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西正站在大门口,微笑地看着他们,不过笑容中没有一丝暖意。
“知道我刚才在这里一直想什么吗?”摩西冷冷道,“我在想抓到你们后,用什么方法即可以不那么快地杀死你们,而又可以完整地发泄出我心中的怒火呢?”
“变态!”叶离低喝一声,和林浩对视一眼,两人拔剑冲了上去。
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只能不死不休!
摩西的手下一部分上了楼梯搜寻,一部分进入了大厅后面,而自己身边没有留一个护卫,因为他对自己的实力有足够的自信。
林浩和叶离的联手攻击根本沾不了摩西的身,他的速度实在太快。而且,近距离的风刃尤为可怕,闪躲的困难比刚才远距离的攻击又大上许多。
风刃无形无质,任何物理性的抵挡都是无效的,只能躲闪,这使得林浩和叶离的处境危险重重。
不到片刻,两人身上又多了几处伤口,叶离已经在微微喘息起来,而林浩越发神色凝重,面对当下的险境,一时也没有对策。
而摩西正如他自己说的,并没有立刻痛下杀手,而是带着玩弄的意味慢慢折磨两人。
林浩几次使用浩然指,但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实力的差距太大,再加上两人的功法相克,林浩一直在被压着打。
过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摩西渐渐失去了兴趣,手上的风刃发出的越来越快,看来打算结束这场战斗了。
风刃本就无形无质,林浩可以看到,勉强躲开,但叶离却无法看到,只能凭借感觉和摩西的出手动作来预判躲避。
但这时,摩西接连挥出两记风刃,分别向二人袭来。
林浩脸色大变,因为这是两记回旋风刃,并不是走直线,叶离根本无法躲开。
林浩一个闪身,扑向一旁的叶离,在扑倒的同时,后背被一记风刃砍中,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栽倒在地。
“林浩,你怎么样?”叶离马上意识到刚才的风刃有诈,连忙扶起林浩,焦急地问道。
林浩本已多处负伤,此时这一记风刃正中后背,无疑是雪上加霜,好在他的身体强度远超常人,才没有被砍成两段,但明显感觉到后背上的伤口已经深入到骨头。
“暂时还死不了。”林浩脸色苍白,咬紧牙关说道,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留了下来。
“好感人啊,”摩西摇摇头叹息道,“可惜,马上就要死到临头了。我一向懂得成人之美,等会儿我会让你们一起死,不会让你们分离的。”
“我杀了你!”叶离胸中腾起一股怒火,怒斥一声,不管不顾地举剑冲了过来。
摩西本来有些厌倦的神色中又多了一丝兴趣,单手挥出,一记无形的风刃激射而出。
叶离被风刃砍中肩膀,鲜血四溅,闷哼一声,身子又跌回林浩身边。
“螳臂当车,啧啧,不自量力。”摩西冷笑道。
叶离还要再次冲上去,但被林浩一把拉住了手腕,示意她不要再作无谓的抵抗。
林浩正在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的头脑迅速清醒下来,想一下还有什么应敌的办法,等待外援?希望太渺茫了。
自己的杀手锏浩然指完全派不上用场,对方速度太快,完全可以轻易避开。自己的剑也同样沾不到对方的身体,而且对方的风刃完全没办法抵挡。
身上再没有什么底牌呢,难道要闭目等死吗?
摩西从两人的神色中看到了绝望,脸上的笑意不禁更浓,一步步地向前逼近,既然再没有什么惊喜,那就结束这场战斗吧。
林浩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就在这时,他的手碰到了怀中的卷轴,这部黑色残卷是他刚从三层阁楼里拿到的。
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林浩眉头一皱,从皮囊里取出青色玉佩,随后一把按在了黑色卷轴上,手掌上的鲜血很快浸入玉佩中。
林浩只觉恍若隔世,他此时身处一个巨大的剑冢前面,剑冢犹如一座高山,上面插满了数以万计的剑,向两边望去,剑冢似乎无边无际,只有一条丈宽的路从林浩脚下向前延伸,抬头望去,剑冢不知有多高,半山腰里出弥漫着大量的乌云,遮挡了视线。
天空昏暗,不知是由于乌云阻隔,还是本来如此,整个空间毫无生机,没有风,也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林浩极目望向四周,除了剑冢,再远处就是一片混沌,犹如天地未分之前的世界边缘。
眼前的处境似乎没有给林浩更多的选择,他深吸一口气,向眼前的台阶踏去。
突然,异像陡生,头顶低矮的云层中电闪雷鸣,震耳欲聋,台阶两旁的荒野中,原本寂静无声插入地下的不计其数的长剑开始震颤起来,发出一阵阵剑吟。
林浩脸色微变,根本没有退路,四周都是混沌,只有眼前一条路可走,而且,刚才明明在极圣武道馆内,现在却突然出现在这处不知名的空间,如果猜测没错的话,这处空间就藏在残破卷轴内,要想出去,似乎只有这条路可走。
林浩脸上露出一丝坚毅之色,继续迈步向前走去。
顿时,整个剑冢山上风雷大作,离林浩近的一些剑震颤越来越厉害,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破土而出。
林浩不为所动,继续向前走去。
在踏上三步台阶后,终于,台阶两旁有八柄长剑从地里激射而出,飞上高空后,仿佛冥冥之中有指引般,齐齐向林浩射来。
林浩脸色大惊,迅速摸向腰间,这才发现长剑根本没有带在身边,情急之下,迅速一矮身,向前面的台阶跃去。
然而,这些长剑如有灵性一般,紧追不舍,而且迅如闪电。林浩没来得及逃出两步,便被八柄长剑贯穿胸口。
林浩只觉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仿佛五脏六腑都被利器绞烂,双膝一软,跪在台阶上。
然而,低头看去,台阶上没有血迹,林浩一愣神之后,看向自己的胸口,没有出现想象中血肉模糊的剑伤。
难道刚才只是幻觉,不对,这疼痛如此真实,还有,刚才贯穿自己的长剑哪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