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轻响,房门被关上,文雪柔身披浴巾,带着一身刚刚沐浴后的清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在白天就因为喝了一点白酒而感觉微醺的文雪柔,晚上又在龙娟的热情劝酒之下,又喝了三罐啤酒,原本消散的酒意再度翻涌了起来,令她感觉头有点昏沉沉的,不过好在,洗了一个热水澡之后,不仅头晕的现象减轻,不知为何,头脑反而变得十分清醒冷静,一片空明。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醉酒之后的后遗症,但这种感觉确实很不错,有种‘众生皆醉我独醒’的感觉。进屋后,她径直走向通往阳台的门。
这小小的寝室,自带一个小阳台,站在阳台上可以眺望远处的群山风景,而且还有用来晾晒衣物的伸缩衣架等物。
换洗的衣服没几件,挂上晾衣架之后,再摇动手杆升起来,文胸内裤和一件T恤便在夜风下轻轻摆动。晾好衣服,她望了眼左右两个小阳台;左侧是龙娟的寝室,右侧是丁晓香的寝室,三个房间的小阳台贴的很近,如果没有防盗网的话,直接就能从阳台爬过去。
三人之前在小客厅里其实也没聊上多久,不过一个小时左右,酒到是喝了不少,到后来三人都有些醉,便也就散了,各自回房间睡觉去。此时左右两间房都是暗的,显然在她洗澡的时候,俩位老师就已经睡下了。
文雪柔便也从小阳台回到房间,进屋时顺手关上通往小阳台的门,然后再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十分熟练的将浴巾一脱,便露出了****着的上半身。
长发在洗澡时已经盘起,可有些部位还是难免溅到水,变得有些湿,以她此时的功力,还无法运用真气将发丝上的水珠震落,但这也无所谓,反正她现在也暂时没那么快睡觉。虽然是在学校,但每天的修炼还是不能落下的。
房间只有十多平米,近二十,在摆下床小衣柜和书桌之后,还是有一小块空地可以让人活动的,加上她练的是瑜伽,需要的活动空间并不需要多大,只要比瑜伽垫大,能铺下去,也就成了。
她从放在衣柜内的行李箱里取出瑜伽垫,铺好,正盘膝而坐,准备静下心,开始练瑜伽时,放在书桌上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不过几秒之后,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文雪柔只好从瑜伽垫上起身,拿起桌面上的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是苏三青打过来的。这么晚了,小三还打电话过来,估计是有什么急事。
她接通了电话,放在耳边,说道:“喂。”
“雪柔是我啊!”
出乎意料的,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女声,一听这声音,她就知道是慕香菱。
听着这元气十足的声音,她不禁莞尔,笑道:“听出来了。”
“雪柔,我好想你啊!你在学校里怎么样?当老师好不好玩啊?嘿嘿,要不要我也进去玩玩?啊!死小三!你干嘛?!……”
正说着话,那边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听着像是有人在抢手机,文雪柔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苏三青了。她听那边闹的很欢,正准备通过手机劝上几句时,却忽然听到听筒里传来忙音,原来是不知怎么回事,电话竟然被对面给挂断了。
文雪柔有些无奈,感觉这俩人真是一对冤家,明明都已经是二十好几的成年人了,却还喜欢跟小孩子一样,互相打闹,有时候甚至还会因为一块糖果,而争抢起来,难道这是一种特殊的秀恩爱方式?
电话虽然挂了,但她知道对面肯定还会打过来,也就没有放下手机。过了一会儿,那边果然来了电话,她接通之后,听到的声音是苏三青的。
“雪柔,我这里有点事跟你说下,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但我感觉你还是注意点好。”
文雪柔微微蹙眉,问道:“恩,什么事?”
“是这样的……。”
苏三青所说的事,也不算很复杂,他是得到消息,说是最近市里有几个黑社会性质的团伙正蠢蠢欲动,想要争夺地盘。
其实,说起这黑社会团伙争夺地盘的事,恐怕还跟文雪柔有些关系,因为这几个地下团伙要争夺的地盘就是以前四爷的地盘。
这四爷,本是吴家吴盛强培养的灰色势力,帮吴家做过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情,原本在吴家父子逃出大陆之后,这四爷虽说失去了一个大财主,但好歹几年的发展,他本身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在没了吴家这个财主靠山后,不过是少了一条金钱来源,在犯事后捞小弟时可能会比较麻烦,但光靠他自己的实力,还是能够在市里站住脚跟,大不了到时候再找个财主也就是了。
然而,后来改名为吴一尘的吴凯,从国外偷偷溜了回来,要找文雪柔报仇,在吴一尘许下重金的诱惑下,这四爷忍不住心动,答应帮最后一次忙,召集了自己一干心腹小弟,来围堵文雪柔,至于过程和结果,也都已经知晓。
当时那场战斗,除了罗特跟吴一尘逃离之外,包括四爷在内,和他的一干小弟,全部被抓了起来,因为当时发生了枪战,甚至还有手雷这种大杀伤性的武器,令政府震动,公安某些部门也受到了波及,几个小官给办了下来,市长直接下令要求严办,于是,作为头领的四爷直接被判了个死刑,而他的小弟也各自判了十年到无期等徒刑。
一个盘踞在市南的庞大黑社会团伙势力轰然倒塌,几乎所有核心人物无一幸免,这也就导致原先四爷的地盘成了无主之地,而一些灰色收入,也成了一些残留下来的四爷小弟的争夺对象。
不过,因为废弃工厂枪战这件事影响太大,加上又有苏三青在背后利用楼外楼的影响力推波助澜,所以市里在抓捕四爷之后,进行了一次为期一个月的严打,因此而震慑住了想第一时间夺取地盘的其它黑社会性质的团伙,令这些黑色势力一时间人人自危,相当老实收敛了一段时间。
可现在随着这股严打风刮过去,一直对四爷遗留下来的地盘垂涎欲滴的几个黑色势力,也就开始蠢蠢欲动起来。而根据消息,郑可欣跟一个沙江帮的老大的情妇,走的有些近,常常出入一些酒吧夜店等鱼龙混杂的场所。
占着沙河帮老大情妇的这点关系,再加上郑可欣本就有钱,花起来又豪爽,吸引了不少想占便宜的小混混小太妹跟着她混,每次出门是前簇后拥,一个个都叫着大姐头,着实威风的紧。
苏三青将自己了解的情况跟文雪柔一说,她不禁就皱起了秀眉,从今天刚开始接触的感觉来看,这郑可欣确实不像本心很坏的女孩子,或许也正是因为结交了这些酒肉朋友,加上正处于叛逆期,所以才逐渐变成情报之中的那样。
原本她是打算慢慢接近郑可欣,然后获取郑可欣的好感,可现在看来,时间不等人,很可能郑可欣随时都会有危险,看来自己要多注意注意她了。文雪柔转念想了想,跟苏三青聊了一会儿,后来又换成跟慕香菱聊天。
直到近半个小时之后,她才道了晚安,挂断了电话。放下手机,她倒是没什么可想,现在已经是深夜,有什么事,也只能明天再说了。
于是,她便重新静下心来,练了一会儿瑜伽,舒张了一下筋骨,然后关了灯,八仙八式的架势摆起,随着真气不断运行,内视中的气脉之河时明时暗,犹如活着,在呼吸一般。
在同一个时间,同一片夜空之下,远在千里之外的另一个省份的城市里,却在发生着一件对文雪柔今后影响很大的事情。
……在一座关着灯的土墙瓦顶的农舍里,一个人影盘膝坐于木床之上。
人影闭合双目,面色木然,身形一动不动,便是胸口的起伏,似乎也已经消失,仿佛许久不曾呼吸,已然死去。
然而,在这只有虫鸣的安静夜色之中,这屋内却有风啸之音,隐隐约约,细听似乎并不存在,不细听,却又总在耳畔盘旋,实在古怪的紧。
要是不明就里的人走这间房,看到此种情景,估计会觉得此人有病,可如果是练气者,却是知道,木床上这盘膝而坐的男子正在练气,而且从隐隐盘旋的风啸声之中可以得知,他正处于运气关键时刻。
屋内没有光源,只有从窗外有明黄色的灯光照射进来,照亮了小半个房间。借着这点灯光,可以看到,这是一个十分穷困的家庭,房间里所有的摆设,不过是一床一桌一椅而已,别无其它摆设。
光亮也照在了床上男子身上,只见他赤。裸着上半身,下半身穿着一件有些破烂的裤子,一头有些乱糟糟的长发,还有许久没有刮过的胡须,给人一种唏嘘感。
他的唇上似乎涂抹了口红,鲜红无比,赤露在外的皮肤也显得有些白皙,不像是穷苦人家该有的模样。他的面容粗一看,显得比较粗狂,说不上丑,但也绝对不是清秀或是帅气,只能说是普普通通的一张普通人的脸,可如果定睛细看,却会怪异的在这张普通男子脸上感觉到一点女人的娇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