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莹的提议令凌霄颇有些心动。即便明确的知道花宫的功法比不上浩天阁的,更不上自己目前试验中的无名法决。但博采众家之长依旧是修行的必须一环,有机会吸纳晋国之地的功法,或许对自身的前进有着不小的帮助。
凌霄的表情由阴郁变成了欣喜,是由心而发的那种。
如此模样自然是瞒不过身边的两位美女。总算可以说:今日的怀疑风波被揭过了。
红萱的房间内,二人归来后,静坐在桌子两侧。
蓝莹像主人一般,主动给红萱倒了一杯茶,然后好奇地问道:“你方才为何突然停手了?”
红萱闭紧了眼睛,思索片刻后回答道:“只是忽然觉着他不可能是奸细。”
“说他是奸细的是你,现在说不是的也是你。总有一个理由吧?”
红萱摇摇头,不确定道:“我还不能确定,需要再做一个实验。如果验证对了,怕是有天大的好处在等着你我。”
如此的解释还真把蓝莹肚子里的好奇给勾出来了。可接下去,无论蓝莹如何套话,红萱都没有再说。只是要求她在今夜配合自己一回。
是夜,已经暴露了的凌霄索性收回了自己院落附近的伪装。
幸好白天时,红萱对自己的法术过于自信没有来凌霄的院落附近搜查,否则的话周围一些若有若无的掩饰迹象是无论如何也隐瞒不了的。练气方法可以说偶然习得,但隐藏之术总不好再用同样的借口吧。
现在,凌霄大大方方地盘膝坐下,赤裸着上身,开始吸纳天地间的灵气。
院落外,已经来到凌霄居所附近的两位美女正毫无忌惮地欣赏着房间内的男色。
蓝莹对着红萱笑道:“发育地很不错啊,全身上下该长肌肉的地方都有了。”
红萱直接啐了身边的色女一口:“喜欢的话就主动啊。反正以你的身份地位,收他做个面首,宫主也会答应的。”
“呸呸。说什么呢!明明是为你考虑的,怎么就推我头上了?红萱,你也老大不小了。我看禹青亭与你年纪也般配,不如你就收了他吧。”
两位美女越说越离谱。亏得周围无人敢接近,否则如此放肆的一席话被其他女子听见了,真难以想象她们的表情了。
“好了。不玩笑了,我们该做正事了。叙完了闺中秘话,红萱正起面容,对蓝莹道:“待会你只需帮我定住他。”
不解红萱为何会有如此的安排,明明控住凌霄,她一人就可以做到?但蓝莹最后还是点头答应。
说做就做:一声轻喝后,凌霄又一次地全身上下便再无行动能力。
而此时,房间大门被缓缓推开,红萱与蓝莹迈着莲步款款进入。
红萱对着满脸惊疑的凌霄主动解释道:“你放心,我们不会对你不利。只是想证明一件事。”
说话时,红萱就从袖间取出一只青玉制成的小碗,放在桌子上。
深深地看了玉碗一眼,红萱居然主动露出了自己白皙的左臂,右手手指一划,一道血痕突现。一道血箭自伤口处喷射而出,飞向空中的血液竟被红萱施法全部收进了碗中。
站在其身边的蓝莹忽然有些明白了:红萱接下去应该也会取凌霄的血液,只是结果真的可能么?
果然,待玉碗盛了小半的鲜血之后,红萱便停止了。手指再度向伤口处抹去,那道血痕居然在指尖经过后消失不见。
“你先不要激动。等下,我也会对你采用同样的手段。之所以定住你,就是怕你挣扎。说实话,取血真的很痛。”
凌霄知道红萱说的是实话,因为她流血的模样已经很好地诠释了一切: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而且取血之后的红萱面色苍白,充满了疲惫。
“你稍微忍一下。”
刚说完这句,红萱就上手了。拉过凌霄动弹不得的手臂,然后在上面狠狠地划过。
血痕出现,凌霄只是眉头轻轻一皱。但下一刻,红萱的法力注入。
粉红色的灵力在红萱的控制下宛如一条条细小的红蛇,不断在凌霄的身体内游走。这本不算什么,蓝莹给凌霄疗伤的时候也是如此。但问题是,红萱的灵力还在进行着另外一项动作:收集凌霄血液中那细微的、不见经传的成分,汇聚在一起。
由于血液遍及周身,所以采集的工作是在凌霄全身上下进行的。又因为此时的凌霄修为浅显,有效的成分并不多,因而采集持续的收集远远超过红萱取血所耗费的。
经过了整整三分多钟,差不多凌霄被折磨地快口吐白沫时,红萱才取到了她认为足够的量:一滴不大的,带着丝丝神秘波动的紫红色精血被注入了玉碗。
时不我待,红萱赶紧接下去的步骤,抹平凌霄的伤口,然后立刻往玉碗里加入各种各样的不同药粉。。。
凌霄很难受,恶心干呕,感觉全身被掏空一般。这可比白天的电击要刺激的多,如果不是事先有心理准备,可真不是那么好熬过去的。可以的话,凌霄甚至产生了一个古怪的想法:一定要向红萱求教,把此古怪的法术学到手,没准哪天就用它来对付敌人。
那些都是后话了,眼下凌霄、红萱以及蓝莹三人都紧张地看着玉碗,等待着里面即将发生的一切。
大约一分钟后,玉碗内的两股血液阴阳交泰,彻底融合在一起。聚合后的血液竟然奇异的闪动光芒,仿佛呼吸般,光芒由明转暗一闪即逝。
“果然如此。”事实已经被证明,正如她白天所预料的一般:凌霄有着与她一样的远古血脉。
也正是此时,红萱才彻彻底底消除了对凌霄的怀疑:似想一下,远古血脉何等珍惜,不会有哪家门派会大方到将凌霄白白送人。甚至于红萱将凌霄的练气有成也潜意思地归功至血脉异力上。所有的一切均变得合情合理。
心结解除,另有惊喜。因为红萱与蓝莹均明白远古血脉的重要性,她们的表情可谓喜上眉梢。但凌霄却是一头雾水,疑惑道:“这是?”
“你先去穿件衣服吧?”
“呃。。。”
穿戴完毕,三人呈三角般坐下。此时的房间内,红萱与凌霄才是主角,蓝莹顶多是个旁听的。但她丝毫不介意:血脉之事羡慕不得,非父母一方有此血脉而不得。更何况,即便拥有血脉,从中得到好处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起码,以红萱目前的境界也只能说勉强。
红萱隐隐有着找到同伴一般的开心,对凌霄恭喜道:“禹青亭,你很幸运。你与我一样,都有着狐族的血脉。”
言及血脉,凌霄并不是完全不清楚。起码他是知道晋国流传着一种血脉:
晋国有一家族,姓氏为林。那一族人都拥有毕方的神血。且林家人对血脉的保存用心的很,甚至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为了确保血统的纯正,一项主张近亲结婚。
所以,当红萱提及自己有着狐族血脉的时候,凌霄对血脉一事并不惊奇。他所惊讶的是:自己什么时候有狐族血统了。
这可不是胡说来着,以前在浩天阁的时候他就羡慕过师妹的血脉之力,然后异想天开地验证过。后来,师父凌云上人明确及肯定告诉过他:刚入门的时候就给凌霄做了一系列的检测,是确保他没有所谓的血脉之力才肯收下他的。
所以,凌霄张大了嘴巴,吃惊道:“不可能!”
斜对面的两位美女纷纷微笑:二人已经料到了。一般情况下,任谁也不会相信好端端的一个人会与狐狸搭上关系,更别说人是狐狸的后代了。
“事实就是如此。”红萱非常肯定地下了结论。
“啊?”凌霄还是不信:不可能师父他会晃点自己的啊。难道是他老眼昏花了?
红萱才没有管凌霄继续吃惊的模样,解释道:“你我所拥有的是天狐之血。”
“呃。。。”明明是人血,怎么就成为狐狸的血液了?还天狐嘞,有区别么?
“当然有区别。”红萱一眼看穿了凌霄心中所想,道:“天狐乃我们一族最高的存在,也是庇佑我等的伟大生灵。以前你不知道也就算了,从今天起你也必须与我一样心怀崇敬,发自内心地感念祖灵的庇护与赐福。我们要。。。”
一瞬间,凌霄仿佛看见了红萱变身成为了圣洁的传道者,全身上下闪动着圣洁的光芒。
可以的话他倒是愿意给其冠上圣女的称号。只不过,红萱心是诚,却影响不到凌霄。天狐庇佑过他什么?过去的种种,与天狐何干。与其感激那个缥缈的存在,不如诚意满满的感谢下身边帮助过自己的亲人朋友。
但红萱已经中毒太深。其声音略带激动道:“从今天起,你的修行要重新安排。我会与蓝莹轮流安排你的课业,务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血脉的激活。。。”
胳膊扭不过大腿,红萱现在比凌霄强,那事主只得乖乖听话。所以,凌霄极为乖巧地表现了听从的意思。
极为满意地点点头,红萱交代完这些后便有了离意。她虽贵为红楼之主,但长时间与另一女子委身在红楼唯一的男子房间内,是极为不妥的。
故而在惊喜过后,她们都恢复了正常该有的模样。再稍稍与凌霄聊了几句,便告辞离去。
见到来人终于离开,凌霄长吁一口气。说真的,他都被弄怕了,担心又出现什么幺蛾子。小心地将两尊大神送出了院门,然后再在门口观察了一段时间。确定无回马枪后,才回到了房间。
从房间里翻出虚元唯一留下的毕方玉件,凌霄陷入了深思。
回忆了许久,基本可以确定狐族的血脉不是自己天生的。自己身体与记忆脱节的只有之前的那一段时间,难道是?
“算了。”
无论天狐之血源头究竟在何处,都不是现在该去追究的。
凌霄所虑的应是白天厨房练功一事:若不是自己的侥幸与疏漏,绝不会有之后的祸端。
日子继续,禹青亭的一切照旧。虽说红萱曾言:要与蓝莹一起,亲自督导禹青亭的修行。只不过雷声大,雨点没。说过话后,一直没有行动。
倒不是红萱言而无信,只是她被另一人吩咐了:暂时勿动,待汝亲自验证后再行安排。
能吩咐红萱的自然是她的上峰,也就是霓裳七楼真正的主人——慕容飞花。
那日得了红萱的传讯,这位神秘的花宫之主思量之余便有了如此安排。
红萱与蓝莹自是惊慌无比,直称不敢,愿意将凌霄送往花宫请慕容飞花御览。
然慕容飞花却拒绝了:“验证此子真假只是其中一事。吾另有要事要嘱咐你们去做,详细的就等我到了再说吧。”
如此一来,红萱与蓝莹自是不敢怠慢。一方面继续处理着红楼上下大小事务,另一方面则是为宫主的大驾光临而精心准备。
二人忙碌之余,其实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即将在许平城展开。届时,全城上下会狂欢三日,共襄盛举,也就不知慕容之行是否也是为了此事。。。
“你是说有‘选美大赛’要在我们这里举行?”
“是啊!”回答疑问的是红樱。
寻常时候由红樱负责红楼采办,故而此女在消息上也不是一般的灵通。刚得了讯息,红樱就赶紧过来与凌霄商议。同时,她也一并唤来了梅儿。毕竟在自家地盘举办赛事是件大事,绝不能因为酒水饮食等小问题,丢了万花楼红楼的名声。
“所以,你们二人要精诚合作。不要再小家子气了。”红樱大大方方地拍了两人的肩膀,顺带着将二人强行拉至一起,认真地嘱咐道。
凌霄当即眉头一皱,其人对红樱的热情还不是很适应。
不过作为男人,凌霄早就把梅儿的那点针对事情忘在脑后了。况且红萱她们出面免去了二人的师徒名分,反倒是令二者的关系好了几分。起码凌霄不用被强加的关系束缚,做人做事上也就更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