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去新马泰我都去过了,他俩没有去过,那,就再去一趟?自我感觉不会出什么大事。一来陪陪他俩,二来嘛,和新上任的老婆也旅游旅游,图个好心情,也是为肚子中的孩子着想!去就去吧!
沉闷了半天,他抬起头说:“好吧,和两个孩子旅旅游这也是件好事,有纪念意义!”
“你可说定了?”
“我同着孩子还能说谎话?”
“那就去新马泰?我明天就办旅游签证和有关手续!”
“你办吧,我就准备美金就是了”他转眼对一边的于倩一笑说:“叔叔就和你们玩一趟。”
和冀诠、于倩同机来的二人是国际刑警驻中国办事处的工作人员,这二人就是公安部的工作职员。他们专门研究东南亚各国的政治经济,非常熟悉东南亚各国国情、民俗,而且会多国语言。这次他们的任务就是扮作华商来和冀诠、于倩进行合作恰谈,这只是演戏给徐照远看。他们有时住在大使馆,有时住旅馆,根据“演戏”需要。他们一直收听二人工作进度和徐照远的情况。现在已知徐照远很快就陪同他二人旅游新马泰,立刻做了相应的处置安排,只等具体出行时间。
冀诠和于倩盼着快快办好旅游签证也好完成任务。
两天后曲阿芬办好签证,拿着签证对冀诠和于倩说:“阿姨对不住你们,签证处说新马泰暂时不给签证。因为旅游团太多,所以对散客加以限制,只好改签去印尼的旅游签证,这就不符合你二人的要求,其实印尼你们也没去过吧?”一听就知道是徐照远从中捣鬼,这老小子真狡猾,始终他还怀疑冀诠二人。现在木已成舟,不去也得去。
冀诠笑嘻嘻地说:“阿姨,没关系,去哪里玩都是一样,反正印尼我们也没有去过,和阿姨、叔叔在一起多待会儿我们就高兴了,…看看印尼千岛的风景胜地也就心满意足了!”
曲阿芬想,这两个孩子真会说话,就凭这也招人喜欢。就说:“既然你们没有意见,就准备准备,明天早上就乘早班客机,时间是早六点半,咱们五点就得到机场。好,你们不必操心,也不要早起,先把东西整理好就行,到时阿姨叫你们就行了。”
冀诠二人回到自住房间用手机给国际刑警发了英文短讯:明日早六点半班机我们到印尼旅游。这属于中性短讯,谁看后也说不出什么问题。
第二天,曲阿芬五点准时把冀诠二人叫醒,爬起身来洗漱完就吃饭,吃完饭请一个邻居开车把四人送到国际机场。安检、换登机牌后就登机,一刻钟正点起飞。
徐照远今天好像心情不错,他和于倩、冀诠坐在一排,他说:“这次改去印尼旅游,实在是无法,因为游客太多就把散客给挤掉了,所以就改去印尼,虽不是你们的初衷,印尼也不错吗。印尼你们没有去过我也没有去过,大家都新鲜。我查看了印尼的民俗民风,他们是虔诚的伊斯兰国家,百分之九十的人信奉伊斯兰教。他们从不喝含酒精的饮料,不吃猪肉,他们认为人的左手不洁,不能和人握手,吃饭都用右手抓饭。更令人心惊的是他们有一个骇人听闻的风俗:女孩在四岁至八岁时要进行“割礼”。“割礼”就是把女孩的下身进行缝合,只留一条缝隙,……结婚时证明是一个处女,这比过去的中国女孩缠足还残忍,唉,真是,国家就承认这种礼法!”
曲阿芬听他说这些事情就不满意,呲哒他说:“好啦,不要瞎说了,你可要注意哟,…”
因为这趟班机的乘客都是去印尼的,如果让当地印尼人听见,他们会闹事的!
徐照远说:“我这不是给他们讲讲注意事项吗?”
两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雅加达机场。
出了机场,打车去雅加达市里,住在雅加达饭店。安排好房间,冀诠就给两国际刑警发出短讯。徐照远在饭店请个导游,下午四人就去游览雅加达独立广场、民族独立纪念碑和总统府。
第二天导游开车带着四人去雅加达东四百公里日惹去看古庙寺。日惹是爪哇岛文化城市。六年前一场大地震和海啸把日惹的古寺庙遭到严重破坏,海啸过后已经重新修缮如旧。
日惹名胜古迹云集,世界最大的佛教寺庙群婆罗浮屠、印度教寺庙群巴兰班南都是旅游观光者的最爱观光的地方。一天游览日惹、来往坐大巴劳累,现在曲阿芬身怀六甲,明显疲劳。徐照远虽然自我感觉良好,有时还是疑神疑鬼。
冀诠和于倩总是倒换着给国际刑警发短讯,让他们对徐照远的行踪了如指掌。一天坐车的颠簸,一天的游逛四人都有些懒散。回到雅加达吃完晚饭,导游小姐告诉他们说,“明天要起早乘班机去巴厘岛旅游,大家最好早早休息。”
四人就洗澡冲凉躺到凉床安歇。导游小姐是印尼人,她习惯热带气候,冲完凉就会她的朋友去了。
第二天早晨从雅加达乘班机一个小时就到了巴厘岛。早餐后导游小姐租一辆小面巴就去巴厘岛的中部圣水寺。圣水寺几乎是每个观光客必到之地。圣水寺的泉水不论天地如何变化都是清澈见底,不同的出口流出的圣水有不同的疗效。观完圣水寺开车回到金塔玛火山口风景餐厅,一边观赏火山口、火山湖,一边吃自助餐。观赏完火山口就乘坐玻璃底船观赏海鲜世界、热带鱼类及海底珊瑚礁。
在这里住一夜。第二天乘车前往库塔区一个比较繁华的闹市区,购买印尼土特产。午餐后观看巴厘岛的另一个风景——海神庙。观光者称巴厘岛是百花之岛、诗韵之岛、天堂之岛。这里绿草如茵、花团似锦,海滩细洁,椰树成荫。真令人留连忘返。晚餐后乘班机回到雅加达。
回到饭店住宿房间,有四个警察摸样的人围住徐照远说:“你可是徐先生?”
一句话把徐照远问懵了。徐照远磕磕巴巴地说:“我和你们素不相识,你,你,你们有什么事情吗?没事情我要休息了!”
这四个人都是印尼国际刑警,他们拿出一个红本用生硬的中国话说:“这是我们的工作证件请您看看!”徐照远拿过证件一看是国际刑警!他“妈呀”一声就瘫坐在沙发上站不起来。
曲阿芬看事情不妙就上前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国际刑警指着徐照远说:“这位女士,他是国际刑警总部的通缉犯!”
“什么?他是,…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们弄错了吧?”曲阿芬哭叫起来。
冀诠故意劝说:“阿姨,您不要哭,您要搞明白,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于倩搀着曲阿芬劝说:“阿姨,先不要哭,要弄清是什么事?”
一个刑警说:“走吧!如果夫人有怀疑你可以和他一起去!你要想好了,…”
冀诠和于倩说:“阿姨,咱们一起去,怎么样?”
曲阿芬想想说:“那咱们一起去,我要清楚他到底犯了什么罪行?生死也要和他在一起!”
于是,坐上警车一起去国际刑警驻雅加达办事处。
这是一座十二层高楼,国际刑警驻雅加达办事处设在第十层。国际刑警把徐照远送到询问室,曲阿芬和冀诠、于倩三人坐在玻璃幕墙前听里面询问。
两个国际刑警坐在徐照远对面,他们就是和冀诠、于倩一起去马尔代的国际刑警驻中国办事处的两位警员。原来他们都一身商人打扮,西服革履、一柄玳瑁眼镜、身背笔记本电脑,手拿大哥大,现在穿一身国际刑警警服,一身干练、威武飘逸,一改商人气息。他不再讲闽南客家话,而说一口流利、地道的北京话。
“徐照远,你应该知道把你拘到这里究竟是为什么吗?”
徐照远一听是地道的北京话,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说:“我知道,……”
“那你说说你的罪行吧!”
“我受贿金额四千五百多万,另有房产三十多套,我还吸过毒……”
“还有哪?”
“我犯有绑架罪、买凶杀人罪,吸毒……”他翻眼看着两个国际刑警心里揣摩,这两个人有点面熟!在大脑搜索储存的信息,啊,他终于搜索出,这两个人就是和于倩、冀诠谈判的侨商!我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逃来躲去还是没有逃出人家的手心。这于倩、冀诠也是国际刑警不成?
听到这里曲阿芬才真相大白,她后悔不该那样草率和他苟切偷安,而且还怀上他的孽种,这可怎好啊?他可是个大儒官、大贪官,我怎能和他为伍?她伤心无奈地哭泣起来。
于倩宽慰说:“阿姨,不要伤心,您要鼓励他有改正的勇气、给他精神鼓舞,争取得到宽大处理!”
曲阿芬擤着鼻涕说:“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呀?他没有离婚、我没有和他结婚,就是这样的苟且关系,我名不正言不顺,我是他什么人哪?”
“阿姨,您还有考虑您腹中的孩子,孩子可是无辜的呀!就凭这层关系您还是鼓励他,让他争取走宽大处理的道路!”
“就是宽大处理也要判处无期徒刑啊?”
“服刑期表现好可以减刑为有期,继续表现的好还可以减刑变二十年、十五年,…那时您们的孩子有十几岁了,您那时只有六十来岁,正好享受天伦之乐的好时候!”
“可是,到那时他徐照远会认我吗?我算干啥的呀?”
“阿姨,您不要想的那样悲观,其实好日子还在后边呐!”
曲阿芬大眼一睁说:“孩子,你们到底是干嘛的呀?我怎么越看越像‘雷子’?”
冀诠一直在听他二人说话,他认为他要说几句,就说:“阿姨,您就坚定信心吧,至于我们是什么人并不重要,您就支持徐叔叔认罪伏法争取宽大处理吧!”
曲阿芬点点头说:“我认命吧,我就听你们劝,鼓励他认罪伏法,我等着他,让他看到我们俩的爱情结晶,……”
她代表家属要求和徐照远通话。
刑警把话筒递给她,她两眼流着热泪、拿话筒的右手哆嗦着,她说:“我们虽然不是正式夫妻,但也是实际夫妻,我要和你的妻子一样,我要耐心等你回来。我希望你能认罪伏法,安心改造,争取宽大处理,从无期变有期从有期变为二十年,再好好改造就会变成十五年,那时咱们的孩子就十几岁了,你就等着吧!你要有勇气,坚定不移,我们还会团聚,孩子会喊你爸爸的!……”
几句话说的徐照远心情激奋,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立刻哭得老泪纵横。他跪在楼板上哭诉说:“就凭这,我也要甘心认罪伏法争取宽大处理!你放心,只要不判我执行注射死刑,我就要在监狱里认真改造,争取提前走出监狱,我用我的人格保证,绝不辜负你的一片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