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巨大的轰鸣声,飞机在地面划行了一段,飞机的前身缓缓抬起,渐渐地后轮也腾空而起。离开地面的瞬间,小夏的身体倾斜了一个角度,她感到一股气流把机身托起来。
“哎呀。”小夏不由自主地轻喊了一声。
家明在她的旁边,很自然地把她的手按在座椅的扶手上,笑着说“害怕了?”
“有点紧张。”小夏裂了一下嘴。
“没事,一会平稳了,就没感觉了。”家明把手撤了下来。
飞机内,环境舒适,灯光和谐,播音员声线柔美,提示飞行期间的注意事项,人们浅声低语,打发旅途的无聊,空姐礼仪端庄地走来走去。
“小姐……”家明向空姐招了招手。
“先生,您有什么需要?”
“能给我来一杯果汁吗?”
“好的,请稍等。”空姐礼貌地微笑。
“晕没晕?”家明问小夏。
“没有。”
“喝点果汁缓解一下。”家明把空姐拿来的果汁递给小夏。
“我们现在有多高?”
“大约9000米。”
“我们已经离开地面这么高了!”小夏感叹。
“你看外面。”
小夏透过机窗,连绵的云海一望无际,好像雪白的棉花糖,深深浅浅地靠过来,把自己一层层裹在里面。
“感觉怎么样?”
“梦幻得好像童话。”
“靠着睡一会儿?”家明说。
“兴奋得睡不着。”
三个小时后,家明推醒小夏。
“快到了,你往外看,落地之前很漂亮。”
“我什么时候睡着了。”
小夏已经能看到地面了,山川,河流,景观,建筑……渺小得像微缩的沙盘。小夏觉得在浩瀚的宇宙里,人类显得多么微不足道。飞在云端,俯瞰大地,她的心胸豁然开朗。
“家明,太神奇了!”
“我第一次也有你这样的感觉。”家明是小夏的同盟者。
飞机平稳落地,家明和小夏到北京了。两人在酒店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就到医院去检查。检查几乎用了一天的时间,剩下的就是等待结果。
“累坏了吧?”家明问。
“嗯。好像倒下就能睡着。”
“那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就回去睡觉。明天开始,我陪你玩两天,你想想你喜欢哪?”
“哪有劲玩,我感觉我能睡两天。”小夏眼睛都睁不开了,站着都能睡。
“那就睡两天!”家明推着小夏往前走。
小夏真的是倒床就睡,但是到了早上就醒了。她起床洗漱了以后,就出去找家明。家明听到门铃声,把门打开,
“怎么这么早醒了?不是要睡两天吗?”家明笑着说。
“睡了一宿好像体力又充沛了,今天我们去长城吧?”小夏神采奕奕地说。
“你确定?”家明有些吃惊,不过他能理解。
“应该没问题,来北京不去长城,就不算来过北京,我想去看看。”小夏想试试,“爬不上去,就去感受一下。”
“舍命陪君子。”
“你干嘛,我还没想舍命呢,上不去就下来呗,你至于吗?”小夏对于成功并不是很执着。
“你爬不动,我背你。”
“你可真是……”
此时陈萍的家里,四个人的早晨已经热闹地开始了。小帆和六六在他们的世界里玩得欢快。陈萍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小夏他们怎么样了?”
“昨晚家明说,小夏检查完挺累的,早就睡了,结果过两天才出来,这会儿估计还没醒。”
“这么远的地方,是挺幸苦的,但愿检查没什么事。”
“肯定没事,小夏在这走的时候都好好的,您别担心了。”
“美玲,你可真是个好孩子,对于小夏,我们亏欠你,这几年,你也没计较过……”
“妈,还说这些干什么,咱们是一家人,你们想的,也是我想的,你们把小夏看成亲人,那她也是我的亲人。”
“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媳妇儿。”陈萍感谢美玲的善解人意。
“那是因为我有个好婆婆,我的朋友都羡慕我,连我妈也嫉妒咱俩。”
“你这孩子净说讨人喜欢的话,谁不喜欢你都难。”
“那我就再接再厉,让你这辈子都喜欢。”
长城上参观的人络绎不绝。家明和小夏贴着墙边走得不徐不疾。
“我记得在很小的时候,是从书上认识的长城,没想到我现在就站在这里。”
“世界上每一分钟都在发生着意想不到的事,你永远不可能预知未来的意外。”
“是啊,有惊奇,也有生命不可承受的重恶。”
“害怕了?”
“嗯。觉得自己没用。”
“别太悲观,人在困难面前能激发出巨大的力量。”
“但愿我能变成超人。”
“你已经是超人了。”
“那我能飞上去?”
“走吧,我带你飞。”家明拉起小夏的手。
“真把我当小孩儿啦。”
“当我妹妹。”家明笑着。
“当年烽火戏诸侯,是在哪个垛口?”小夏忽然想起,趴在城墙的两个垛口之间。“为博美人一笑,烽烟狼火,诸侯万马奔腾,何其壮观,最终却是一个笑话。”小夏望向茫茫的远山。
“古代是边关塞口,人稀地凉,现在成为好汉的标志。”
“不到长城非好汉,所以世界的人都想来登一登。”
“你转过来,我给你拍张照片留个纪念。”家明拿出手机。
“用我的。”
小夏转过来,面对着镜头,安静地微笑着。“好了吗?”
“你等会儿。”家明让小夏站在原地不动。他向旁边看看,拦住一个游客,“朋友,麻烦您能帮我们拍个照片吗?”
“OK!”家明把手机递给他。
家明来到小夏身边,低头看了一眼她。小夏的眼睛忽然有些湿润,她别过脸,把头稍微往上抬了抬,空气风干了眼眶里的一颗水分子。
家明把手搭在小夏的肩膀上,“看前面……你今天很漂亮。”
“你可真是的。”小夏被逗笑了。
“咔嚓……”“你们看看,照得行不行,不行,我再给你们重照。”
“谢谢。”家明和小夏接过来。雄伟的长城蜿蜒在蓝天下,家明和小夏灿烂明媚。
“照得很好,谢谢。”
“不用客气,你们真是郎才女貌。”
家明,小夏和他挥手再见。
“咱们这是第几关了?”
“好像第四关,你怎么样,还能爬了吗?”
“歇会儿。”
“那你在这歇会儿,我去前面看一下就回来。”
家明拿着小夏的手机,找到一处洗照片的临时点,快洗了一张刚刚他和小夏的合影。他吹了吹照片上鲜艳的没有凝干的颜色,对着阳光晃了晃,上面印着的两个人多么明亮光彩。家明把照片小心地放进钱包里,就回去找小夏。
“休息得怎么样?””
“你刚去哪了?”
“我去关口看看,第五关口,只能通过一个人,还往前走吗?”
“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方吗?”
“是传说中的天险。”
“那我们闯一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