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们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哥哥。”我吸了一下鼻子,推开了他。
“早日给我找个嫂子,你也需要有人照顾。”我顺势打开车门,“免得一天到晚找我麻烦。”
我快速下车,甩上车门,深吸一口气。
我并不在乎他会如何暴怒,反正明天他依然是个风风光光的掌权者,在名利场上觥筹交错,我不过是他获得权力的一个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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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叫了一辆出租车。
我皱着眉,揉了揉太阳穴。跟他们这群假面人打交道令人疲惫,晁祁和继父能沉浸其中实在了不得。
就在我要睡着的时候,握着的手机突然震了两下,“怎么样?”是崔依的信息。
我用力闭上眼,不想理会,将手机屏幕摁灭。
“小姐,俪轩公馆到了。”
“哦,谢谢。”
我无力地推开出租车门,下车,难受地蹲下来。
胃里排山倒海,想吐却吐不出来,感觉堪比做完核磁共振,不会想经历第二次。
我缓缓站起,有些眩晕,等待血液回到脑中,视力渐渐恢复。
手里拎着包链,踩着高跟鞋摇摇晃晃地走回刚租的公寓。
一进家门,我就忍不住倒在沙发上。
“柏昼,柏昼?”我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叫我,我没有力气回答。
“和我在一起,柏昼。”那个人在我耳边低语,似情人在耳边轻诉爱意,又似恶魔下的诅咒。
我忍不住自嘲笑了一下,我什么时候这么有诗人情怀了。
“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吗?”
不好。
他轻抚我的头发,慢慢的,我沉沉睡去,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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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阳光射进我的客厅,我揉了揉眼睛,打开手机,已经10点钟了。
我扶着沙发背,缓缓坐起来,脑袋疼得就像有人用小锤子敲我的脑袋。奇怪的是我竟然没有半夜起来呕吐,一觉睡到了天亮。
是因为昨天那个奇怪的梦吗?
我看了一下衣物,都是穿戴齐全的,除了乱了点,没有什么区别。
看来真的是梦。
手机铃声响了,是崔依。
“喂。”
“柏昼?你没事吧?”崔依听上去有点着急。
“没事,我挺好的,就是宿醉之后头疼。”我有气无力的回答。
“没人心动没关系,你也别太难过,我勉为其难为你心动一下。”崔依安慰我。
“谢谢昂,不需要。两个人都为我心动了。”我摇了摇手中的水杯。
“…”电话那端不出声。
“怎么了?不相信?”我喝了口水。
“10点了,还没睡醒呢?”她语气很奇怪。
“爱信不信。我还有事,挂了。”我吞下一片维C。
我看着镜子里的人眼底一片乌青,顺手拿了个墨镜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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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就遇不顺,进电梯时,有一个人冒冒失失地抱着一堆书撞向我,他手里的书撒全在了地上。
我揉了揉被撞疼的手臂。
“对不起对不起,小姐你没事吧?”很明朗的声音,独特的少年感,让人讨厌不起来。
“没关系。”我这才抬眼看向他。
他棕色的微卷发乱糟糟的耷在眼睛上,皮肤很白,甚至有种苍白感。长睫毛,双眼皮,瞳色很淡,像是混血儿。后面扎了个小揪揪,身穿灰色棉质t恤和卡其色休闲裤,很随意。
他捡完书本站起来,对着我抱歉地笑了笑,“你也住在18楼?”
“嗯。”我点点头。
“好巧,我是刚搬来18楼的1802住户,我叫林顿,以后多多关照。”他笑起来天真烂漫,像阳光一样刺眼。
“嗯。”我继续点点头。
“你在想什么呢?”他歪着头看着我,看起来有点…委屈?
“嗯?哦,不好意思,刚刚有点走神。”我不自然地推了一下墨镜,“我住1801。”希望他不要觉得新邻居太冷淡,我只是没精力应付他。
“怎么称呼?”他看了眼电梯变化的数字。
沉默。
“对不起,我太唐突了。”他察觉到了我几不可查的皱眉。
我并不喜欢陌生人问太多,但毕竟是邻居,我还是回答他:“柏昼。”
“叮——”电梯到了。
“那再见了,柏小姐。”他回头笑了笑。我眯了一下眼,不知道是他笑得太灿烂还是阳光太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