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东白天出车,晚上到点收车,几乎不上晚班。下班回来后就陪着小夏,她干什么,他就在旁边干什么,有点黏人。
现在旭东妈妈早晚饭都不怎么做了。早上,小夏到点就醒,原来在家是自己给自己做饭吃,来到新家后,很自然地把早饭做好了。无非是多做几个人的量,没觉得有什么负担。旭东早上有点起不来,就吃现成的了。小夏也不问他们都喜欢什么,看怎么合适,就拿主意弄好了。好在大家都没挑剔。偶尔,芳芳时间上来不及,会向小夏暗示,要10块早餐钱,当然花不了,剩下的可以零花。旭东挡着,不许由着性子乱要,芳芳会巧妙地避开他的视线,时不时地从小夏那儿储备点物资。
下班后,旭东接上小夏一起回家,在路上看见合适的菜,就顺便买回来。到家后一起炒菜做饭。
晚上吃完饭,旭东洗碗,不让小夏再上手了。收拾好家务后,两个人没什么事情做,就出门去小区的广场坐坐,看看热闹消磨时光。
附近的邻居看见小两口一起进来出去,就羡慕王淑英,小两口感情好。淑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时常感叹,什么时候儿子陪她买菜做饭了?啥时候陪她逛街了?以前她们一家三个人,各走各的,没觉得怎么不好,自由,方便,没拘束,这会有对比,自己怎么显得就孤独了呢?自个的儿子虽住在一个屋檐下,咋就不归自个了?媳妇儿比妈好啊!
小夏告诉旭东今天下班后,不用来接她了。她和美玲出去吃。旭东懒洋洋回到家,无聊地躺在床上,妈妈问他,“你不做饭了?”
旭东说,“妈,你看有啥,对付一下吧!”
“小夏呢?”
“她和朋友出去吃了。不回来了”
“她下馆子,咱们在家喝粥。”
“妈,看你说的,你哪喝粥了?”
“她在家,你能做饭,她不在家,你就不做了?”
“我也累呀,妈,你做吧!”
“臭小子,小夏在,你怎么不喊累?”
“不有句老话,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您不是我妈吗?”
“我不是你妈。”
“妈……”旭东故意拉长了声。
小夏给家明打了电话才知道,他已经调到市局的刑侦科了。小夏听了很高兴,问他晚上有没有空出来吃顿饭庆祝一下?家明说,要晚一点才有空。小夏说没关系,她没什么事,可以等他。
美玲涂了淡妆,打扮得很漂亮。她和小夏一起坐在饭店里,等她的心上人。她惴惴不安,手紧张地发凉。
小夏握着她的手,说“待会儿,别让家明看出来,自然点,好像很巧合地遇上。”
“那我还是现在就坐到旁边去吧,家明不一定什么时候来,到时我再紧张地来不及走。”
“好。”
还不算晚,七点多钟的时候,家明就来了。小夏坐在一个很明显的位置,一眼就能看见。小夏招呼家明快坐下。
“家明哥,恭喜你。”
“谢谢。你最近好吗?”
“挺好的。你呢?新单位很忙吧?”
“嗯,临时任务很多,不像以前到时间,就能下班了。”
“是啊,那个时候你还穿制服,现在用穿制服吗?”
说起制服,家明想起,那次没来得及换制服直接去找小夏的情景,当时他带着多少兴奋啊,如果他们在一起,这是多么甜蜜的回忆,如今成为过去了。
“有正式的会议需要穿一下,平常不怎么穿了,有突发事件侦查,制服就不太方便。”
“小夏,真巧,你怎么在这吃饭?”一个话外音插入画面。
“是美玲,你也来吃饭吗?”小夏遇见了熟人。
“是啊。”
“如果你没吃饭,和我们一起?”
“好啊。”
“你坐这里。”小夏安排她坐下。三个人怎么坐,美玲都能挨着家明。
“这位是?”美玲故意不认识家明,而家明确实不认识她。
“这位是方家明,是咱们市局刑侦科的侦查员。”小夏介绍。
“人民警察,真了不起。”美玲一脸地崇拜。
“没什么了不起的,都是工作。”家明赶忙客气道。
“家明哥,这位是我一起工作的同事,也是我的好朋友,鞠美玲。”
“你好。”家明打招呼。
“你好。”美玲回礼。
“咱们吃点什么?家明哥,你点菜吧,今天是想给庆贺的。”
“没关系,你喜欢吃什么?还有,你的朋友想吃点什么?”
三个人让来让去,点了几样菜。然后边等菜边聊天。
“我叫你家明,行吗?”
“你是小夏的朋友,随意就好。”
“你平常有什么爱好?”
“就是做做运动,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我挺喜欢跑步的。”
“女孩子跑步的不多。”
“我可以认为这是在夸我吗?”
“当然,至少我觉得跑步是个不错的锻炼方式。”
“小夏,你喝水吗?我帮你倒一杯。”
“美玲,给我水壶,我自己来。”
“家明,你们会经常出差去外地吗?”
“应该会去。不过,我刚调到这单位不久,还没有……”
手机响了,家明接通了电话,“科长,是我,……方便,您说……好的,我马上回去。”
“真是对不起,我有任务,现在就得走。不能陪你们了,一会你们慢慢吃。”家明抱歉地说。
美玲一脸失望的表情。“那你一定要小心。”说完后,觉得不对,刚刚认识,关心的话有点过早了。马上又说“再见。”
“家明哥,你小心点。”
“好的,再见。”
家明从饭店出来,在门前站住,向里面望了一下,就快速离开了。他怎能不知道小夏的意思呢!刚才进去的时候,他已经看见美玲坐在一个角落里,当他和小夏说话的时候,那个女孩就过来巧遇,安排得刻意的巧遇。他既生小夏的气,胡乱点鸳鸯,又心疼她,明明是自己喜欢的人,还要忍着心把他推给别人。
“小夏,怎么办?家明还没明白我的意思呢?”美玲愁眉苦脸。
“是呀,怎么办?”
“得再想什么办法,让他能对我有印象呢。”
“要不先吃饭吧?菜都上来了。”
“我吃不下,我想我是中毒了,我看这菜里全是家明的影子。”
“美玲,”
“你别劝我。……小夏,你知道家明的家在哪?”
“干嘛?你可别做糊涂事。”
“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他。我想试试,要不然,我会后悔的。即使将来真没有结果,也算对得起自己的心。”
“真没瞧出,你还挺勇敢的。”
“是厚脸皮。豁出去了。”
美玲是个敢爱的女孩子,碰到她,谁会不喜欢呢?连小夏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