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册账号，实名认证，成为主播。
于重朝看着自己的直播间。
“还需要改名、设置分类和提供封面啊？”
他略加思考，把直播间的名字改成了。
“被神选为使徒的我过着怎样的生活”
至于分类。
“果然还是得当个户外主播啊，毕竟隐形无人机跟拍都给我整上了。”他选择了娱乐-户外。
最后是封面的问题。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刚好位于床头上方的恶魔召唤阵。
猩红的荧光染料在昏暗的室内发出血红光芒，倒立的六芒星散发出不祥的气氛，白森森的牛头骨述说着死亡，周围一圈又一圈复杂精细的符号，一眼望去令人头晕目眩、不明觉厉。
“就它了。”他当即拍板，用海伯龙摄像头拍了一张照片，上传给了网站。
审核很快就通过了，思虑再三之后，他在直播间的右上方加了一行文字：
“直播过程中出现的任何超自然现象或生物，均为特效，请各位观众老爷切勿信以为真。”
他按下了开始直播的按钮。
为了配合房间里诡异的气氛，他穿了一件黑色的兜帽衫，把自己的眼睛遮挡在了阴影之中，只露出了鼻子和下巴。
电脑桌的位置正对着床位，于重朝坐在电脑前，刚好挡住了背后的床，露出了墙上的恶魔召唤法阵。
他看着直播间里自己的样子，莫名感觉很尴尬。
有没有观众？他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果然莫名其妙开一个直播间是不会有人看的吧？”他自言自语了一句。
屏幕上一条弹幕飘过。
“有人看的哦，你背后那个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好酷炫啊。”
……
李广安是一名普通的单身上班族，他下了班回到出租屋里，吃过饭，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本来打算看一看漂亮小姐姐的直播，结果发现自己熟悉的那个主播今天请假了。
于是他开始无聊地在娱乐区域里寻找能看得过眼的直播间。
一次刷新之后，一个猩红的法阵、一具森然的牛头骨抓住了他的视线，他来了兴趣。
“被神选为使徒的我过着怎样的生活？这是直播什么东西的？有点意思。”
他点了进去，就看见一个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中的男人坐在电脑前，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右上角还有一段挺唬人的文字。
等了一会，终于，那个男人说了一句话，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果然莫名其妙开一个直播间是不会有人看的吧？”
……
居然有人看？
于重朝愣住了，他今天就打算注册个账号看能不能用，完全没有准备直播内容，这下可糟糕了。
他回答了观众的问题：“我背后这个是一个恶魔召唤法阵，可以沟通七罪地狱，让地狱中的恶魔在这个世界现身。”
一些基本的常识他还是懂的，比如恶魔绝大多数存在于七罪地狱。
“哈，说得跟真的一样，你能召唤个恶魔让我看看吗？”又一条弹幕飘过。
“怎么还有人提这种要求？不怕死吗？”
于重朝很是讶异，开口道：“这个魔法阵目前还没有充能完毕，如果可以的话，我在今后的直播中可能会展示召唤恶魔的过程。”
他说话时想起一个绝妙的点子，既然这个魔法阵是真货，那么他岂不是可以直播召唤恶魔，暴涨一波人气？
不过安全的问题还是要多加考虑啊，主仆契约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那我可等着看啊。”
这条弹幕之后，用户“木子广安”已退出直播间。
于重朝发现自己的关注数从0变成了1。
他退出了直播间，在主播公告里留下了一段文字。
“不定时开播，不定时请假，一切随缘，下一次直播内容：水下呼吸药剂测评及召唤术试用”
接着，他在娱乐的直播区里看了一圈，找了几个关注数比较高的主播，发了几条私信。
“我是一名新人主播，请问明晚您能来我的直播间查房吗？我可以给出报酬。”
这是他想到的最直接的宣传方式，让大主播来查房，毕竟网络直播是靠人气吃饭，初期的宣传是必要的。
很快他就收到了回复，其中大多数的回答都是：
“请和我的经纪人详谈，联系电话：********”
只有一条例外，那是一名叫“兔兔兔兔子”的主播，于重朝记得那是个视频聊天的女主播，好像还是学生，长得相当清纯可爱。
“你直播什么啊？”她问。
“下一次直播内容的话，是水下呼吸药剂测评和召唤术试用。”
“啊，是真的吗？”
“不全是真的，一部分是特效，一部分是魔术。”于重朝自然不可能说是真的，他还想多活几年。
“听起来好像很有趣呢，可以啊，你明晚什么时候开播。”
“晚上七点。”
“好的，我会去看看的。”
“需要多少钱？”于重朝直接切入主题。
“我不知道诶，我没有做过类似的事，你看着给吧。”
“那先交换联系方式，再慢慢谈？”
“好的。”
关掉直播网站，他登陆了自己的社交软件账号，把兔兔兔兔子添加为了好友。
很快好友申请就通过了。
兔兔兔兔子的关注数好像是1.1万，直播间里的在线人数大概是一千人左右。
“那就给一千吧。”
于重朝也不太清楚行情，只查房一次的话，一千块应该算很多了吧，反正他完成任务之后能拿到100神力，可以兑换十万块。
他当即转了一千块给兔兔兔兔子。
对方没有收钱。
“一千块太多了吧！给我两百，不，一百就够了。”
有钱不拿，对方多半是个涉世未深的学生。
于重朝撤回了转账，重新发了500块过去。
“咱们各退一步行吧？”
对于这种天真良善的人，于重朝很乐意回馈同等的善意。
兔兔兔兔子收了钱，发了一句：“谢谢。”
……
中海市的一间高级公寓里，一名粉雕玉琢的可爱少女忽然举着手机跑出了自己的卧室。
“妈！我挣到第一桶金了！看你以后怎么说我直播是在浪费时间。”她笑得很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