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胡迪却是暗自悔恨,要是听妹妹布琴的,不急着进宫告状,就不会弄成这样了。看着躺在地上的几个突厥人,塞胡迪恨不得立刻跳起,把他们撕了喂狼。
塞胡迪向身后几人使了一个眼色,身后的护卫便走出抬走了,那几个还在昏睡的突厥护卫。
太上皇为了安抚突厥使节,便在凤和宫中宴请他们。宴会上,太上皇,皇上,还有众官员,都不提及刚刚发生的事。塞胡迪等人也慢慢恢复了平常的言语。
在陆老将军的‘苦劝’之后,唐青松才不情愿地与塞胡迪,图朗,克萨三人喝了一杯酒。三人也忍住怒气,说了几句好话。气氛才升高了不少。
众人吃的差不多的时候,突厥公主布琴进宫来了。突厥使节团第一次进宫的时候,就解释了布琴的事情,所以,众人都知道突厥使节团里还有个仰慕中原,私自跟着使节团来的突厥公主。
布琴公主也是来表达歉意的。不过,她的歉意很是耐人寻味:“布琴听说太上皇喜欢好马,正好,布琴的手里有一匹好马。不过,这马很烈,还有没人驯服。”
“公主的意思是突厥的勇士都驯服不了了?”唐青松戏谑道。
布琴公主微微一笑,道:“陆将军误会了,这马是父汗无意中得来的,布琴正好看见,便向父汗要了来。是布琴的手下人驯服不了而已。这次来中原,布琴也将这马带来了,本来是想与它一路相处,待回去之后,再好驯服。可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为了表达我们的歉意,布琴只好割爱了。不过,布琴还真是舍不得。”
皇帝听突厥公主下面还有话,便笑道:“布琴公主有什么话,尽管直说,朕与太上皇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布琴不好意思地笑笑,娇声道:“如果皇帝的手下人能驯服的了那匹马,布琴就无话可说了。如果没人能驯服的了,那布琴想收回那匹马。请皇帝,太上皇恕布琴小气了。”
太上皇哈哈一笑,道:“无妨,无妨,如果没人能驯服的了,朕也无颜留下那匹马。”
皇帝也点头微笑,不过眼中却是精光四射,道:“这样吧,既然布琴公主都肯‘割爱’了,朕也拿出一些彩头吧。如果没人能驯服那匹马,你们之前进献的马匹,牛羊,朕便退回给你们。”
太上皇一拍扶手,起身道:“走吧,都去看看那匹马吧。”
施韵韵成了皇后以后,便很少什么娱乐活动。她一听驯马,也来了兴趣,也还着永宁郡主七女从殿走了出来。布琴公主是第一次见到皇后,向皇后施过礼之后,又问起皇后身边的几女。皇后早就听了永宁郡主的嘱托,称几女是自己的亲戚,轻轻带过。
布琴见皇后不愿多说,也就没再多问,心中却疑惑,这七个女子的身份。
太上皇见皇后眼中的神色,便大手一挥,道:“既然皇后也再,那就一同去开开眼吧。”
一群人便出了凤和宫直奔御马监,他们还没有走进御马场的大门,就听到马的嘶鸣声,那声音强劲有力。太上皇点点头,对众人说道:“听着这声音,这马果然烈的很啊。”
御马监的驯马场当中的地上有一只笼子,笼子里圈着一匹马。那是一匹全身披着闪光的枣骝色的细毛的马,它外表清秀灵活,眼大眸明,头颈高昂,四肢强健,来回走动时步履稳健。
唐青松远远地看着,心中道,这不就是迎接他们时,那辆车的的马?当时没仔细看,这马还蛮漂亮的嘛。想着,唐青松的眼睛就开始乱转。
文官们只觉得这马长的很好看,可像陆老将军这样的武官,经常与马打交道,一眼就看出马的确是好马。太上皇,陆老将军还有风将军,同时围了过去,一脸喜爱之色。
那马却好像不喜被人围观,在笼子里骚动不安起来,鼻孔里冒着白气,开始嘶鸣起来。
皇帝见此向旁边的马夫问道:“为何不将马放出来,让它到马厩里吃草。”
布琴公主抢着道:“皇上,是布琴不让他们放出马的。这马性子烈的很,如果放出来,可能会伤到人的,而且其它的马也会受到影响的。所以,布琴……”
“哦,还是布琴公主想得的周道。”皇帝微微一笑。
太上皇捋着胡子笑道:“老将军,风将军,这马怎么样?”
陆老将军与风将军都点头赞道:“好马,确实是好马啊。”
“那你们可想‘试试’?”
陆老将军哈哈一笑,道:“老臣这一把老骨头,还像看着孙子娶妻生子呢,就不折腾了。”陆老将军心道,如果老朽要是试试,可是如了那帮突厥的愿了。
风将军也笑道:“微臣的马虽然不如这匹马,但也是难得一见的好马。而且微臣与它也是多年的朋友了,不想弃之,所以,微臣只能当个‘看者’了。”
太上皇眯着眼睛,笑道:“既然这样,就便宜那些小辈了。”
所有人坐下之后,太上皇才道:“你们谁想要这匹马,就去试试。如果驯服了这匹马,朕与皇帝有赏,驯服不了也无事,别伤了自己就行。”
皇帝又加了一句道:“不论是什么人驯服的,朕与太上皇就将这匹马赏赐给他了,而且可以进军营任职。”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听到有赏赐,还可以进军营任职,这么好的事,很多人都跃跃欲试,却不好意思第一个上场。在太上皇的眼色下,牛侍卫卸身上的配刀,轻装上阵。
几个马夫将笼子打开,并将笼子抬出驯马场。牛侍卫看准机会,便跳上马背。那枣骝色的马立刻拼命奔跑起来,还不时的前后摇摆或前蹄跃起嘶鸣声不断,似乎很像把背上之人甩在地上。而牛侍卫就死死抓住马鬃不放手,脸色憋的通红。一人一马就这样僵持了一刻钟。
那枣骝色的马似乎察觉出牛侍卫的体力不行了,动作更加猛烈。突然,它的后蹄高高跃起,再一个猛然的转身,牛侍卫终于没坚持住,被甩了出去。
那马见牛侍卫躺在地上,被人扶出了驯马场,鼻孔又冒出一团白气。然后它又高高抬起头,发出一串长长的嘶鸣声,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胜利一样。
这马的烈性,激起了一些侍卫和武官的好胜心。又陆陆续续有几个人下场,想驯服这匹马。开始时,是为了那些赏赐,后来,便是为了荣誉。大风朝可是天朝上国,怎么可能驯服不了一个番邦的野马呢。这是绝对不能允许发生的事。可是,这些人没有一个成功驯服那匹马的。
太上皇仍然津津有味的看着驯马,可皇帝却有点沉不住气,脸上有点不悦了。皇后施韵韵得到唐青松的眼神,便对皇帝耳语了几句。皇帝听后,微微一笑,放松了神色。
布琴公主看到这一目之后,心中奇怪,不知道皇后说了什么,能让皇帝不再焦急。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上午失去的颜面找了回来。更重要的是,不能让中原人小看了突厥人。
待最后一个人被甩下马背之后,便没有人再下场了。太上皇笑道:“怎么,没有人再试试了?”
“小臣来试试吧。”唐青松慢步走到太上皇与皇帝的面前,躬身笑道:“太上皇,皇帝陛下,如果小臣能驯服这匹马,小臣什么也不要,只要太上皇与皇帝陛下应了小臣的一个请求。”
太上皇笑骂道:“臭小子,你这是‘坐地起价’。你这小子时时刻刻不忘你的女人,小心在女人身上吃亏。”
唐青松嘿嘿一笑:“在心仪的人身上‘吃亏’,小臣也乐意。太上皇,皇帝,可否如了小臣的愿啊。”
太上皇与皇帝对视一眼后,看着众文官,道:“陆将军有‘三妻四妾’七个女子,现在他想把‘四妾’升为‘四妻’,你们意下如何啊。”
众文官面面相视,这‘三妻四妾’是自古就有的规矩,规矩岂能是说变就变的。于是,立刻就有一老者跳了出来,道:“启禀太上皇,皇上,这规矩就是祖宗传下来的,怎么能改呢。这要是改了,岂不乱了。”
唐青松立刻反驳道:“哪里乱了,我只不过是将自己的‘妾’升为‘妻’,碍着谁了。再说,规矩是人定了,怎么就不能改了。还有,如果你能驯服那匹马,就当我没说过。”
“呃……”老者语塞了。要他谈古论今行,要是让他驯马,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嘛。
接着又有一些文官儒士跳了出来,指责唐青松的‘大逆不道’。又有一些文官为唐青松‘辩护’,像秦尚书,张祭酒。再加上唐青松的强词夺理,那些人渐渐软了下去。
太上皇见那些文官都被唐青松骂的差不多了,才道:“朕虽然不是皇帝了,但还是能做一些事情的主的。朕同意了,等朕去向列祖列宗解释吧,这个件事就这么定了,只能你能驯服这匹马,朕就准了你的请求。”
“谢太上皇,谢皇上。小臣去了。”唐青松乐颠颠地跑到一边,抓起一把草料,拎着一个坛子,又跑回驯马场。
唐青松笑着走到那匹马的旁边,道:“饿了吧,先吃点吧。喝了,哥哥这儿还有好酒呢。”
唐青松就像哄小孩子一样,口哄着那匹马。那匹马渐渐失去了戒心,吃起了草料,喝起了酒。而唐青松笑呵呵地扶摸着马鬃。唐青松的所作所为让朝中的一些人,若有所思。
布琴公主自从看到唐青松与官员吵嘴之后,眼光就没离开过他。这时,又见唐青松如此驯马,眼中开始闪着莫名的光彩。
唐青松等那匹马吃饱喝足之后,便与它在马场内溜圈。唐青松还一直对着那匹马低声说话,那马还时不时地从鼻子中冒出白气,好像在回应唐青松的话。
两刻钟后,一人一马走到马场中间,唐青松一个翻身,便坐在了马背上。
站在众官员之后的游勇四人见唐青松轻松做在了马背上,均是面上一喜,刚要叫好,鼓掌。就见那匹马如同疯了一般,飞奔跳跃不断。而旁边面色紧绷的塞胡迪,图朗见到此事,似乎松了一口气。布琴公主却是不动声色,一直盯着唐青松。
马背上的唐青松却没有之前那些人的紧张,他呵呵一笑,狠狠勒紧马颈,嘴里还说个不停:“告诉你,哥哥骑过虎,骑过豹,追着黑熊满山跑,就你还想跟我斗?”
那马似乎知道唐青松在说什么,很不服输加快了动作。唐青松却是双腿紧紧夹住马腹,丝毫不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