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摇摇头“不,你说的没有错,我总是仗着家里还有些的势力肆意妄为,任性的给大家惹麻烦等着爹爹和爷爷他们为我处理,像今天这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如果我的朋友因为一个人受这么重的伤,我一定连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知道自己错了就好,跟你的账我回去再算!”顾慎行这一次确实被顾雨惹恼了,先是父亲视作生命的家传宝惊鸿剑差点不保,后世无辜之人为她受伤,顾慎行再宠爱这个女儿也该恼了。
顾雨罕见的没有撒娇耍赖,只是依偎在顾烟身边,呆呆的望着那两扇们,似乎成了第二个牧冰。
那两扇门成了所有人的希望,云家主和蓝氏也赶了过来,问清楚情况后也不多言,吩咐下人拿了椅子茶盏放在门前,只可惜,这个时候谁都没心情坐,更别说喝茶了。
“吱嘎”门被推开,牧冰倏地朝门口扑去,却因为占了太久脚都麻了,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上,好不容易扶住门框稳住身子第一时间不是站起来,而是抓住林疏虞的手问道:“林姨,墨白怎么样,他有没有事?”
林疏虞看着脸色苍白,满脸忧色的牧冰,拍拍她的手道:“放心吧,暂时没有大碍了。”
“暂时没有大碍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还有别的隐患?”事关楚墨白的性命安危,牧冰连一个细节都不不肯放过。
季安然关了门出来,眼睛扫视几个去了宫家的人“你们谁看清楚攻击墨白的武器了?”
云博天闻言道:“是宫昭德平日用的配剑,并不是什么特殊武器,可是有什么问题?”
“墨白中毒了,但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毒。”季安然面露忧色,楚墨白虽然暂时脱离了危险,但是那毒性她一点都不了解,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
“中毒?”顾雨默念着这两个字,若有所思,季安然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异常,马上问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宫昭德袭击牧冰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一道银白相间的光,但是宫昭德的剑也是银色的,所以我不太确定是不是真的,或许是······”
顾雨后面的话被季安然打断“鬼杀,马上去搜索墨白全身,无比找到那真毒针。”
鬼杀闻言抱拳道:“是,大小姐。”
“然然,你的意思是墨白中的毒并不是在宫昭德的剑上,而是另外用了毒针?”林疏虞问道。
季安然叹气道:“等鬼杀出来,就一切明了了。”
说话间鬼杀已经出来了,走到季安然面前摊开手掌“大小姐,这是从墨白后腰发现的。”
“后腰?”云博天一惊“是细雨回旋针!”
“细雨回旋针,那是什么?”林疏虞表示很好奇,当然更好奇的是云博天惊愕的样子,堂堂云家们二老爷,一说起这针便如此失态,不得不让人好奇。
云博天沉着脸道:“细雨回旋针是长生殿的独门暗器,以细小便捷著称,即便没有用毒,这针跟着血液插入人的心脏也会致命,而中了这针的人到死都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阴毒的暗器!”林疏虞感叹完了才想起来“既然这什么细雨回旋针是长生殿的独门暗器,又怎么会到了宫昭德手中,这种暗器用起来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吧?”
云家主突然道:“如此这般,宫家费尽心思想要惊鸿剑就说得通了!”
“父亲何出此言?”云博天闻言疑惑道,顺便问出了众人共同的疑惑。
云家主缓缓道:“十几年前老夫就听闻长生殿一直想方设法收集大陆灵宝神器开启长生秘境,先是五大异能家族惨遭灭门,十多年没有动静老夫以为他们放弃了,如今看来,长生殿的狼子野心从不曾消减半分啊!”
“如此说来储存惊云剑的蓝家不也要有麻烦?”云博天闻言一阵心悸,稍微平稳后看向蓝氏“娘,要不要告知蓝家一声,让他们早作准备?”
老夫人点头道:“去吧,无论如何通知他们一声也是我云家的情分。”
云博天闻言速速退下,林疏虞这才道:“按照二老爷方才所言,细雨回旋针并不习惯用毒,那顾家小小姐看到的绿光又是怎么回事?”
“绿光如果是毒药的话,那应该是闻人揽月手中的碧蛇之毒所炼制的。”这一方面还是云家主了解额相对多一些。
顾慎行闻言惊愕道:“如此说来闻人家和宫家很有可能已经跟长生殿勾结一处了?”
闻人家是以暗器和毒药跻身十大家族的,如今闻人揽月的独门毒药和长生殿的独门暗器出现在宫家人的手里,这不得让人作此猜测。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云家主摇头否决了顾慎行的猜测,对季安然道:“小子,老夫虽不懂制毒之道,但是闻人揽月的碧蛇却是见过的,倘若墨白小子中的真是那碧蛇的毒炼制的毒药,或许老夫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季安然闻言道:“事关墨白生死,无论如何晚辈都要试上一试,若是云老家主知道什么烦请相告,晚辈感激不尽!”
云沁雪听到季安然的话,心里不由得感慨,这个世界终究是将这单纯不懂人情世故的孩子逼的变了,成熟了,却也更让人加心疼了。
云家主听到季安然的话却是连连摇头道:“且不说那沁雪对墨白小子视如己出,就是为了他这次因为我云家人受伤,老夫竭尽全力也是理所应当,又如何担得你一声谢。”
话落他继续道:“再者老夫能帮你的也不多,老夫之前曾近距离见过闻人揽月的那碧蛇,如若老夫没有猜错,那碧蛇应是取自云中森林的寒冰潭,这种蛇常年阴居在寒冰潭,毒性十分阴寒,或许可以考虑用药性偏阳的药材为他解毒,另外老婆子的娘家恰好有这样一条蛇,也可以借来供你研究。”
“如此再好不过了。”季安然相信如果能拿到碧蛇,她一定可以研制出解药的。
云老夫人却扯扯云家主的袖子狐疑的道:“我娘家有那那种阴狠的东西,我怎么不知道?”
老夫人蓝氏虽然嫁入云家快五十年,但是云家和蓝家两家几百年的世交,所以老夫人对蓝家的事情还是挺了解的,就比如说蓝家的惊云剑所存放的位置,从来没有隐瞒过老夫人,所以云老夫人听到云家主说蓝家有寒潭碧蛇的时候才会好奇疑惑。
却不想云老家主闻言调侃似得道:“你从小见个泥鳅都吓得浑身发麻不敢动,蓝湛那老小子如何敢告诉你。”
云老夫人闻言脸上一红,嗔骂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还说这个有意思嘛,不就一条无骨爬虫,老身如今还会怕它不成?”
“娘,孩儿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您怕它偏偏就是因为它没有骨头吧?”云博天是打定主意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家老娘留了。
云老夫人恼羞成怒的道:“臭小子敢编排你老娘,莫不是以为你娘老了就拿你没辙了,中天给我揍这不孝子!”
云中天闻言看着云博天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二弟,对不住了,母命难违!”说完便嗖的一身飞到云博天身边,瞬间制住了云博天,让他不能动弹。
云博天苦哈哈的看着云中天哀嚎“大哥,本事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云中天丝毫不为云博天的言语所动,笑着道:“二弟,看来这些年你确实疏于修炼,大哥我在凌地大陆荒废了十年,你依旧难敌大哥分毫啊!”
兰瑟几人闻言默默的在心里为云博天点上三根蜡烛,云叔叔你好不要脸,白虎学院的院长是白当的嘛,谁知道老院长给了你多少秘籍灵宝啊?
蓝家的寒潭碧蛇由云老家主身边的管家亲自去借,得到云家关于惊云剑的提醒后,蓝家主二话不说便将寒潭碧蛇借给了云家,云城和天蓝城本就相距不远,老管家去了一天就回来了。
季安然自老管家离开后便又躲进了药房里拉着林疏虞和北岩四处搜罗所属性的药材,而云沁雪和云中天还有兰瑟牧冰从云家借了人手四处寻找迟迟没有音讯的季无殇和牧歌二人,众人都不曾得一丝空闲。
这厢季无殇和牧歌的确不太幸运,从大陆通道出来得时候还好好的,不过是想找个地方投宿,却莫名其妙的卷入了一场势力纷争。
牧歌郁闷的道:“他们打架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这都两天了我们若是还不离开这鬼地方,云姑他们该担心死了!”
“先别说丧气话,这里是闻人家的地盘,既然出不去,我们也别在这儿白白浪费时间了,闻人家我们迟早要对上,不如趁此机会,说不定还能浑水摸鱼摸到些什么?”季无殇倒是比牧歌冷静的多。
昨日被困在闻山城里,若是强行出城的话,以他和牧歌的能力并非做不到,只是会将自己置身险境,也不划算,是以在这段时间四处摸索也算是摸清了闻山城目前的情况。
季无殇低声对牧歌道:“闻人跻身十大家族不过三四十年,地位尚不稳定常有周边一些略逊于十大家族的宗门家族势力与之争夺地盘,此次与之争夺的却是闻所未闻的小家族,估计闻人家的人得花费不少时间精力去查这个小家族的来历,我们怎么能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那我们现在就去闻人家还是?”牧歌不知道季无殇那么多消息是从哪儿来的,但是这不妨碍他知道闻人家也是楚墨白等人共同的仇人,如今也是他的仇人。
季无殇缓缓点头“过去看看也好。”
闻人家是闻山城的土皇帝,根本不用打听两个人很轻易的就找到了闻山城最豪华的府邸,二人赶到闻人家附近时候看到闻人家门口人来人往很是喧闹。
牧歌道:“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家族看起来还是有点能耐的,都快把整个闻人家端的水都搅浑了。”
“当初带走璃音的便是闻人家的人,如果这一次能找到璃音或者鬼魅大哥的话,也就不枉我们一来就这么倒霉了。”
对于一出来就被困在敌人的地盘的事情季无殇心里并不是一点都不曾怨怼的,只是自从知道自己身在闻人家的地盘后,心里便有了计较,这才不至于太过哀怨。
牧歌闻言却是愣住了,惊疑道:“璃音不是长生殿的人带走的吗,怎么又变成闻人家的了?”
季无殇听到他的话无奈的道:“你可真不是一般的粗心,那个假长老确系长生殿之人没错,但是他却是姓闻人的,小妹审问假长老的那些个下属的时候你不是在场的吗?”
“是嘛,我怎么不知道啊?”牧歌傻不愣登的挠头。
“等你知道,黄花菜都凉了,走,咱去后面瞧瞧。”季无殇调侃的敲了敲牧歌的脑袋,朝闻人府的后方摸去。
大白天的要进闻人家的院子已经不是易事,要是还想从正门进,除非是脑子被驴踢了。
俩人为了不因人能瞩目并不曾使用飞行战技,而是隐匿在街道上的人群中似闲庭散步般绕到了闻人府后院外面。
牧歌看着有差不多一丈高的院墙吐槽道:“这家人莫不是坏事做多了知道自己家招人惦记,居然把院墙修的这个高!”
“一堵墙而已,就是砌的再高也拦不住我们,不是嘛?”季无殇说着一个闪身已经跳进了墙内。
牧歌见状眼睛一瞪“我去,都不知道要说一声的。”话落自己纵身一跃也跟着跳了进去。
人落地了才听见季无殇低声喊道“别下来!”
“怎么······”了字还没说出口,脚上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得亏牧歌还记得自己身处何地,强忍着没喊出声,却是疼的呲牙咧嘴。
怨怼的看向季无殇,却看到季无殇也在哪儿玩儿金鸡独立呢,神仙公子的俊脸也不怎么好看,鼻头上还冒着汗珠呢。
牧歌看他那样子不由得笑出声“看来神仙公子终究也还是有落地的一天啊,看到你这样我心里瞬间就平衡了。”
季无殇看着墙根一溜儿的小型捕兽夹,摇头感慨道:“不愧是暗器和毒药世家,连如此荒芜的后院墙根都不忘记设防。”
牧歌死鸭子嘴硬“还不是自己缺德事做多了!”就是死不承认自己在人家的防御上受伤了。
季无殇也不跟他争端长,自己拿了准备的疗伤递给牧歌两粒,自己服了两颗才慢慢取下那捕兽夹。
“这破地方从咱们从正门绕过来都走了半个时辰,上哪儿去找璃音啊?”好不容易缓解了脚上的疼痛,牧歌看着满目的房顶和花园假山一时间没了主意。
季无殇看着偌大的后院道:“倒也不用担心,如今闻人家忙着应对那个不知名的家族不说还得应付一些浑水摸鱼趁火打劫的小家族,后院应该会疏于防范,我们可以慢慢找,就算找不到璃音,至少也可以摸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牧歌握拳道,权当实在给自己大气,实际上脚上的伤也疼的厉害啊!
季无殇想的没错,闻人家家主此刻却是是被那些小家族闹的焦头烂额,才派了大部分人去搜查最开始与闻人家起纷争的那个小家族,又有下人来报“家主,不好了,林城分家被附近的几个小家族联合攻击前来求援!”
“反了反了,区区几个小家族也敢跟我闻人家作对,他们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嘛?!”坐在主位上的闻人揽月手中的权杖重重的跺在地上,权杖上缠绕着的碧蛇时不时的吐着那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命的性子,看的人心底发慌。
女人下首的一个男子秉公毕竟的道:“大姐,之前虽然也有不长眼的来挑衅我们闻人家,但好歹也是大路上有些名气的,这一次却全都是一些不起眼额小家族,虽说我闻人家不怕他们,但是这按下葫芦浮起瓢的,我们损失也不少啊,已经有两个分部沦陷了,大姐你可要那个注意啊?”
“我说过,在大厅叫我家主!”那女人阴骘的眼神看了一眼说话的男人,一字一顿的说道。
那男子顿时诚惶诚恐的道:“弟子一时情急,请家主恕罪!”
没错,主位上坐着的女人正是当今闻人家的家主,也是十大家族中惟一一个女家主,行事不可谓不很辣,就连闻人家的弟子在闻人揽月这个充满煞气的家主面前也不得不时时刻刻担心自己会小命不保。
见那男子诚惶诚恐的跪在自己脚下,闻人揽月方才满意,对其道:“传本家主命令,阖府上下所有在府内的暗卫全部撒出去奔赴各地分部将所有与我闻人家作对家族满门抄斩,寸草不留!”
“满门抄斩!”下首的男子一惊,看到满脸里瑟的闻人揽月,却是不敢多说一句,只能乖乖道:“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