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公子,还是小孩儿心性,不要捉弄林小姐,女孩子都比较害羞。”沈总看出怎么回事,开玩笑提醒他。
“怎么会呢,林小姐,这么优雅大方,怎么会和我计较呢。”
“沈总,你刚刚说有间厂房,给我吧?”司马拓回到原来的话题。
“你要来做什么,踢足球啊?”
“办厂啊。”
“什么厂,说来听听。”
“玩具厂,怎么样,有没有创意?”司马拓故意说给小夏听。
沈总眼睛一扫小夏,她面色微红,一言不发,心中暗筹,还算稳得住,倒是没急于抢白。“好啊,你和林小姐都可以去看看,商量商量,谁觉得合适就租给谁?”
“你可真是只狐狸,坐山观虎斗,想看我们鹿死谁手?”
“良性竞争,不用说得这么严重。”沈总不纠结司马拓言语刻骨。
“你们光顾着说话,怎么不打球?”司马拓转移话题。
“林小姐第一次来玩,不太会打,你们都是年轻人,能谈得来,你教教她打球。我去看看老姚他们。”
“你怎么在这儿?”沈总走后,司马拓问她。
“我不想和你说话。”小夏原形毕露,不再将就。
“怎么,生气了?这样吧,你和我说话,我可以考虑把厂房让给你。”
“那你说吧。”小夏不是冥顽不化的人。
司马拓很满意小夏的态度,“你也不是不通情达理嘛,我后来去洗车行找过你一次,可是你已经不在那儿干了。”
“我去外地了。”
“哦,”司马拓眼神一转,“你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彭总邀请我来的。”
“好大的口气,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你赐教吧。”
“这里是咱们市企业,集团各位老总们的私人会所,每月固定的几日是不对外开放的,只有会员才能来。”
“哦,我走运了。”
“看样子,你并不羡慕啊。”
“每个人有每个人生活的圈子,这里不属于我,我只是作为旁观者看一看,过不过这样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同啊。”
“这倒也是,我也没觉得什么特殊的地方。哎,你租厂房干什么?”
“开丝绸厂。”
“你?”
“是呀。”
“你有钱吗?”
“没有。”
“你有人吗?”
“没有。”
“你懂技术吗?”
“我在学。”
“哈哈,你在说天方夜谭吧?”
“你可以那么想。”
“我不是取笑你的意思,我觉得你要干的事,太不可能了,就凭你单枪匹马,有点闹腾不开吧。简直创造神话?”
“说是神话有些抬举我了,可以说我痴人说梦。”
“我真是佩服你,你可真敢想。我头一次见识,这么一本正经的人也会狂妄自大。”
“没关系,你可以站着任何角度评判。”
“自尊心这么坚定?”
“没有什么再能动摇,我不需要抓不住的东西。”
“那么厂房呢?”
“我确实需要。”
“你很诚实。”
“你能让给我吗?”
“好,你陪我打球。”
“我不会。”
“我教你。”
家明看到只剩下小夏和一个男子站在远处的草坪上,相对伫立。后来,那个男子扶着小夏的肩膀和手臂,挥杆摆动。家明上不了场,只能在场边来回走动。旭东虽然也着急小夏,但看到家明蚂蚁似的乱爬,心中舒畅解气,终于你也尝到心急如焚,妒火中烧的滋味了。
正中午的日光灼烈而炽热,球场上的人陆陆续续结束了球赛。等到小夏回来,家明焦急地问,“他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司马先生教我打球而已。对不起,让你等久了。”
旭东在心里想,我也等久了。
“没关系,玩得开心就好,现在我们还待下去吗?”家明说得口是心非。
“不待了,我和彭总打声招呼,你们先去换衣服吧。”
家明和旭东一前一后回到更衣室。旭东看着家明换衣服。
“你看我干什么?”
“你吃醋了?”旭东故意到他跟前。
……
“不敢承认?你刚才跟热锅上蚂蚁似的,团团乱转,以为别人看不出来?看见小夏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受不了了吧?你知道平常我看见你和小夏在一起,我是什么感觉吗?就和你现在一样。但我和你不同,我才是她丈夫,要吃醋也该我吃醋,小夏现在是鬼迷心窍,你仗着小夏糊涂,偏心你,你不要得意忘形,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我是担心小夏,怕她出事,不跟你计较,我是最爱她的人,你最好自动自觉退出,免得以后难看。”
“你胡说八道什么?”家明匆匆地换完衣服,先出去了。
旭东解气地对镜子里的自己笑笑,视线从镜子里的反射光瞥见,对面的衣柜里有一个黑色的钱包。他掉过身去,走到衣柜前,拿出钱包打开,一眼就看见小夏和家明的合影,他们笑得灿烂千阳,他的心紧抽了一下,他把照片从钱包里拿出来想要撕掉,发现下面还有一张照片,好像是张全家福,当他的视线落在那个女孩儿身上,他惊呆了,那是十几岁时的小夏吗?手机响起来,把他吓了一跳,他一看号码,是小夏振的铃,让他快点出来。他慌忙把两张照片塞回去,跑到外面。
“你怎么这么半天?”小夏问他。
““啊……我去了趟洗手间,””旭东把钱包举到家明面前,“你的吧?给你。”
家明刚才被旭东挑破了心思,着急出来,落了钱包也没察觉,“谢谢。”
“旭东,你怎么了?”
“没怎么?”旭东心虚。
“满头大汗的。”
“你振铃催我,我急的。”
“人家的私人场所,不好意思待太长时间吧。”
“你去哪?我送你吧。”旭东只说—你,没说—你们。
小夏听出来他的话,“不用了,我们已经找好车了。”
旭东这次没坚持,“那好,你先走吧。”