”
尉澜依不解,那有人第一次见面就问有没有心上人的,竟有人比她还不成体统。
尉澜依虽爱玩闹但母亲教她如何管家她做的是一顶一的好,骑马投壶,诗词歌赋她样样精通,就连棋艺也不输她的父亲,所以尉澜依虽不曾出过家门,但她的才情可是满长安皆知的,上门的媒婆已不计其数,若不是尉父不舍得,她或许早早就被定了亲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