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三叔给然然骑大马!”
“三叔,然然要飞高高!”
“好,三叔带我们然然飞高高!”
······
温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直到五年前,原身从外面玩儿回来就季非君平和的躺在榻上,无论她怎么叫都不肯醒来。
五年来,原身每天早上都会去和季非君说话,直到半个月前,遇见太子东方彻,原身终止了这么多年的坚持,一心扑在东方彻的身上,却最终换的香消玉损。
“爷爷陪你去!”一听季安然要去看季非君,季修尧激动的道,这半个月这丫头好像忘了三儿子似的,如果三儿子看到这丫头,一定会很高兴。
季安然摇头“不用,我可以自己去。”她知道手握八十万龙焰军,季修尧每天是很忙的。
“那好,爷爷你小心点,爷爷先去了。” 季修尧也知道孙女从这次受伤以后就变得很有主见,所以也不再啰嗦,总归是在自己家里,不会出什么事。
“大小姐。”季非君院子里如果不是用膳的时候一般只有两个侍卫在门口守着,看到季安然过来了从容的行礼。
季安然点点头径直走进屋里。
靠窗户边的榻上,季非君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而显得有点苍白的面孔显得格外虚弱,昏迷中的他少了醒着时的活跃和阳光,但季安然知道,那双眼睛如果睁着,是怎样的耀眼。
思忖了下过去为他把脉,却在触到季非君脉搏的一瞬间眼神微沉,这身体明明就是中了好几种不同的毒,除了最开始也就是最初让季非君变成植物人的那毒药之外,其他的都是让季非君醒不过来的药,看来,镇国公府也不干净。
从空间戒指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太极天泉水,捏开季非君的嘴巴缓缓的倒进去。
想起还需要一些药物做辅助,转身去镇国公府的药房里拿药,血戒空间里虽然有不少药物,但是都是一些珍贵的药物,普通的药物反而没有。
季非君的副将梁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只看到季安然的一个背影,心道大小姐总算来看少将军,少将军知道了应该会高兴的。
进去的时候却下了一跳,五年时间躺在床上不曾动过的季非君像是走火入魔一样全身抽搐,脸部青筋暴起,虽然双眼紧闭,那难以忍受的痛苦却暴露无遗。
“来人,叫大夫,马上叫大夫。”悲切的嘶吼响彻镇国公府的上空。
季修尧下意识的飞向季非君的院子,那个院子是整个镇国公府守卫最严密的地方,也是季修尧最不放心的地方。
龙伯带了府医飞速的奔向非君院,梁骑仓皇又无奈的看着发狂的季非君,心里恨透了刚才出去的季安然。
“老国公,少将军,他不行了!”府医磕磕巴巴的说道,后面一群太医颤颤巍巍的跪着,像一群受惊的鹌鹑。
眼睛里满是不忍,语气间满是悲切。
“爷爷,请您让这些人出去。”季安然带了药材过来听到的便是这样一句话,冷冷的看一眼那满脸悲伤的府医,对着季修尧说道。
“然儿,你······”季修尧苍老的脸上满是悲伤,被季安然的话弄得不明所以。
“三叔不会死。”季安然冷冷的看一眼那个府医,眼神坚定的说道。
梁骑却突然出声“大小姐你想干什么?”语气间满是愤怒,少将军这么多年虽然昏迷者却没什么问题,刚才的情况如果说跟她没关系,打死梁骑他都不相信。
“你们出去吧。”季修尧闭了闭眼说道。
“将军!”梁骑震惊的看着季修尧,只有在军营里才会交的称呼反映出他的不赞同,平时纵着她也就罢了,这时候将军怎么能由着大小姐胡闹。
季修尧摆手“府医的话你也听到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其实季修尧是将希望放在了季安然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父身上,毕竟世外高人,总会一些常人所不会的本事。
“拿四个活路摆在房间四个角落,抬一桶热水来将药房里药炉上的药水倒进去,扶三叔进去泡满三个时辰。”
不理会梁骑的反对,季安然所有的话都是对季修尧说道,她不需要被别人认可,这个镇国公府里,季修尧说了算。
季安然吩咐完龙叔边去安排了,她上前一步拿出银针刺向季非君的穴位。
“他是你亲叔叔!”梁骑握着握住季安然拿银针的手咬牙道,如果季安然不是镇国公府的女儿,他一定将他杀了。
“滚开!”季安然运起玄气一挥手,梁骑直接被挥撞上了身后的墙壁。
银针一根根落下,狂暴的季非君渐渐安静下来。
梁骑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跑过来“国公?”说着还要组织季安然。
“你看,非君的情况好像缓和了。”季修尧按住梁骑说道。
“爷爷,对不起。”季非君的情况安稳下来,季安然转身对季修尧说道。
季修尧感怀的看着她“你救了你三叔,是爷爷该谢谢你才对。”
“我之前没考虑到三叔的身体,用的药太烈了才会让三叔受苦。”季安然解释道,她不擅长解释,却不想让季修尧担心。
季非君昏迷五年,虽然用昂贵的药材养着,但是身体的很多机能都已经衰退,季安然直接灌下天泉水,洗髓的功效让季非君身体里骨骼重新生长的同时毒素也全部涌出来,蔓延到奇经八脉,季非君才会那么痛苦。
“那你三叔现在?”季修尧不太确定的问道,心里却重新燃起了希望。
“我已经配好了药,三叔只要按时泡药浴,然后吃药,过几天三叔就可以醒过来。”
“真的?”季修尧激动地热泪盈眶。
季安然认真的点头“真的。”
“这段时间除了爷爷和你的亲信,不要让任何人靠近三叔,最好从军中抽掉几个人来。”季安然突然说道,镇国公府早已不干净,内贼不除,季非君的安全就没有保障。
季修尧闻言,眼神一凛,她知道孙女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
“你且放心,爷爷会安排好的。”他的儿子好不容易有了希望,他决不允许任何认来破坏。
季安然点点头飞快的离开非君院。
看着季安然离去的身影,梁骑忧声道:“国公,大小姐她······”刚才一时着急没反应过来,平静下来才想起自己蓝玄五星的实力竟然被大小姐一把挥开了,就算是没有防备,也着实令人心惊。
“然儿长大了!”季修尧自然知道梁骑想说什么,自家孙女的变化他看在眼里,虽然也有疑惑,却更多的是欣慰。
一进入房间,阿狸便从季安然胸口飘了出来“主人,那些老头儿是坏蛋。”
“等下再说,脏。”季安然皱着眉头道,她现在只想沐浴更衣,十个医者九个洁癖,季安然更是其中的代表,忍受不了任何的脏污,刚才季非君泡药浴洗出来的东西可是人身体深处的脏污,不堪忍受。
待季安然洗漱完毕,进入血截空间里修炼出来,窗外已然是月明星稀了。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进来。”
季安然拿了本书坐在软榻上,薄唇微张道。
“有事说,没事出去。”等半天没人说话,季安然一抬头就看到梁骑站在门口。
季安然微微皱眉,她并不喜欢这个老是干涉她的人,何况,梁骑对她的态度实在算不上好。
突然他扑通一声单膝跪地,抱拳道“属下龙焰军少将梁骑,白天以下犯上,对大小姐多有不敬,请大小姐责罚。”梁骑高大的身躯跪在季安然面前,紧绷的后背勾勒出刚毅的线条,那身躯像是天生为作军人而生。
龙焰军少将······季安然眯眼,梁骑一开始以下犯上的胆子和他的气势让她本来就是觉得梁骑并不像仆人,倒是没想到,他竟然是龙焰军的少将。
不过······
“没别的事?”季安然皱眉道。
梁骑跪在地上,紧绷着脸一声不吭,他并不否认,自己一直以来对季安然有偏见,季安然一直以来都是镇国公府唯一的污点,也是别人打击镇国公府的弱点,甚至季非君发狂的事情他几乎都认定跟季安然有关,可是当他亲眼看着季非君在她的救治下变得强壮有力的脉搏,苍白的脸色逐渐有了血色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错了。
作为龙焰军的一员,知过受罚对他来说是理所应当,以下犯上,更是大过。
“没事就滚出去。”季安然对梁骑的身份和请罪半点兴趣都没有,她多少能明白梁骑对自己的不待见,就之前的季安然的所作所为,能得到龙焰军的这铁血汉子的认可,才叫真稀奇,只怕整个京城里除了季家人,喜欢她的屈指可数。
所以,梁骑的无礼,她不在乎。
谁让她穿到了这么一具身子里,接受了季安然的身份,就得接受关于她的一切。
梁骑挺直着身体跪了一会儿,见季安然确实没有搭理自己的打算,这才起身离去,只是这一次,他的态度显然有了改变,他对季安然的态度十分恭敬,临走时,后退三步弯腰关了房门。
“我不在的期间,你做了什么?”冰冷的声音带着魅惑人心的磁性在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