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浓烟弥漫在空间里。
“你在吗?你在哪?”
浓烟中只有司马拓的声音,他一步步深入,一步步探寻……
突然,在他的斜后方响起一个咳嗽的声音,“你怎么来了?”
司马拓猛一转头,看见林小夏在逆光中模模糊糊,“你还真在这儿?”
“你不是说你不来了,把厂房让给我吗?”小夏呛得嗓子痒。
司马拓跑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着急地说,“着火了,你快跟我走。”
司马拓人高腿长,小夏被他拉着,跟不上他的步伐。司马拓看她的腿脚有点异样,走得费力,更无法跑动,而厂房的深处已经撩起一片火光。司马拓快速地蹲下来,把她拽到后背上,背起她往外跑。虽然小夏很轻,但负重前行,远比自己行动笨重许多。他咬着牙,使出全部力气,终于他把小夏带到空旷的地面。
“总算出来了,好在平常有锻炼,不然今天就搭进去了。”司马拓松了一口气,把小夏放在车的副驾驶的位置上。
“怎么会着火?你怎么会来?”
“你先等一下,”司马拓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我这里是荣平,现在这里着火了,你们快来救火,……里面没人,好,你们快点……”
“你……”小夏等他说完话,想要接着问,司马拓一抬手,阻止她。
“喂,我要报警,这里是荣平,我怀疑有人蓄意防火,请你们来人看一下,好,我等着。”
司马拓收起手机,两手插兜,“你想说什么?”
“你怎么来了?”
“要不是知道这里有人要放火,我才不会大清早跑到这里来?”
“你怎么知道有人要放火?”
“有人知道我想要这个厂房,故意放火吓唬吓唬我?”
“放这么大的火,只为吓唬你?”
“不然呢?想要我的命,就得放炸药啦!”司马拓大大咧咧地说。
“你是什么人?”
“害怕了?放心,我不是黑社会。”司马拓安慰她。
“有点儿,怎么办?我还想要这个厂房呢?”
“你还惦记呢?说实话,你真打算干丝绸厂啊?”
“我是很认真的做这件事,现在你搅合进来,我得重新找房子啦。”
“是我牵连了你,没关系,你不就是想要房子吗?我补偿你。”
“怎么补偿?”
“这个房子你相中了,是吗?”
“嗯,地点合适,空间够大,我挺满意的,但现在你和仇家不是因为它有瓜葛吗?”
“这只是个切入点,没有这个房子,也会有其它的事,只要你喜欢,以后这个房子就不会有事。”
“肯定?”
“是,而且,你不用担心房租的问题,你可以无偿地使用。”
“这房子不是你的。”小夏提醒他不要白日做梦。
“放心吧,等我消息吧。哎,你下来……”
“干什么?”小夏扶着车门想要下来。
“等等……你的脚,我刚才看着就别扭,怎么了?是崴脚了吗?”司马拓抬手制止她下车。
“没有。”
“你别动,我看看……”司马拓想要卷起她的裤脚。
小夏伸手挡住他,“没事。”
“你害羞啊?我只看看脚有什么难为情的?”司马拓的劲大,卷起裤脚,他吓了一跳,“你的脚是假的?”
“嗯,这只脚是骗人的。”
“可你走得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用得熟练了,基本看不出来。”
“对不起。”
“这又不关你的事,有什么对不起的。”
“怪不得昨天你穿裤子去打球。”
“你没怀疑吧?”
“谁能怀疑这个呀?”
呜哇呜哇……消防车的声音响起来,小夏看着消防员里出外进的,感叹道,“多可惜,厂房被烧坏了。”
“不用担心,房子交到你手上的那天,一定好好的。”
紧跟着警车的鸣笛也穿云入耳。不一会儿,警车出现在现场,家明从车上下来,他看到远处的越野车,急奔过来,果然在副驾驶的位置看见小夏。“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没事。”小夏看家明的眼睛里充满血丝。
“怎么,不能动吗?是不是脚扭着了?我马上带你去医院。”家明看她下不来车。
“没有,就是有点紧张,歇会儿就能好。”
“一定是这段时间累着了,为什么着急来看房子,晚两天也来得及。”家明的语气带着心疼。小夏听得眼睛有点辣。
“你们认识?”
“嗯。”
“哇,看样子想做美女的朋友,必须得是帅哥呀,我这样的,级别怕是不够啊。”司马拓调侃。
“你可真是贫嘴,你也是帅哥。”
“那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喽?”司马拓的套路。
“以后再说吧。”小夏没有上当。
“小夏,这位是?”家明不知道小夏有这样的朋友。
“这位司马拓。”
哦,原来是昨天球场上教小夏高尔夫球,让他吃醋的那位,想不到,这么快又和小夏见面了,是不是对小夏有特殊的好感哪?
“这位是公安局的方家明。”
“你好。”司马拓轻松地说,但却没有伸手。
“你好,我先去看看现场。”家明终于想起他是带着任务来的。
家明转身离去。“他喜欢你。”司马拓笃定地说。
“别瞎猜。”
“男人对男人的了解,比女人对男人的了解要准确。”
“你在说绕口令吗?怎么听不懂。”
“我说你装糊涂。”
“随便吧。你刚才让我下来,想要说什么?”
“我给你投资一百万。”
“你说什么?”小夏从座位上滑下来。
司马拓伸手接住她,“我感觉你会掉下来。”
“你说真的?你会投资?”
“也没多少钱,拿出来赚点利息嘛。”司马拓满脸不在意。
“哦,谢谢,你可别说着玩,我会找你签合同的。”
“当然得落笔成文,不然,我也不放心,万一你把钱拐跑了,我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怎么觉得那么别扭啊?”
“原谅,我没读多少书。”
“你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听着就像纨绔子弟。”
“你怎么总那么严肃,一点生活乐趣也没有。”两个人说完都笑了。一个豁达随性,一个谨小慎微,天壤之别的差异,却相处得轻松融洽。和旁边的火烧赤壁格格不入。家明离得那么远,还是感到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