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回到他身边,让他心安理得忘记过去,好像不可能吧?”
“恒远,你的成见太深了。生活本来就不能平衡,放不下,你的心就重枷难行,你宽容得看待它,是给自己一条生路。恩怨你想它,它根深蒂固,你忘记它,它云淡风轻。学会释怀,人生就平和多了。”
“那么,你呢?你能做到吗?”
“嗨,你说得我哑口无言,放在别人身上容易,劝自己难。”
“他和你谈条件了吗?”
“是的,如果你能回到他身边,他就不会为难悦丽。”
“他还是原来的样子,什么都可以谈条件,你妥协了?”
“我妥协与否,不是关键,重在你的心。”
“谢谢你没有背叛我的信任。”
“恒远,你这样说,我很惭愧,我希望你能原谅我的自私。”
“你想说什么?”
“为了悦丽的工人,为了学校,我想把悦丽交给你,你来做它的厂长,企业法人,我把全部资产转到你的名下。”
“什么?都给我?”王恒远惊讶了,“我除了丝绸制造设计,什么都不懂。”
“如果厂子在你名下,我想王董事长不会再为难我们,他不会让你背上债务的。而且我们帮你,只要你用心,什么都难不倒你。”
“你怎么办?其他投资人会怎么想?”
“我还和原来一样,管理,设计,除了职位不同,其他都一样。至于司马拓和子清姐,我来说。”
“悦丽是你办起来的,是你的梦想,你怎么可以让给我?不行。”王恒远清楚丝绸厂对于小夏的意义。
“正因为它是我的梦想,我才不想看它垮下去,所以我利用你,把你放在枪口上,你能原谅我吗?”
“如果能让悦丽活下来,我愿意。”
“谢谢你,恒远,过几天,我和其他投资人谈一下,然后把股权转到你名下。”
“那就这样办吧!”王恒远妥协了。
小夏快回到家门口,感觉有人影晃动,借着月光仔细辨认,竟然是家明。此时,家明也发现了小夏,向她走来。
“你怎么在这儿?吓了我一跳。”
“你这么晚还没回来,我有点不放心,就出来等等你。”
“你怎么不打我电话?”
“你手机关机了。”
小夏拿出手机一看,笑了,“走之前,我忘记充电了,我们进去吧。”
“小帆睡着了,我们走走吧。”
小夏想逃避,“我今天累了,哪天再走吧?”
“我背你。”说完,家明蹲下身子。
看着宽阔,温暖的后背,小夏既熟悉,又害怕。她害怕再一次陷进去,离不开。
“怎么?”家明站起来,反身面对她,“那我抱着你?”
小夏脸红地把他推过去,“你转过去。”
家明再一次蹲下,等着小夏趴在后背上。他在路灯下走得很慢。
“是不是我很重?”
“不是,是我怕走快了,颠着你难受。”
“我没那么娇气。”
“是我想惯着你。”
……小夏心动得无语。
“你今天很漂亮。”
“参加酒会,穿得有点隆重了。”
“今天一定有很多男士打扰你吧?”
“没有。”
“不可能,你这么漂亮,怎么会没人注意呢?”家明心里有一丝高兴。
“因为远达集团的董事长邀请我去了贵宾室,大家没看到我呗。”小夏骄傲地说。
“得意吗?”
“你以为所有人都认为我漂亮啊?”小夏自我揭穿。
“所以你就待在我身边,可以骄傲,任性一辈子。”
“那我对你不是太霸道了吗?”
“我给你女皇之冠,它有无尚的权利。”
“我只想做个普通人。”
“我们结婚吧?”
小夏哧溜从背上滑下来,“你说什么?”
“让我做你的丈夫,你愿意吗?”
“我……”小夏犹豫了
“难道让我做你哥哥?”家明逼她。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美玲带着六六辗转旅途,站到了去往山区的路口。她们等了许久,终于有一辆毛驴车经过,搭上了她们俩。
“你们娘俩是来走亲戚啊?”赶车的大爷和美玲闲话家常。
“我们来看楚英男。”
“哟,是楚老师的媳妇啊!孩子都这么大了。楚老师人可真好,来我们这里做老师,也顾不上你们娘俩。真是辛苦你了。”
“哦,应该的。”美玲尴尬地说。
“我们这地方人实在纯朴,但是穷,没什么好招待的,您可得多担待。”
“大爷,看您说的,我们不是什么金贵的人,你们能过的日子,我们也能过。”
“妈妈,颠……颠……”六六年纪小,受不了土路的坑坑洼洼。
“孩子受罪了,真对不住,咱这儿地方没钱修路啊。”
“没关系,孩子摔打摔打皮实。”美玲把六六抱在身上,“六六,咱们坐晃晃车喽,好玩吗?”
“好玩……妈妈,我想尿尿……”
下午,毛驴车把她们送到一个称之为学校的土屋前。日头从正穹已落下了一半,温度不再焦躁,尘土停止了喧嚣,不在半空漂浮,裹挟着余热回归地表,有几只鸡禁不住下面的热度,奋力地跑来跑去。六六被美玲放在地上,新奇地观察着别样天地,她撒欢地一路跑过所谓的操场,奔向一排土屋。她挨间屋看过去,终于在一个开着门的屋前停下来。
美玲的目光追随着她跑进去。正在上课的孩子们看见一个更小的孩子跑进来。她一看就不像她们这里的孩子,穿的衣服从来没见过,只觉得漂亮。他们把目光全集中在她身上。
“叔叔……”六六奶声奶气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