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测验“通讯”成果,叶冲这天的傍晚时分,决定亲自去汴京城转一圈,同时按照联系方法,由石秀率人来找。当然他身边陪同的是王重阳,有他保护,众人也放心。叶冲和王重阳绕过军营,从另一侧进了汴京,半小时后,石秀等才出发。
华灯初映之际,叶冲和王重阳漫步汴京街头。自穿越到了北宋,叶冲还是第一次如此悠闲地在汴京夜色中徜徉,今天也不知是什么日子?街上行人如过江之鲫,三五成群,又或是出双入对,古代的北宋并没有后世之人想象的那般保守,手牵着手,身贴着身的情侣招摇过市,不避行人,差就差在没有像后世那样当街嘴嘴罢了。
叶冲紧绷了二十余天的心情难得松驰下来,看着那出双入对的情侣,一个埋藏在心底的靓影立时涌现到了眼前,他心中一酸,只想:“也不知筑玉现在怎么样了?她那老公会不会冷落她啊?”想到童筑玉,他心里不由得刺痛起来。当初的不告而别,他也明白童贯等人的意思,可是这心头的结……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那王重阳也是初出茅庐的顽童,自幼在深山长大的他,难得在这热闹繁荣的汴京街头上游玩,当真是大眼圆睁,兴致勃勃,以致于好几次都差点忘了做标记,还得叶冲出言提醒。
路过几座青楼,王重阳那小帅哥的待遇便来了,一干站在街边招客的粉头见了他可都是“鸡眼”发着青光,斯文的借头借势走上来挨挨擦擦。猴急的便是一涌而上摸着摸那,殷切地邀请他去吃“白食”。
叶冲自忖相貌还算英俊,气质尚算威武,但此时就是无人问津,反而给众多粉头冷嘲热讽,怨他挡了道。有几个摸不到王重阳的更是把气撒在他身上,俏脸黑黑,手中香帕猛摇,荡起脂香阵阵,直呛得他几乎打起喷啼。他苦笑之余心想:“对了,当初答应给筑玉姐姐搞的香水,忙得都忘了。看来是时候要改变大宋这劣质香水的时候罗……”
粉头是越围越多,王重阳便是狼狈不堪,他空有一身武功,总不能施展在这些粉头身上吧?只能左躲右闪,可他即使是练了迷踪十八步又或是凌波微步,却也招架不住那玉手葱葱狂拉猛扯呀……
他一路躲避,身上却总是“生意兴隆”,叶冲依旧是门可罗雀,就差破产了,他只能对天长叹:“既生瑜何生亮?既有了叶冲靓仔,为何又要生个重阳帅哥?郁闷啊郁闷……”
两人不知走过多少险滩,躲过多少双“咸猪手”,嗯,应该不是两人,特指王重阳罢了。要不是他老往叶冲身边挤,带过来一双半双的雪白“失”手,偶尔落在叶冲的身边,否则他还真的要宣告破产了。就是这几次的“失”手,手的主人还是惊叫连连,好像摸着的是一坨屎屎。
现在的叶冲已对后世的那些疯狂的粉丝不屑了,比起这些“古丝”,那些粉丝实在是一坨“自己”。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叶冲只能自认为是“一坨”了。
叶冲感叹,这儿的鸡窝还真多呀!避过一窝,立即又是几窝,看来是进入了大相国寺附近的红灯区罗。这不,他拉了衣衫不整,满面通红的小帅哥刚刚冲出一班粉头的重围,便又遇到另一窝足足十二三人的脂粉阵。
这些粉头一窝蜂的涌了上来,围住了小帅哥,一个香得呛鼻的“鸡鸡”屁股猛摇,把旁边的叶冲撞了出去,正好冲进了一个粉头的怀抱,那粉头厌恶地推了他一把,嘴里怨道:“你这官人,大街上吃老娘豆腐啊,还不快快闪开,没得挡住老娘去处。”
叶冲狼狈地闪开一边,心中真是对这“老娘”感激莫名,她的嘴里至少没说出“好狗不拦路……”的词,身体语言也没做出掩鼻、侧身、抹手动作……
这边厢的热闹终于激起了华夏民族的爱看热闹的热情,上百市民,不知怎么回事,一个劲地涌上前来,都想看个究竟。人是越来越多,叶冲却给挤得越来越后,身上也是大汗淋漓。也不知是不是水喝多了,身上的汗又排不及,膀胱也给挤得涨起来了。实在难以忍受!但总不能在大街上随地大小便吧?他有点怆惶地左顾右盼,想找间“WC”解决问题,可惜努力了半天,还是没见着一间。
实在忍不住了!他见大街上前面有一条小巷,黑古隆冬的似乎没什么人迹。叶冲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不料有几对情侣不合时宜地站在了巷口,正在那儿对着那堆脂粉指指点点……
叶冲心里暗叹:“真不懂礼貌,也不让人……”没法子,他只好往巷子里走去,这是一条小直巷,巷口望去,一览无余,叶冲可不想免费给人参观。只能往里一路走,幸而直巷尽头还有一知长长的横巷,但糟糕的是,那横巷两边灯笼高高挂着,虽然光线微弱,但还是能看清纤毫的。而且那里的游人还真不少。
真是越急越出鬼,叶冲一门心思地找公厕,只感觉到尿意更急,几乎就快爆肛了。没法子,他加快了脚步,往前窜去,只望能找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尽快解决掉。
但这汴京最不缺的好像就是人,而且满街满巷都是。根本就没有空余的地方给他“排泄”!又不知找了多久,还是没找到机会解脱。实在没法了,他只得拉住一位中年大叔问问:“请问,公厕在哪……”但换来的便是一阵上下翻扫的眼光,似乎在看什么稀奇之物一般。看得叶冲心中都发起毛来了,全身毛骨悚然,几乎便要尿出来了。
没法子再解释,他鼻子突然闻到了一股“仙味”,现在这可是他最喜欢最喜欢的味道罗,他不顾一切撇下中年大叔,急步朝那“仙味”飘香的地方冲去。
这是一处人家的后巷外的一片荒地,从屋内后院挂着的灯笼能清楚地看到荒地上孤怜怜的建了一座茅屋,那浓郁的气味便是从那儿飘荡出来的,茅屋里面有人正在哼哼唧唧的,时不时传出僻里拍拉的响声,带出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叶冲窜了过去,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了他的逼切须求,那一个畅快呀!
当他心满意足地转了出来是,却见茅屋前正有一个青衣小童扶着墙在喘着气,一手还捂着肚皮,不停地揉搓着。叶冲心情愉快,便问了一句:“小兄弟,你没事吧。”那小童哼哼有声,却没答他,不过他的身子好像撑不住了,腿就一味往下弯去。
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叶冲还是上前一步把他扶住了,鼻中还闻到他身上的浓浓屎味,看来这小书童还真不知在里面“猫”了多久?
那小书童还挺有修养的,嘴里说道:“多谢这位大哥……”叶冲道:“别客气。怎么?是病了?还是吃坏了肚子?”那小书童叹了口气道:“中午在隔壁家丁大哥房里贪吃了一些剩余饭菜,哎,结果……”叶冲心道:“看来这小子是虚不受补,顶不住油腻物事,闹肚子了。”便说道:“既然是这样,你应该去抓付药吃吃,又或者在家里好好休息,黑灯暗火的跑出来干么?”那小书童道:“少爷今晚有事做,我本来以为能顶得住的,可……”
便在这时,外面踱过一人来,光线太弱看不清面貌,他不耐烦地说道:“剑书,那么久,还没好啊。时辰快到了,少爷我可是不能迟到的。”声音还蛮厮文的。
那叫什么剑书的小书童苦起了脸,刚要回答,脸上又是痛苦起来,捂着肚子,啊了一声道:“不行了,又来了……”撇下叶冲又往厕所钻去,跟着又是一阵臭味飘了出来。那什么少爷闻香便退了数步,一边抱怨道:“啊呀,剑书,你可是误了我的事了。”
叶冲插口道:“这位少爷,这拉肚子可不是一时半刻能好的。我看你还是送他去看个郎中,抓付药吃吧。”那“少爷”见叶冲答话,便踱了过来,朝他拱拱手道:“多谢兄台有心,可是我实在不能缺席这次聚会呀……”他有点不知所措。
叶冲见这家伙二十五六,是个白面书生,样貌就普普通通,是个“众里寻他千百度,这人可能就在眼皮处”不惹人注意的家伙,撞上没有一见如故,也不会厌恶的普通书生。
那剑书在里面说道:“少爷真的对不起……剑书实在实在……哼哼……”那书生便是哀声叹气,在方圆几公尺的范围内踱来踱去,叶冲都给踱晕了,心里只想:“这北宋的书生,奶奶的,真喜欢踱步,不踱会死呀?”他对这个书生也没有坏感,便笑问道:“这位公子,你有什么急事,非得书童陪伴吗?你这书童可是顶不住多长时间的。”
那书生哎的叹了一声道:“人人都书童,如果我没有,那就不好得很啊。”他嘴里嘀咕着,步子却是越行越快,又让叶冲再次体会了晕车的感觉。他实在忍不住了,说道:“我说这位老兄,你别走来走去好不好?这样吧,你那书童既然不良于行,我干脆陪你去走一趟好吗,不过你可要付工钱的。”
那少爷似乎溺水之人抓到根救命稻草般,喜道:“这位仁兄肯帮我,傅某多谢了多谢了,嗯,这个工钱好说……二百文好不好?”叶冲耸耸肩笑道:“行啊,就二百文。”
那少爷走到叶冲面前,认真看了他几眼,微微点点头,看来叶冲的相貌还是合他的心意。叶冲总算找回了点自信,经过王重阳的折磨,他有点连做人的信心都没了。还好,知音难觅呀!
于是那少爷便交待了茅屋里的剑书,还留下一小锭银子叫自己去抓药看病,便带着叶冲急急忙忙地走出巷子,这儿的气味还真的不那么馨香。
一边走那少爷还一边自我介绍,原来他叫傅义真,他的父亲还是一个什么国子祭酒的小官员。他本人磋砣数年,还是个秀才,现在还在家中苦读,只待明年的科举。而他今天可是去参与京城名公子的聚会,那是他好不容易争取到来的,自然是万分珍惜……他絮絮叨叨,叶冲还是听出了个大概,看来是汴京一个寻常小腐儒,不过还不至于太过讨厌的那种。
傅义真见叶冲的衣服有点零乱,而且质地也不好,路过一家成衣店,便拉了他到里面,替他买了件青衣小帽,让他去换了。叶冲也不想太引人注目,既然是做戏那就做个全套算了。便也不抗拒,还真的换上了。那傅义真见他出来,便摇头晃脑地道:“古人云,佛有金装,人靠衣装,诚不欺我也!”
叶冲笑道:“我说老兄,这是古人说的吗?”傅义真道:“当然当然,你不是读书人,自然不知道。”叶冲笑道:“傅兄果然是好学问。”傅义真纠正道:“从现在开始,你应该唤我为公子又或是少爷了。”叶冲点点头笑道:“受人钱财,替人消灾。我说傅少爷,这个我会全力以赴,做到最好的!”不觉间叶冲替TVB卖起广告来了。叶冲态度诚恳,傅公子果然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