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冲立即起程,带着五个铁卫以及栾廷玉一家往东而去,王重阳可是他的首席保镖,但看他那一副跃跃欲试的无奈表情,他这个老大可不能忤了这小弟的意,便让他留了下来,跟随石秀行动,反正他身边有一个武功高强的栾廷玉,寻常小贼真的不在话下。
叶冲除了铠甲便装行进,这一带没了多少草寇,还是挺安全的。至于这里离清河县城如此之近,为何这些草寇没有进犯清河县城,石秀却也逼问清楚了,只因那城里有两个都头,名字他都很熟悉,一个便叫朱仝,一个却是雷横,这两人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可惜衙门差役太少,草寇也不是没有去攻打县城,但每次都是吃了大亏,而朱仝和雷横却也无力去剿灭此处的草寇,后面几个月基本上便是大家形成了默契,你不来我便不往,相安无事了。
叶冲心中激动,又有两个水浒猛将啊!虽然他现在已没太多激情了,但一听到现有的名人还是很激动了一番,只想尽力拉进自已的麾下,也没什么,过把瘾而已。他愿意去清河,有一部分原因也是想尽快会会这两个猛人。
一路奔驰,在日落之前已经进了城中,这里的守护倒是也颇严,逢人必查,看来这朱仝和雷横却也不是徒有虚名的,无奈之下,叶冲只得亮出自己的信符,只说自己一行是汴京信使,这才进了城中。
这清河县并不大,一条直街直通到底,两旁尽是低矮破旧的房屋,此时天色已晚,不少店铺人家已亮起了灯笼烛火,行人也不多。
叶冲一行人牵着马慢慢行着,来到一间灯笼最多的店铺前,赫然是间客栈,叶冲他们一天的奔波,实在是累得慌了,便投店住宿,草草吃了些东西,心中虽然极想去见识见识那两个猛人,但身子疲软又断绝了他心中的欲望,任天他们以及栾廷玉一家苦战了一天,早就疲惫之致,便都休息去了。叶冲也躺下休息,心中苦笑,才七八点钟呀,就睡觉了,在现代我可能还没吃饭……还未感叹完,他已沉沉睡去。
等他醒来,天色才朦朦亮,看样子也就四五点钟的光景。隔壁的任天他们还是呼噜声震天动地呢。叶冲再也睡不着了,干脆地起了床,小心翼翼地行出了店中。天色虽早,但勤劳的古代人民却有不少起来了。
这清河县城破破烂烂实在提不起他的游兴,漫无目的行了一阵,却见着一条横街上一群人簇拥着熙熙攘攘的往里行去,两旁站着不少人在指指点点的看着热闹,叶冲是个好事之徒,忍不住就把脚步移了过去,却听三个站在路边的人在小声议论:“这三寸矮谷丁这番可有苦头吃了……”另一个笑道:“活该……”又一个更是兴奋地说:“报应啊,这无赖也有今天……”
叶冲一愣:“三寸矮谷丁?不是武大郎的外号吗?怎么回事?那武大郎不是在什么阳谷县里吗?嗯,对了,那施耐庵的水浒尽是忽悠人的,大约又是记错了吧?可那武大郎可是善良勤劳的下层劳动人民的代表之一哟,既木讷又善良,怎么个个对其都是一副不屑的口吻?嗯,肯定是此大郎非彼大郎了,可惜没法子见着那千古****潘金莲小姐,真是可惜!”
他惋惜之余,顺口便问了临街店铺的一个老者道:“老丈,请问您认识一个叫武大郎的人吗?”那老者表情似笑非笑,表情奇异,他微笑着问道:“小哥儿,你找那三寸……武大郎?你是他什么人啊?”叶冲道:“噢,我不认识他,是他兄弟托我来带给口信的。”那老者道:“原来是这样啊,说来巧了,小哥儿,他刚好经过这里,你追上去就能看见他,好认得很。”他指了指那堆人方向。
叶冲听他口气,那群人中肯定是有一个叫武大郎的了,但老者似乎不怎么待见这个武大郎的。叶冲道了声谢,便朝那堆人的方向追去,边走边听,竟然全是幸灾乐祸的声音,他摇摇头心道:“这个什么叫武大郎的人人缘还真差啊,如果真的是那条狼,那现在就是世风不古,人也变得势利刻薄之人罗。教化人民真是任重道远啊!嗯,担子真重。”
他摇摇头,加快了脚步。折入一条短巷,却见那堆人正围在一座两层旧屋前吵吵闹闹的,外围又围了一大堆人在围观,叶冲心里苦笑,中国人的喜欢看热闹倒是自古有之,千年不变呀。他在人丛中一路挤了进去,实在太多人了,要不是他的穿着还似模似样的,那群人还让着他三分,不然根本就是寸步难行,就是这样他也是挤得衣皱帽歪,这才堪堪见着里面的一些状况,却听咚的一声,却见那房子那道破旧的大门在颤抖着,一道翠绿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门里面,叶冲心里激动,难道那个就是潘金莲的?千古名人呀!
他垫起脚尖,却见里面一个三十岁左右白白净的汉子,一身丝缎,正涎着脸痴痴地望着那道背影,完全可以用垂涎欲滴去形容他那副样子,叶冲心里又是一动:“这个不会是西门庆吧?”
只见那汉子恋恋不舍地把头望向地下,马上一副凶狠厌恶的样子,他恨恨地道:“三寸矮谷丁,你自己说这笔账怎么算?”地下便有一声低沉如牛吼般的声音响起:“西门大官人……我……我现……现……在没……没钱……啊哟……”便听有人怒骂:“没钱还敢赌……”再听几声闷响,显然是脚与肉亲密接触的响声,便听那低沉的声音在哀嚎着苦苦哀求。
叶冲只听旁边有人在道:“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呀……”却是一个中年汉子。叶冲忍不住问道:“过位老兄,我听说这武大忠厚善良,如何说他是个恶人?”那中年汉子侧起脸上下打量下叶冲,这才道:“他忠厚?善良?小哥是从那儿听说的?”叶冲道:“我是听我邻居施耐庵先生说的呀?”那汉子一副鄙视的样子道:“小哥,这什么施……先生。是不是瞎了眼睛啊?”
叶冲想不到这人反应那么激烈,便道:“难道不是这样?”那汉子愤愤不平地道:“小哥儿,看你好眉好貌,可别上了人家的当……”叶冲拱拱手道:“那就得请教了。”
那汉子低声道:“说起这三寸矮谷丁,这它娘的杂碎,仗着他兄弟的名头……”叶冲心道:“怎么把武松也扯上了。”那汉子道:“真是一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说起他兄弟武二郎,那是人人佩服的,而他这个哥哥……”他就连连摇头,他旁边的人也不断地插着口。
很快叶冲就发现他还真是受了施耐庵的忽悠了,现实中的武大郎那是典型的一个无赖,就像现代那些黑商人,谁要是问了他的烧饼,他就非得拉住人家非买不可,稍微不从的,便是又滚又闹,寻死觅活的,因此老邻居老街坊都不爱搭理他,而他的兄弟武松却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四年前他因路见不平,阻止了一个恶少调戏良家妇女,失手把那恶少打伤,只能远走他乡至今没有消息,而这武大就时不时扛出他兄弟的名头,动不动就威胁要杀人全家,还真的吓倒一堆人。
不过这个武大既无赖又好赌,人丑个矮,实在属于人渣级的,不过他也好命,一年前,城西张大户垂涎他的婢女潘金莲,但他的婆娘却是一个悍妇,一气之下就把潘金莲送给了城中最丑的武大做了老婆,白白成全了他的艳福,只不过武大好像无福消受,这不,城中另一个大户西门庆偶然见着了潘金莲,起了色心,就指使下人在自己的赌场一路借钱给武大赌,结果却是武大输光了,生出了今天这场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