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和秦国西边,是连绵不绝的群山峻岭。山体不高却是险恶异常,瘴气丛生。而群山的另一边是围绕月荒岛的“死海”,“海风”难以进入,因此生成的瘴气常年笼罩群山之间无法自然消散。
恶劣环境催生毒虫猛兽,绵延数千里的地方盘踞着月荒岛数量最多,实力最强大的妖兽群体。其中以五大敛息境妖兽为王,各自占据一片地盘。这五妖王都有敛息后期甚至巅峰的修为,其坐下聚神、铸体、凝气妖兽数以千记。
故这片名为死寂山岭的地方数千上万年都少有生人进入,当然这是对于普通人与修为不足的人而言,修炼有成的强者因各种缘故,偶尔会闯进死寂山岭。当然进去容易出来难,进去的十有四五再不见人影。
死寂山岭,一处群山围绕形成的一个三四里方圆的小盆地,灰色瘴疬如云雾,漂浮围绕在半山腰,远远看去就像灰玉色腰带一般。然而,此处山谷盆地却建造了数座茅屋。突然,一声凄厉痛苦的嚎叫打破寂静,一个男子发疯似的在地上翻滚哀嚎,手脚乱挥乱抓。
听到这凄号声,十数人奔出茅屋,远远站着,惊惧的看着那个发疯的人。这时,一个身姿妙曼的黑衣女子出现,脸若寒冰的看着这一切。
发疯的人似乎看到黑衣女子,跌跌撞撞的跑过去跪在地上用仅存的理智哀求着。但黑衣女子不仅不理会,反而脸色更加难看。
男子见哀求无用,“疯病”瞬间烧毁仅存的理智……
“又失败了!可恼可恨啊!为何他能撑到至今?是他天资独厚还是根本没有进一步的修炼,而是在欺瞒于我?”
想到这里,黑衣女子眼中寒芒闪烁,玉手悄然紧握,显然心中已有决定。
而离此数百里外,同样是死寂山脉中。一处地底深穴,平时踪影难匿的五大妖王齐聚一堂。
“暗蝠,找我等前来究竟何事?快说吧,你这地方充满臭味让本王难以忍受!”一头似猫如虎,全身洁白如玉的妖兽不耐的说到。
“哼,白裘,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一只巨大红色蝙蝠不满的反斥到。
“行了,暗蝠你快说吧,本王还有其他事情。”一只似鳄似蜥蜴,又像蛟龙的妖兽催促到。
暗蝠:“哼,你们还记得紫玉么?”
“紫玉?横乌山那条蟒蛇?”一只头生有四眼的巨大蟾蜍,转动眼睛问到。
“是。”
白裘:“嘿,咱们死寂五王与它少有来往,有什么事么?”
暗蝠:“鳄魇,你还记得六十年前麒麟地坑的事么?
鳄魇说到:“怎会不记得,进入地坑的二十三大高手,最后就你我、紫玉、龟烈、蚯常以及五个人族高手活了下来。虽然死了大半,但咱们可是收获颇丰。”
暗蝠:“白裘,蟾天,金牛,你们前些年也从我与鳄魇口中知道咱们生存的地方只是一座岛屿。前些日子天现异象,如今得到证实,那是外人进入了咱们这座月荒岛。”
一头三眼黄牛说到:“所以呢?紫玉想做什么?”
暗蝠:“紫玉派遣手下来送信,说想和咱们以及南边的龟烈他们结成联盟,并和那五人暗中合作,共同应对可能来到的乱局。而那个秋从道已经突破化元,并……”
天剑院一处厢院中,邯珉等与归来的秦菡影和米斯特交换着情报与意见……
而天剑院外,受邀势力陆续赶来。还有许多未受邀的小势力,看热闹的散修等也到了天剑院外围。
如今,月荒岛或者说元古大陆所有目光都聚集在天剑院。
…………
天剑院一处待客的厢房中,一个娇俏少女斜坐床榻上,素手撑着如玉下巴定定的看着昏睡的男人。
“啊!”突然,睡着的男人应是做了噩梦,一声惊叫坐了起来。把出神的少女吓了一跳,不过少女不仅没生气,反而惊喜激动。
少女:“你醒了?太好了!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
听着问话,略显迷茫的男子回过神来,摇头说到:“没事,我很好。这是哪儿?”
这两人自然是周宇昊和穆仙,只听周宇昊继续问到:“我睡了多久?可有说梦话?”
“这是天剑院客舍”穆仙眼珠一转,轻声笑着:“睡了足有一天,爹说你是心神受损,要要养神休息。梦中你说了几句……话吧。”
天剑院?周宇昊心中一惊,虽然已有猜测,可没想到自己还是“被动”的来了。至于什么心神受损倒不在乎,也没感觉,但梦话可不能无视:“我说了什么?”
穆仙白眼一翻:“你说呢?”
见到这个模样,周宇昊轻呼口气,看来不是要紧事。
见周宇昊没有追问,陷入沉默,穆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随即咬咬牙,眼神重新坚定。
周宇昊低着头没有看到穆仙的这幅模样,他正想着怎么离开天剑院,以及如何应付穆风。于是两人你看我来,我低头的陷入沉默。
“你怎么都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穆仙受不了沉默气氛。
被打断飘飞的思绪,周宇昊心中一动,苦笑一声:“没见你时常常想着,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想对你说。可是现在见了,千言万语又不知从何说起。”
穆仙愣了下,飞红似霞,心中甜蜜:“那从头说啊。”
周宇昊正欲开口,这时传来敲门声,然而门并未关拢,只是半掩。两人转头看去,却是程茗似笑非笑的看着二人。
“师兄…”
“师兄?”
“师弟,你醒了,可好些了?”
“多谢师兄挂心,没有大碍。”周宇昊下床行礼。
程茗上前略查看了周宇昊,除了手掌心有条未痊愈的小疤痕,没有其他伤势。遂说到:“师弟,师傅有事找你。”
“爹找师弟什么事啊?”穆仙有些不满:“就不能让师弟再休息下?”
“仙儿…”周宇昊对穆仙摇摇头,深吸口气说到:“劳烦师兄了。”
程茗笑到:“师弟说哪里话,怎的一段时日不见又变得这般客气了?当初骗我酒时可不是这般呐。”
周宇昊尴尬一笑,随后便与程茗去见穆风。
程茗:“师傅,师弟来了。”
穆风背对二人,站在书案后挥手:“茗儿,你退下吧。”
“是…”程茗看了眼周宇昊,迟疑一瞬掩上房门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