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双长剑回鞘,向唐青松灿然一笑。叶无双的笑容如同百花齐开,让人眼花缭乱。
“快看,她笑了。”
永宁郡主看到了叶无双是向唐青松笑的之后,叹了一口气。
这时,‘以文会友’的第四回合开始了。按上一回合的的排名依次抚琴,宽大的台子中间摆着一把古琴,据说是书画大家杨煜的私人珍藏的九霄环佩琴。杨煜曾于百花会前放言,谁赢了‘琴’的头名,这把古琴就赠给他。
唐青松慢步走到古琴后,洒然一坐,双手放在琴上,看了一眼画舫上的众女,对着‘以武会友’的台子,一串音符飘然向夜空。几位评判听着这曲子,有种熟悉的感觉,却又想不起是什么曲子。杨煜突然想到这是什么曲子了,不敢相信地惊道:“‘高山流水’?!”
张大人捋着胡子道:“嗯,是高山流水,已经二十多年不曾听过了。没想到,今天又能一饱耳福了。”
整个西湖随着这首曲子响起,所有的人都停止的说话,叫卖。在曲子停了半刻之后,众人才清醒过来,想看是什么人弹奏这么美妙的曲子。可台子上却空无一人,抚琴的唐青松早以退到后台。
后台中,文良俊苦笑道:“听过青松的曲子,为兄都不敢上前面抚琴了。”其他人也连连点头。
唐青松不好意思地笑几声,道:“那下次,我尽量弹的差点。”
“还下次?只要有你,我肯定不来了,太受打击了。”其中一人说笑道,其他也随声附和。
最后,所有的人都弃权,唐青松毫无悬念的获得了‘以文会友’第四回合‘琴’的第一名。杨煜把古琴赠给唐青松之后,对福王说道:“你这个女婿真不错。”
福王笑道:“难得啊,你这个从不说人好的人,居然会夸人了。”
张祭酒与苏大学士同时哈哈大笑。
“走。本王请各位大人到天香阁一聚。”说完,福王与福王妃前面带路,与众位大人离开的台子。
后台,唐青松抱着‘奖品’古琴就要离开,却被文良俊拉住。唐青松不解地看着文良俊,道:“这比赛不是完了吗,文兄拦着我做什么?”
文良俊道:“虽然为兄是第一次参加百花会,但是为兄还是知道,‘以文会友’还没结束呢。一会,还要斗诗,斗楹联呢。”
“哦,那小弟还有同伴呢,得去与她们说一声。”
“不用了,我们来了。”
唐青松与文良俊同时看去,就见游勇三人在前,永宁郡主四女在后。他们七人居然来了‘以文会友’的台子。唐青松为几人相互介绍之后,一番寒暄。唐青松才知道,‘以文会友’结束后,会给那些未能参加决赛之人一个机会。让他们与参加决赛的人进行一次‘斗诗’‘斗楹联’,相互学习交流。
‘以武会友’也是同样。自从叶无双完胜于鹏,休息半个时辰后。郑斌与贾峰在心中试着拆解叶无双的剑招无果之后,两人先后未比就认输。这样南林剑门的叶无双就占据的俊杰榜的第一名。‘以武会友’也就这样结束了。之后,先前挑战的一些人,全部涌上台子,再次找比自己武功高的对手讨教。
可做在第一个位子上的叶无双一直没有人上前‘讨教’。叶无双一点也不在乎,她一起直看着对面的台子,直到一人站在叶无双的面前,叶无双才动了一下,道:“常师妹,是要回去了吗?”
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点点头道:“叶护门说,已经没什么事了,明天一早,你们就可以回去了。我猜叶护门是想回去告诉师傅,剑门里再次出现‘人剑合一’的弟子了。”
叶无双听见小姑娘羡慕的语气说道:“常师妹不用羡慕我,门主曾说过,三剑灵之中,你的资质是最好的。说不定,你以后会比我还要更快到达‘人剑合一’的境界。”
小姑娘眼睛一亮:“真的吗?”
叶无双点点,见还是没有人上前挑战自己,于是站起身道:“我们回去吧,明早还要赶路呢。”
“哦。”小姑娘点点头跟在叶无双的身后,走向后面。
叶无双最后看了一眼对面,终于看见唐青松出现在对面了。叶无双脚下一顿,转过头,继续向前走,直到了后台,也没有现回过头来。
唐青松走到前面时,正好看见叶无双的背影,心中突然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凌思菲见唐青松望向对面,小声道:“人都走了,还看什么啊。”
唐青松忙转过头来干咳一声道:“你今天真漂亮。”
凌思菲脸色一红,低声道:“油嘴滑舌。”说完,绕过唐青松,走到游心宜旁边,游心宜向唐青松吐了吐舌头,小声道:“油嘴滑舌。”
唐青松看着游心宜的小舌头,心中一热,笑嘻嘻地走到游心宜的旁边小声道:“油不油,滑不滑,早上的时候,你不知道了吗?”
游心宜脸上也是一红,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永宁郡主显然听到了唐青松的话,又见正在向人群望着的澹台绿竹的耳朵有些红,更明白她听到了。永宁郡主低声道:“你说这些话儿,我就将你踢下西湖,让你洗个冷水澡。”
唐青松头一缩,嘿嘿轻笑:“那回家再说。”见永宁郡主眼睛一瞪,马上道:“不说了,打死我也不说了。”隐藏的后一句就是,打不死,我就说。
那边澹台晨浩跑了过来,向唐青松说道:“唐大哥,你怎么还在这儿,前面都快开始了。两边的人都同意,今天谁输了,谁就游回岸边。”
唐青松眼睛一亮,道:“这么好玩儿,我们马上就去。”
两排桌子将四十多人分成两伙人,唐青松几人走进时,前面几人马上让出几个凳子。唐青松不停的说‘谢谢’,让那些人自豪不已,以文会友的头名,竟然跟自己说谢谢了。
唐青松坐下后,捅捅前面的文良俊道:“什么时候开始啊。”
文良俊回过头笑道:“这个应该问澹台小姐。”
澹台绿竹笑笑,道:“戌时三刻。”
澹台绿竹刚说完。就听‘嘭’‘嘭’,天空陆续开满各种形状的焰火,接着,湖里,岸边满是欢呼声。杭州城内的大街小巷子,开始燃放爆竹。一刻时后,焰火落幕,爆竹声也停止下了。西湖深处,火光点点,不多时一艘又艘的画舫,挂着许多彩灯,慢慢驶向这边。画舫上鼓乐齐鸣,许多女子载歌载舞。
文良俊道:“现在开始了。第一局是对楹联,青松可擅长楹联。”
那边澹台晨浩抢着说道:“小弟还真没发现,唐大哥有不擅长的东西。”
唐青松忙装作很谦虚的样子,摇摇头,装腔作势道:“那里,那里,小弟对于‘女红’,‘生娃娃’还是不擅长的。”
众人皆大笑。唐青松的后腰上却多了四支手,在他腰上拧来拧去。另一边的人不明白这边笑什么,于是一个女子道:“我们这边势弱,先出楹联。”
那女子想了想道:“池中荷叶鱼儿伞。”
澹台晨浩突然一笑,对道:“被里棉花虱子窠”
那女子笑笑,道:“请出上联。”
澹台晨浩看着文俊良,文俊良沉吟一番,出联:“无可奈何花落去。”
那女子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对道:“似曾相识燕飞来。”
又轮到那女子出对,那女子想了想又道:“炭黑火红灰似雪。”
这边,澹台绿竹对永宁郡主说:“这女子的楹联好历害。”
永宁郡主笑道:“她可是张祭酒的孙女儿,能不历害吗?”
澹台晨浩听到永宁郡主认得这女子,忙回头问:“那郡主自然知道她的姓名了,不知道郡主知道她多大了,可有老人家吗?”
永宁郡主笑道:“她叫张若水,今年十七岁,未曾听说许过人家。怎么,你对她有好感?”
澹台晨浩俊脸一红,并不答话,而是转过头去。永宁郡主低声对身旁的澹台绿竹道:“你父亲会让晨浩娶官家女子吗?”
澹台绿竹道:“她只是女子,出嫁从夫,没有关系的。”
澹台晨浩却时间听姐姐与郡主的谈话,他拉唐青松的衣角,小声道:“唐大哥,下联是什么。”
唐青松看看澹台晨浩的神色,笑道:“可是认真的?”
澹台晨浩看着那个张若水,点点头。唐青松拍拍他的肩道:“我帮你,露馅了,我可不管。下联你对‘谷黄米白饭如霜’。”
澹台晨浩马上站起道:“谷黄米白饭如霜。”
张若水惊讶的看着澹台晨浩,然后又出一联。澹台晨浩在唐青松的‘帮助’下,一共对上张若水五联。之后,张若水退下,由别人出联时,澹台晨浩才不再站起。
最后,在楹联上,两伙人不分胜负,打和。经商量后决定休息半个时辰后,再在下局决胜负。
唐青松无意中发现西湖深处,又一艘画舫慢慢行驶过来。画舫上有一女子双手放在琴上,待画舫靠近时,那女子才开始抚起琴来。女子的琴声如泉水叮咚,很是好听。
唐青松越看越觉得那女子很眼熟,于是站起,走到台子边上,想看清女子的样子。那女子粉纱遮面,一身淡粉色长裙。她的一双妙目不停看向这边。唐青松心中疑惑,怎么感觉她是自己认识的人呢。
对面‘以武会友’的台子上,也传出一串清脆流畅的琴音。两人的琴音相撞,都是一变,竟然像是擂台一样,互相寻找对方的弱点。众人听到好像有人再‘斗琴’,便放下手头之事,看着两女抚琴。
永宁郡主四女也来到唐青松旁边,凌思菲看着那画舫的女子一哼。唐青松马上道:“你认出那女子是谁了?”
永宁郡主替凌思菲说道:“不是我们认出的,是白玉雪认出的。没想到白玉雪这次来,是为找她的。”
“她是谁?”唐青松只想知道这个。
凌思菲眼睛一翻:“不就是吉宁欣。”
“唐兄,能否借你的古琴一用。”
说完,澹台绿竹也不等唐青松答应,便从****鹏的怀中拿过古琴。澹台晨浩赶紧搬过两个凳子,澹台绿竹坐下后,手在那张九霄环佩琴上扶过,一串空灵的琴音便飘出‘以文会友’的台子。
三股琴音交织在一起,或清亮恬美,或奔若狷急,或温润冲和,皆天上人间难闻之音。一曲过后,众人还能感觉到西湖上空余音袅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