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君化成黑雾缠住林月溪的身子,黑雾所到之处如蚂蚁撕咬,奇痒无比。
因她有护身玉护体,魇君还不能伤及她的性命,只能用法术慢慢的折磨她。
但她的性子太过刚烈,无论他怎么折腾她也不肯服输。
“乌龟王八蛋,快放了我!你有本事直接杀了我!”
魇君咆哮道:“本君不会杀你,本君会慢慢折磨你,折磨到你跪着求我!哈哈。”
“恶魔!”林月溪朝黑雾打去。
然,黑雾像影子一样从指缝间溜走,她根本抓不到他,她的胳膊被他的爪子划成一道道伤口,伤口不深,却奇痒难忍。
她骂道:“你至少一千岁多了,连我都杀不了,还当什么千年老二,你不如叫千年老八老九算了!”她故意讽刺他。
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内心崩溃,仰天咆哮:“为什么本君修炼了这么久,连个小丫头都杀不了?啊!!”
柱子断裂,轰然倒地,鬼魅纷纷躲避逃走。
“魇君,魇君!快停手!”空中由远及近走来一男子,头戴乌纱帽,身穿长袍,手持浮尘,尖嘴猴腮。
魇君见有人来,安静下来,问道:“张大人,何事?”
“殿下正在休息,请您到别的地方管教下人吧?”
张大人?他头戴乌纱帽应该是这里管事的,林月溪抓住他的衣角,哀求道:“张大人,我不是他的下人,我是被他抓来的!求您为小女作主,救救我!”
“哎呀?你快松开手,脏死了!”张大人忙用手帕擦了擦手,举手投足间媚态十足,像个小娘子。
“不,我不走!我要见你们殿下!”张大人从大殿的方向来的,林月溪拔腿就向大殿的方向跑去。
“放肆!殿下岂是你这个小乞丐说见就见的,你给我站住!”张大人将手臂变长,想要打死她,却遭到护身玉的反噬,手如触电。
他忙收回手臂,“哎呀,什么东西啊?”
林月溪跑进大殿,只见大殿内宽阔气派,中央高台上正坐着一男子,身子被纱帐挡住,朦胧的身形在薄纱内隐现,从纱帐的影子看可以看出他身材笔直修长,英姿飒爽,威武霸气。
他慵懒的靠在软塌上,葱白的玉指摆玩着手上的黑玉指环,墨发随意散落腰间,飘逸而又惑人,浑身散发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让人不敢逼近,谁也不知道面具下的面孔如何。
“谁让你进来的?你给我回来!”张大人紧追林月溪,见她已闯入大殿,急忙跪下来。
“殿下,这女子不听劝阻,小的这就给她带下去。”张大人去拉林月溪。
林月溪甩开他的手,向台上的男子俯身道:“殿下,我误入锁魂塔,根本不认识他们,求您为小女做主,放了小女。”
她就不信了,诺大的锁魂塔还没处说理了。
魇君随后赶到,鞠身握拳道:“殿下,此女乃萧家后人之妻,属下没有看管好她,让她到处乱走,惊了殿下清休,还望殿下谅之。”
大殿之上的面具男子听说是萧家的女人,连头都没抬,冷哼一声,依旧玩弄着手中的黑玉指环。
片刻,低沉而又赋有磁性的声音凌空响起,“原来是萧家的女人,萧家的女人怎么越来越差了?”
林月溪如当头一棒,原来他们的老大也不过如比,怪不得他们都被囚禁起来,这里压根就没好人,看来她不能指望他们了,“我不是什么萧家的女人,也不认识你们,你们抓错人了。”
面具男子道:“锁魂塔地宫里的舍利是萧家祖先的遗骨所化,你不是萧家的女人,怎么会来锁魂塔呢?”
“你是说只有萧家后人才能进锁魂塔吗?”
“差不多,也不全是。”面具男子悠然说道。
她听得稀里糊涂,暗想难道她也是萧云山的私生女?或者萧云山是她的叔叔?不然娘亲没有理如让她千里迢迢的找箫云山啊?她没有理如闯入锁魂塔啊?既然如此,她就更应该帮助萧家了。
她朗声道:“我不知道你们与萧家有什么恩怨,但萧家的那些女人是无辜的,她们只不过是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你们为何不成人之美,饶了他们,冤冤相报何了。”
面具男子沉默不语,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在思考问题。
忽然,纱幔自动挽起,面具男子走出纱幔,一股幽雅的檀香味扑鼻而来。
“你是二丫?”
“二丫?”原来他是刚才被她戏弄的面具男子,难怪声音这么耳熟.
他原来是这里的老大?天啊,她刚才还说他是野猪,是一坨屎。
看来她出去彻底无望了,这点子也太背了。
林月溪握拱手道:“殿下,小女以为你是魇君,所以才对你说出那番话,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不往心里去?就凭你随意摸本尊头发这一条,就可以剁了你的手脚,你还说……简直是奇耻大辱,面具男子没有说话,但表情极为冷漠。
林月溪知道得罪了两个魔头,此刻她双面受敌,只能得罪一个人了,当务之急保住清白要紧。
“殿下,我都是被魇君逼迫的,才会把您当成他……做出如此糊涂事。”
“哦,他逼你做什么了?”
“我已有心上人,可魇君非要娶我,我不想嫁他,他就要杀我,求您为小女做主啊!”
“你找死!”魇君脸都气绿了,敢告本君的状。
林月溪道:“谢谢魇君抬爱小女,小女并不愿意嫁给你,以您的身份,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何必与我这个人间女子浪费时间,有失您高贵的身份,还辱没了您的威名,知道的以为您是痴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找不到女人了呢。”
“你!你以为本君很喜欢你吗?本君只不过是先娶后杀!萧家的女人都该杀!你也不例外!”
“殿下此女会妖术,本君不是她的对手,请殿下出手杀了他。”
面具男子诧异道:“还有魇君对付不了的女人?真是太阳从西面出来了,不过本尊累了,把二丫分给下面的弟兄们吧,本尊要休息,不要饶了本尊的美梦!”说着面具男子倚在塌上睡着了。
魔头果然杀人不眨眼,还有心情睡觉?她竟对他抱有一丝幻想,她太天真了。
这里只有邪恶与黑暗,没有正义可言。
愤怒,憎恨涌上心头,她恨不得马上杀了他们。
“魔头,你有本事一刀杀了我,你这么对我,你会遭到报应的!”
台上男子依旧睡着,睡得死气沉沉。
“大胆!你知道你现在是和谁讲话吗?不想活了吗?”张大人尖声细语的喊道。
活着?呵呵,这简直是生不如死,她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她回头望了望挑空的塔底,只见下面漆黑一片,看不见底,也不知有多深,若是跳下去必死无疑,与其被侮辱,不如一了百了。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紧闭双眼,轻轻一跃,轻灵的身子跌落塔底,像飘落的叶子,久久的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