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套一百二十平米的大房间。墙壁用韩国进口的液体墙纸漆装修。这样的液体墙纸漆不怕潮湿、不怕腐蚀、不怕脏,最大的优点是防火安全、不产生污染气体、最环保。屋顶是有轻钢龙骨石膏吊顶,设立体灯池。两室一厅摆放着一色的花梨木家具,样式古色古香,很有怀旧感。据说这种家具都是以斤论价购买。一台54吋等离子彩电就像挂在墙上的电影银幕。小姐睡的是缅甸产的紫檀木镂刻的大双人床。两台柜式日产冷暖空调机摆在主卧室和大客厅。房间都安装针眼摄像头。地面铺设的是比利时出产的“快步”地板,地板上还铺一层波斯湾地毯。这样的豪华装修、家具丁长花长这么大从没见过,今天是大开眼界了。
酒柜摆满贵州茅台、皇冠伏特加、轩尼诗、人头马、马爹利、铭悦香槟等世界名酒。在茶几上放着大中华、熊猫、韩国万宝路、荷兰黑魔鬼、美国小绿摩尔、日本沙龙名烟。
丁长花看着房间的装修想,这样的富丽堂皇肯定房屋的主人是一个有钱的人家。如果这套房屋是规划局长的,他的钱就不是好来的!喝了几口水她对小姐说:“你可真有福气,年轻轻地就享这样福份,真是娘胎带来的好福命!这样的装修我做梦都没有见过,真是大开眼界了!这得花多少钱?”
小姐美滋滋地说:“哼,连买家具、家电再装修也不过花了一百五十万,这算啥呀?”
丁长花乍乍舌说:“一百五十万?天哪!我可是大开眼界了!”小姐怕言多有失,立刻憋住嘴说:“好啦,咱们就说正事吧!”
二人你说我记、我说她记,然后把两边的意见合并在一起就算完成草拟合同。
小姐说:“这个合同咱们先搁几天,斟酌后再签字,好不好?”
丁长花希望永远不签字。但是为表示有诚意就故意抄一份草拟合同稿说:“那我就可以逐条考虑了!”抄完就离开田园小区,打车来到牡丹花苑小区。找到楼号乘电梯直接来到十楼,敲房门无人答应。
丁长花想,你有没有人我不管,我就在这里守株待兔。不多时忽然听到房间内有人说话的声音,丁长花暗自高兴。这些人听到敲门声都会装死。你敲门,他们心里有愧,心惊肉跳肯定不会立刻开门。他们等敲门者走了,这时才抓紧时间开门走人。这一男一女打开房门看见丁长花,当时一惊,然后就装作没有看见她似的锁门就想走人。
丁长花走到二人跟前说:“先别走,请留步!”那个女的躲到男人的背后。男的说:“你是干什么的?”
丁长花打量这个男人,身高不过五尺,年龄在五十岁左右,长得身强体胖。胖头胖脑,头发乌黑,一双金鱼眼骨碌碌瞪着丁长花。丁长花说:“对不起,这套房房主说他想把房租给我,所以让我来看房!”
“什么?你们房主?你再说清楚点?”男的听后就大声问。
“对,房主说他要将房租给我!”
“你是不是说梦话?你说的房主姓什么?叫什么?”
“我还用和你说嘛?你不知道这个房主是谁吗?”
男人又打开房门去房间取回一个皮包说;你可以仔细看看,上面的房主是谁?”
丁长花说:“我也不看,反正这个房的房主不是你!”
丁长花这样一说把那个男人气得更厉害了。拿出房产证说:“这个老大姐你也好好看看,看这上面可是白纸黑字,房主是谁?我就是本房主——徐照远!”丁长花心里高兴,拿过房本看看,果然写着徐照远三个字!
但她嘴里还嘟囔说:“我认识的房主可不姓徐!”
“那是胡说八道!你可看清了,承认不承认本房主也不以你的意志为转移!好吧,你可以走啦,我们没时间和你磨牙!”男人拉着那个小情人就要坐电梯下楼。丁长花说:“慢着,请问你,你既叫徐照远,可我听着耳熟?好像是彭州市政府机关的一个局长?”
“是啊,本人就是局长!你还有怀疑吗?”
“你是局长?可为什么有人说这几套房子是他的?”
“你敢把他的大名说出来吗?你不敢说出来就是胡说八道!想诈我?想骗我?叫他小心点!”
徐照远说完就和他的小情人下楼了。丁长花心里有了底,她认为,很可能就是这个局长打史萌的主意。打安阳的背后指使者就是这个徐照远!丁长花看快中午了就下楼买饭吃,吃完饭又回到楼上看徐照远什么时候回来。
徐照远的老婆这些日子没有来过。这天猛然想起今日是公休日,看他是不是来这里和小妞在一起?她想看看这个小妞究竟是个啥样子?就和两个手下打个招呼打车来到牡丹花苑。上到十楼就看见丁长花,二人好像在哪里见过面?互相看看谁也没有理谁就打开房门。丁长花看见这个五十左右的老娘们肯定不是他包的二奶,不是打扫卫生的就是他的原配,就上前打招呼说:“喂?这位大嫂,这是您的家呀?”
徐照远的老婆很生气地说:“废话,不是我的家还是你的家呀?”
丁长花笑盈盈地说:“大嫂哇既是你的家,今早开门我咋没看见您呀?”
徐照远老婆警惕地说:“怎么?你早就来这里啦?”
丁长花说:“我是来这里问谁家出租房屋,我就来这里打问,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拿出房产证让我看,他说他是房主,他说他是彭城市的一个官!说完就和一个小妞下楼了。”
“什么?小妞?他是彭城市的官?”
“是啊,我看就像他的女儿!我也不能多问他就拉着小妞的手走了,我看又不像是父女俩…”丁长花故意说给她听,看她有什么反应?
看她神情沮丧,急忙进房间查看的样子,就知她是多么不可容忍别人抢她的位置。卧室床上的毛巾被都没有折叠,枕头还有人头压的窝窝。她趴在枕头上闻闻气味,带有高档香水的味道。同时还有青年女子的自身气味。虽然这二人就在这里过夜,可是,她还是没有逮住二人的苟且。
徐照远的老婆走出房间说:“这位大嫂,你,你是干嘛的?”
丁长花随口答道:“有人说晶城牡丹苑有出租房,还写了房号、位置就让我来看。我是想租房子用!今天早上我就跑来看房,可是敲了半天没有人开门。我想可能没有人我就想走,这时门就被打开了,我就把事情和那人一说,那人就急得脸红脖子组,最后拿出房产证,证明他是房主,…后来拉着小妞就下楼走了!”
“这位大嫂,你看得清楚?”
“就这么近我还能看错了?”
徐照远老婆看看上下楼的人挺多就说:“大嫂,你如没啥事还不如到房间和我坐坐?”
丁长花巴不得去房间里坐坐,她就故意忸怩地说:“咱们姐俩只是萍水相逢就进房间恐怕不合适吧?”
“咱们姐俩有缘分!没事你就请进来坐坐吧!”
丁长花进了房间,徐照远老婆关上门,说:“我不知大嫂是哪里人,我只想把我心里话说出来就痛快了!我们有一个女儿已经出嫁。他就想趁还有精力想再生一个男孩,可是大嫂您想,咱们到这个岁数就像老瓜秧子——不能结瓜坐果了!这个可恶的老小子就仗他有几个臭钱,他要找个小妞借腹孕子,当时我就以为他找我们芙蓉大酒店的一个姓史的服务员借腹生子,……”
丁长花心里一哆嗦说:“你说找一个姓史的?叫史,…”
“后来我调查,这个女孩名叫史萌,她不是服务员,是大学生,掌管酒店财务。这个女孩可好哪,有文化、素质高、品性好,人家早就有对象,可我们那口子宁要人家给他借腹生子!他趁人家有难之际,一次次纠缠人家,后来听说人家不干、坚决不答应。他就找人把史萌的对象给修理了!…”
以后的话没有听清,丁长花终于知道一次次纠缠史萌、指使人打安阳的幕后指使者就是土管局长——徐照远!一切一切她都清楚了!
丁长花终于知道了一切,心里明白,头脑清楚,当然高兴。徐照远老婆嘚嘚嘚一气把心中的积怨都说出来也就痛快了。忽然想起来,这家丑可不能外扬,为什么对这个刚见面几分钟的外人就倾诉衷肠?万一走漏这些消息,对我们老徐今后的官途可是大大的不利呀!她盯着丁长花的脸上的表情说:“喂,我说这位大嫂,您家是哪儿的?”
丁长花马上反应过来,用手一指说:“哦,我家在南边,远啦!”
“哪,你是干嘛的?”
“说起来不怕你笑话,其实吧,我们老家人多地少,我和我那口子就来到这里收破烂,每天吧,也能赚个三五十块钱,对付着活着,这不,有人介绍说倒手租房可以赚大钱,我就想搞这个生意!现在啥能挣钱就干啥,…”
被丁长花这么一扇乎徐照远的老婆就当真了。
“那你咋说话没有南方口音?”
“啊,那是我们一直在晶城收破烂,就随了这里口音。”
徐照远老婆相信了,她说:“嘿,你要这样还不如和我一起干哪!”
“和你一起干?大嫂你是干嘛的?”
“我就是倒房的!”
“是吗?那现在倒几处租房啦?”
“我们本来就有几处房产,把房屋装修好就短时出租,这可比长租来钱快!”
丁长花故意显示感兴趣,就说:“那您说说你家有多少房产才能开短租?”
要说我们家有多少套住房我可弄不清楚,那只有我们老徐知道。我们现在倒短租就有五套房子,还租一套。喂,我说,租的这套房就是我家老徐纠缠那个史萌姑娘的哥哥买的房子。她哥哥买的这套房子就是我家老徐卖出的二手房。史萌哥哥买了这套房子因为还不起月供,和她同居的女孩就与他分道扬镳,他一赌气开一辆路边停着的出租车去追那个女孩子,当时猛酒醉人,结果发生了车祸,……唉,有啥法啊?因为一套房子,年轻轻地就走了!闹心呀闹心、可惜呀可惜!”说完落下痛惜的泪水。
丁长花心里更难受,激情的热血早就在心中流淌。
“我们老徐租过来那套房,答应每月给一万块钱租金,女孩答应租房可以,但宁死不答应借腹生子!”
丁长花咬着牙,心里暗暗骂姓徐的:你个挨千刀的!你早晚要受到惩罚!心里又赞扬史萌:孩子,你办的对,就要有这样的骨气,不能见钱眼开,受他们的侮辱!有天大的困难咱们自己想办法解决!
徐照远老婆说完,再一次要丁长花和她一起干。丁长花说:“让我好好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