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楚英男的心绪实在无法打发,学校放了学,总去酒吧坐坐。以前他在大学读书的时候,谈了一个女朋友,后来快毕业了,女朋友为了出国,被父母逼着和富家子弟结了婚。那时对他的打击很大,那是他的初恋,刻骨铭心地痛了很久。从此以后,他封闭了自己,不再谈情感。时间是治愈一切伤痛的良药,他渐渐淡忘了她,有时想起的时候,竟不记得她的样子。
忽然有一天,他遇见了一个仙女,她纯净明亮,笑容灿烂。他竟然天真地做起梦来,幻想在田园里粗茶淡饭,男耕女织……他真的在意她,所以他一个人恋爱,一个人失恋显得极为幼稚可笑。
“哥哥,你很寂寞吗?我陪陪你好吗?”一个浓妆艳抹,穿着出挑的女人一只手端着酒杯,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
他厌弃地看了她一眼,粉底下的她是一块涂满油墨重彩的刻板,“不需要,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面对他的无视,女人无所谓转过身去,勾搭不远处的一个男人,“哥哥,需要人陪吗?”
“好啊,来坐一会儿。”
那个男人的声音那么熟悉,不久前,他曾在哪里听过。他转过头来,他离他很近,可以清清楚楚地看清他的容貌。他有十足的把握那是神仙姐姐的眷侣。玉冠纶巾,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正和那个卖弄风骚的女子眉目传情。
衣冠禽兽,有了老婆还出来鬼混,他气往外走,血往上涌,扔下酒杯,直奔他去。
家明注意到旁边的一个男子独自喝着闷酒,等到女子从他身边经过坐到自己这里以后,怒气冲冲地向他而来。
楚英男站在家明面前,家明不解地问,“你有什么事吗?”
“你还是个男人吗,有妻子女儿,还和别的女人勾搭。”楚英男一拳打在家明的脸上。
家明是可以接过这一招的,但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有任何动静,他硬生生地挨了一拳,血丝立刻顺着嘴角流下来,控制住嗓音,“我不认识你,你想干什么?”
旁边的女子也吓了一跳,忙朝吧台员要来毛巾给他擦干嘴角,“你是干什么的?你怎么随随便便打人?”
“你禽兽不如,我怎么会和你这种人认识。”
“你胡说什么,你喝多了撒什么酒疯!”
“你还真不知廉耻,你知道他有没有老婆,还和他鬼混,现在的女人都这么开放吗?”
“你喝多了,我们的事不用你管。”家明不想惹事生非。
楚英男一听,上前还要撕扯家明。这次家明没有再客气,一个漂亮的擒拿,反手扣住他,低声在他耳边说,“你给我出来。”
楚英男无奈地被家明押解出来,女子紧跟其后,途径之处,少不得众人的眼光,可并没有好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毕竟为了一个女人争风吃醋,在鱼龙混杂的酒所,见多不怪。
到了外面,家明松开他的胳膊,“你很牛啊,伸张正义也要分场合?”
“教训你这种人还用分场合?”
“你们认识?”女子问。
“不认识。”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一个是真不认识,一个是不想与之认识。
“什么情况?”女子笑了,露出的白牙很好看。
“你,跟我们走一趟吧!”家明说。
“去哪?”
“你害怕了?”家明嘲笑他。
“为什么要害怕?走就走!”
到了公安局,楚英男羞愧地无地自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破坏你们行动的。可你们演得太像了。”
“一对狗男女?”卸了妆的女警察开玩笑。
楚英男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珍珍同志,注意你的措辞。”家明提醒她。
“是,方家明同志,我一定会注意的。”女警察一个标准敬礼。
楚英男放学后鬼使神差地又跑到鲜花店。他惦记着美玲,也不知道她丈夫能不能跟她吵架?一个外男为了他的老婆对他出手,虽然楚英男没赢,但有人觊觎他的人,这是对男人尊严的挑战。楚英男希望美玲好,即使他不能给予,也不能给她添麻烦。他自我困扰,不能自拔。
“楚先生,你路过?”美玲从店里出来,看见他。
“不,是,不是……”楚英男不知道怎么开口,总不能直接问她,你和你老公昨天晚上吵没吵架?
“你说什么呀?”美玲笑话他。
“我说我不是路过,我是特意买花来的。”楚英男决定进店买花。
“啊,你还是送给你妈妈吗?”美玲领着他进店。
“是,她非常喜欢花。”
“今天又进了一些新品种,你看看你喜欢不喜欢?”
“很漂亮,它们都有什么花语,你帮我介绍介绍?”楚英男故意拖延时间,想通过哪句话的过渡,能猜出蛛丝马迹。
美玉知道家明晚上回家住,是因为自己那次醉酒。她也想试着和其他人交朋友,可是家明总在心里,谁都比不上他,青春的年纪最计较,不宽容,不将就,爱做梦,她容不下别人。
今天家明到了时间还没下班,由美玉喂六六吃饭。
“美玉,隔壁的吴奶奶今天上午找我了……”
“和我有关?”
“要不然和你说干嘛?”
“又是相亲?”
“你要是能看上一个,还用得着总相亲?”
“那介绍也得靠点谱呀!”
“怎么不靠谱?哪次不精挑细选?”
“是够精挑细选的,每次张罗的对象都同意当上门女婿。”
“你是笑话我?”
“我怎么敢得罪母亲大人。”
“不用你贫嘴,你一点也不懂妈的心思。咱们家两个都是女孩儿,我和你爸再生病,你们姐俩怎么照顾过来,有男人帮你们,你们就没那么心慌了,我是心疼你们,你姐当初结婚就没考虑过这个事,就嫁到婆家去了,经过你爸这回生病,我是大彻大悟,说什么也得找个上门姑爷,你将来把婚结到家,也不用受外面的委屈。”
“妈,你想得太多了,不在咱家住,你们需要照顾,我们可以回来。”
“那能一样吗?哪有在身边天天瞅着踏实啊,你看你姐夫这些日子,不回来住,我就像缺了主心骨,感觉没人管咱们了。”
“他俩都离婚了,管咱们干什么?”美玉顺嘴秃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