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巧疑惑:“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们怎么那么肯定你师父就在红梁?又没有联系,除非家在那里,否则人一般很少一直呆在一个地方的。”
王辅川犹豫了一瞬,可看着祝巧的眼睛,还是说了实话,“……师爷爷早就想让我出来找师父,给了我一个能辨别师父所在方向的东西,只是不放心我,所以一直没有实施。”
听到这个答案,祝巧心里的异样压过了惊讶,“这种一听就是“仙器”的东西,有多么珍贵不用分说,三岁小孩都知道。你就这么告诉我了,这么放心,不怕我见财起意?”
没想到王辅川一本正经地看过来,认真地道:“我觉得你不是这种人,我愿意相信你。”
祝巧被他说得心里一动,不知道什么情绪,像被猫爪子挠了一下,痒痒的。她正准备说点什么回个嘴,就见那几个小姑娘已经跟村里人说妥了,笑着招呼她,朝她和王辅川挥手。
祝巧赶紧也笑着招招手,截了话头,和王辅川一起牵马过去。
那小姑娘笑得甜甜的,高兴道:“巧姐姐,我跟四叔说好了,你和小川哥哥今晚就住村口那间房子,反正已经好多年没人住了,本来就是用来给过路的朋友们用的。就是有好些日子没人到了,得清理一下。”
祝巧和王辅川都是森林野地都住惯了的,倒不介意这个,笑道:“没关系,真是谢谢你了。”
她更高兴了,“没事,那等会姐姐和哥哥来我家吃饭呀!”
这就不大好意思,祝巧推辞道:“这就不用了小妹妹,谢谢你的好意呀,不过哥哥姐姐都自己带了干粮的,不用麻烦。”
那小姑娘不高兴地反驳,“哎呀,干粮能填肚子也没有新鲜饭菜好吃嘛,巧姐姐你们来这儿就是客人,怎么能让客人吃干粮呢。就这么定了啊,我还得回家帮我娘做事呢,待会来喊你们!”还不待祝巧分辩,她就急忙挥着手跑了。
祝巧无奈地看向地里的那个中年男人,还没开始道歉,他就摆摆手打断祝巧的话头。
他抹了一把汗,拎着锄头簸箕出了地站在路口上,祝巧和王辅川牵着马走近后都赶紧向他拱手行礼,向他问好道谢。那人毫不在意地摆手,无所谓道:“就歇个一天算啥,我们村这个位置,有人路过是常有的事,招待习惯了。”
他们被那个中年人领着进了村,村子里面见到不少在街道上追来追去玩游戏的小孩,个个都晒得皮肤黑黑的,但都很健康。看起来这个村子生活的还不错,就算算不上富裕,也绝不是穷到吃不起饭的那种,也难怪能如此好客,不介意时常有外来人蹭住一天两天的。
那些小孩看到祝巧他们也不多好奇,虽然偶尔会看两眼,但神色并不是多好奇的样子,从这看来他们说的也没错,这村子确实常常遇到过路的外人。
这村子虽然位置偏,周围都没有其他人家,但人口还算兴旺,一路走来约摸有百来户人家,在这个时候绝对算的上大户。
那中年人把他们一路领到村子快到头的位置,指着一家还带小院的房子道:“你们今晚就歇这儿吧,小丫也说了,这房子好多年都没人住了,就专门拿来招待你们这样的外来人,就算人一时多一些,一般也都是住的下的。”
感念他们想的周到,祝巧心里打定主意明日走时要给他们付一些钱才行,也算稳住和他们友好的关系。要是以后回了家,发现生疏了呆不惯的话,她肯定要出来四处逛的,到时候说不定还会多次经过这里。
那人带路带到就回自己家了,祝巧和王辅川对视了一眼,就主动推门进了院子。
这间房子虽然说是没人住了,但还真不拮据。
住房有三间,另带厨房,院墙是篱笆糊的,上面绿油油爬了几根邻居家种的瓜藤,院子里还打了一口井。要不是他们两个都有事情在身,祝巧还真想在这儿多住一段日子。
王辅川推门看了看几间屋子准备打扫,回头向祝巧问道:“你想住哪间?”
祝巧正低头在院子里拴马,头都没抬,“随便啊,你随便看两间差不多的,我们收拾收拾住一晚就行了,我不讲究。”
王辅川没出声了,应了她这话,就挑离院门口最近的两间进去,把窗户也开了,又找了个桶出来打水。祝巧拍拍手也去帮忙,问他:“你会打井水吗?”
他摇头,“书上有见过,但家里没有井,不清楚实际会不会。”
祝巧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太想当然,一直把别人当什么都不会的,却忘了他既然有人教,就算不能出来见识,有些常识还是能从书上看到的。暗想自己不能再这么自以为是,一边过去接了桶,“我先打,你看一看应该就会了,不难。”
他们两个正擦床擦窗清理屋子,王辅川先听见屋外好像有人来了,刚侧头看了一眼,祝巧就听到外面传来呼喊声,好像是那个要邀请他们到家里吃饭的小姑娘。她便丢了手里的帕子出去看,见那小姑娘站在门口笑吟吟的,站在门口喊他们两人过去吃饭。
人家都上门来了,总不能叫人家白跑,白白费了这一番好意,就喊了一声王辅川,“五哥,那咱们走吧。”
见两人过来了,那小姑娘才暗自松了口气,又高兴起来,让两人跟着她走。
一边在路上又开始闲聊,那小姑娘懊恼地道:“那会聊了好久,我都还没说我叫什么呢。我姓许,叫许元菱,不过你们也可以像我家里一样叫我小丫。”
许元菱家里人不多,只有她爹娘和一个弟弟,对他们两个都十分的热情。
许元菱她娘的身体不太好,脸色有些青白,身上也很瘦弱。她见着祝巧和王辅川两个年轻长得又好的小辈就喜欢,吃完饭还非要拉着他们再聊会天。他们盛情难却只好应下来,多是聊些家长里短的话题,祝巧还勉强能接几句,王辅川就显得很尴尬,他对这些话题实在是陌生极了。
祝巧看她时不时地要白着脸咳一两声,便道:“夫人,看您身体不太好,我是个医师,您要是不嫌弃,我给您看看吧。”
奇怪的是,她听了这话有些可疑地顿了一下,才接着笑道:“也是麻烦你这小姑娘了,不过我这是娘胎里的病,恐怕治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