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瘸腿脸也不红心不跳,直言不讳地说:“漂亮漂亮,就是漂亮,我就想和这乖乖妞睡一夜,怎么啦?你最酸啦?你吃醋啦?”
米桃说:“你们男人都不要脸,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还想和她睡觉吗?你有那个本事吗?”
马瘸腿说:“这有嘛呀?老子有的是钱,她肯要钱我就敢和她睡!男的不坏,女的不爱,现在的女人就喜欢又阳光又煽情又温柔又体贴又有钱的潇洒纨绔子弟吗!是不是?就拿你来说,你不就图我浪漫潇洒、有钱,重点不就图有钱有别墅有小车吗?你掏心窝子说,是不是这个要求?”
米桃的心一下子凉了,自己就是爱上他的别墅、爱上他的车、爱上他家的钱,一点不错。也许自己的航线走错了方位吧?如果是史方?他会这样朝三暮四、拈花惹草吗?他绝对不会!常言说,人还是旧的好哇!可是找一个这样的腿有残疾的人,就凭借他老子有钱,他的花心就永不会泯灭。这样下去,…还有一个平静的家吗?一丝阴影从眼前闪过,此时的米桃心灰意冷再也没有心事游览了,光想马上回国。
争吵半夜也是没有任何结果的糊涂仗。
第二天旅游团乘轮渡到马来西亚,一路乘风破浪,别有一番风光。米桃只是默默地观赏舱外的波浪起伏的大海。伤情的心就像被击碎的浪花在默默流淌着悔恨的血水。
旅游团来到马来西亚安排在吉隆坡槟城酒店。吃过午饭,马来西亚导游小姐带领游客乘车游览马来西亚国家皇宫。一路上马瘸腿眼睛又死盯着皮肤略黑、但黑的可爱的导游小姐。他小声说:“亲爱的,这导游小妞怎么样?”米桃醋气大发地说:“不怎么样,你还不如去找那个新加坡导游小姐!”他听了嘿嘿一笑:“你吃醋的样子很美!”米桃撇撇嘴、鼻子哼一下说:“你不要耍二皮脸!姑奶奶已经看清你的嘴脸啦!”
马瘸腿说:“早看清比晚看清好,马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你愿意咋办就咋办吧!”
米桃听了心酸、失意、悔恨:有钱人是不会把你当成人看待的,你不过是人家的附庸品,想用你,就死用你,不想用你就会把你如同一节车皮甩到二股道上等候编组。
国家皇宫坐落在一座山丘上,离吉隆坡市中心不远处。皇宫里青草遍地,鲜花满园。皇室的许多宫廷应酬、宴会和庆典活动都在这里进行。国家皇宫只有每天下午才能接待各国旅游团。在这里可以听导游小姐关于皇宫历史、典故的讲解、介绍,然后按顺序有条不紊地进行观光、观赏。最后就可以在皇宫出口购买锡制手工工艺品。可以买到皇家雪兰莪品牌锡制水杯、茶叶罐、925银质饰品,……马瘸腿一下子就买了六套件,花去近三万元。在旅游团中他花的钱最多。连导游小姐都咋舌,站在一边给他暗送秋波。米桃看见这个样子,妒火中烧,一把夺过六套锡器狠狠给摔在地上。吓得导游小姐喔呀一声惊叫,跑过来拾起锡器说:“夫人,太过分了,太过分了,这里可是皇宫禁地呀?弄不好会遭到大内的囚禁吔?”
导游这一句提示促使马瘸子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当着导游的面“啪”就是一掌。马瘸子可是自小练摔跤动武的壮小子,那手动起来可不是一般的力量,只这一掌就把米桃搧个跟头,随团女士们纷纷指责导游不该火中浇油、马瘸腿不应该同着外人撒野、动粗。扶起米桃时她的半个脸已经肿得如发面馒头。导游受到指责,只好叫一辆出租车把哭得两眼如樱桃的米桃送回住处。以后两天,米桃宁可在住地看电视也不去观光那旅游场点。马瘸腿也不劝她,不去更好,他现在可以和导游肆无忌惮的拉近乎、套情感。导游把游客安置好就和马瘸腿在一边的茶室饮茶、海聊,亲亲热热就像多年偶遇的旧情人。三天的马来西亚旅游结束,旅游团乘坐大巴走六个小时的高速穿越马泰两国边境来到泰国首府——曼谷。米桃一路向窗外看旖旎热带风光。不和马瘸腿说一句话。马瘸腿现在有了收获,马来西亚导游小姐答应他,只要去中国一定去晶城和他再诉衷肠。把电话和联系地址都告诉他。他现在正在幸福回忆他和她的友情邂逅。马瘸腿和米桃现在真是同床异梦了。来到曼谷这个花花世界本该好好观光,可是遇见政见不同的两派政治骚动。社会动荡,治安混乱,导游小姐把旅游团的驻地安排澄迈。米桃现在是铁了心了,不管是看人妖、菩提岛游还是参拜释迦摩尼栽种的千年菩提树,……一概不去。现在只等旅游结束回国
在新马泰度蜜月,玩的不愉快、度的寒心。这件事公婆早就接到儿子的电话。知道这次度蜜月还不如不去。回到晶城机场公婆亲赴机场迎接。回到家,婆婆就给米桃上了一堂“思想课”。
“做女人要有女人的心胸大度,不能小肚鸡肠。现在的男人女人哪个不是自由之身?在大街小巷上不是你拥我抱、就是勾肩搭背?这在我那个时候早就当流氓处理了。可现在呢?这不都是冠冕堂皇的事情?所以你呀要想开点,男人吗,就是要潇洒、拈花惹草吗?则是男人的通性。远的不说就拿你公公吧,他去哪里不是引这个逗那个?大姐小姐不离口。我说过什么呀?我一句话不说。他回来还是和我亲。他不忘我就行!他多大年纪了?风就风吧!还能疯几天?我不管他放他自由。他的工作也是需要的。”公公就在一边,气的脸色变成猪肝红,总想吹胡子瞪眼,可还是强压住火气一声不吭地走了。
米桃终于憋不住了说:“妈呀。现在和您那个年代不一样了,可是您就甘心忍受那样的屈辱吗?我可承受不住。要知道爱情都是自私,谁是大公无私的?我没有听说过!”
婆婆说:“万事想通了,也就自然了!你想,现在在东京、曼谷、南韩,……都有红灯区,这红灯区决不是为女人设置的?那不就是为男性预备的吗?难道这些男人去红灯区过夜他的女人都要和他离婚吗?未必吧?凡是去红灯区的男人都是坏人吗?未必吧?你要想通这个道理,不要和自己的男人斤斤计较。况且他和导游小姐并没有发生什么,就是发生什么那也是双方自愿的。也不必大惊小怪。有吗惊奇的?值得一路怄气吗?”
看来两公婆的思想也够开放的。可是反过来想,你不过四十七八岁,还有能力干风流韵事,如果你看见你的老公和别的女人勾搭,难道你会坐视不管吗?你如果和别人的老公行龌龊之事,你的老公也会睁一眼闭一眼装聋作哑吗?这未必吧?你只是为你儿子开脱来找一些不是理由的理由吧?米桃想说的这话哪里敢说出来?她米桃敢说出来那还不让婆婆炸了尸?她退一步又想,不要想那乱七八糟的事吧,现在自己应该怎么办?还是听天由命吧。自己既然选择了这样的家就好好过吧。自己受的委屈只有自作自受,常言说,进一步电闪雷鸣,退一步就海阔天空,自己还是主动退一步吧。几天的沉闷、怨气,一扫而去,米桃又高兴了。公婆也高兴了。
可是马瘸腿好像并不买账,两天来还是拉长他那张马脸。到夜里他就像怕触高压电一样连碰都不碰她一下。没有办法米桃只有自己“负荆请罪”。米桃主动贡献了自己,马瘸腿才欢心了,可真是打官司“胜诉”了,一夜始终不离她的身体半寸。
早起去婆婆那里吃早餐,婆婆看小两口欢欢喜喜过来一脸的愁容一扫而过。她说:“你们高兴了,大人就舒心了!咱们过日子就要个家和万事兴。咱们家现在是吃不愁花不愁住不愁没有可发愁的事情,就有一件事发愁,就愁还没有个接户口本的,啥时有了接户口本的我们也就一世无憾了,记着,这是咱们家的头等要事!你爸爸就盼望咱马家添几个大胖孙子哪!”
生儿育女谁敢保险一生就就生个带把的?如果生个没把的怎么办?这不是明显说,头一胎必须生个带把的!不生带把的肯定就不会有好脸色。婆婆的絮叨并没有完,她继续说:“你如果有反应都要告诉妈妈,妈妈是过来人,会找人照顾你。到时候你就不能到处乱跑了,这时候要让人每天给你做可口饭菜、煲营养汤,如果可能就把你妈妈叫过来,凡正你是个独生女,你家也不太有钱,就停手不做那费力不讨好的买卖,还不如都搬过来,大家一起干房地产,这是手拿把攥稳赚不赔,…”米桃想,我爸爸也是个不大不小的老板,家有资产几千万,可在马家眼里只不过是个不至于讨饭的乞丐户。就这样看不起人?米桃心里非常难受。
“还有,今后你就不要管你老公的事,你少惹他生气就没事了。”
看来以后发生什么事时,都是我米桃的责任?人说有权就是真理,有钱更是走遍天下了。这就是大户人家的家规。
早餐后马瘸腿开车把她送回他们的别墅就一溜烟跑了,干什么事?他不说米桃哪里敢问?米桃回到房间只好打开大屏幕等离子电视看节目。婆婆絮叨的事情总是不绝于耳。她的话就像一群蜜蜂嗡嗡嗡萦绕在耳边。看了半个小时电视,突然想起房产证和土地使用证来。当时婆婆给时自己不好意思细看,现在没有别人,就从抽屉里拿出来翻看。房产证外皮是大红塑封里面是房产所有人、房屋数据、有关规定和要求。米桃没有见过房产证,她也不关心这些事情。可是一结婚,这件事就成为今后的首要。她看见里面纸张是复印纸,她的头就大起来。房地局发的房产证为什么给复印件?难道原始证要留在房产局不成?可又一想,不对,这个不是房产局发的,是复印的,原件发给别的部门,这是别的部门复印的。她再一细看终于真相大白。因为复印件的背面有注释:请按时按月偿还银行房贷。她看细目吓了一跳,啊,这套别墅共贷款三百八十五万。贷款年限二十年,每月还贷两万八千元。米桃一下子明白了。婆婆给的这套别墅,是他们公司建筑的,把这套别墅以市场价卖出去,然后自己再以市场价买回来,实际根本没有投放市场,只是虚拟的卖出再买回,以儿子马瘸腿的名义首付百分之三十,余下向银行贷款,每月偿还。这样,他们就把这套别墅的成本、利润钱都收回来。马瘸腿如果和谁家姑娘结婚,都和马家的资产没有关联。如结婚能生活在一起,就要每月还房贷,照样是个“房奴”。如果不能过在一起,公婆一翻脸,女方只好净身走出马家大门。米桃和史方在一起时自己就是个“房奴”,嫁到豪门贵族想不当“房奴”,结果自己还是离不开“房奴”这个名份!老天爷就是这样不讲公理,时时处处惩罚我们这一代天骄?我们哪里还有公理可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